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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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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街南端, 行止居门前,不少府衙的兵士分立两端,惹得许多百姓都远远围观。www.mengyuanshucheng.com

因布料有特色,成衣针脚精细, 且上次那般情况下都能补偿给大家, 行止居在百姓之中其实已有了些名声。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店铺, 也不知是摊上了什么事,竟然一副要被查封了的样子。

“行止居……”顾铭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还在外面的成衣铺子买过衣服?”罗驰亦跟着他停了下来,看向那边。

顾铭摇摇头:“若我没有记错, 这处铺面仿佛是英王妃所开。”

“英王妃?”罗驰有些惊讶, “你的那位长姐?既是她所开, 怎么还能被府衙的人查封?”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靖山出了什么事?”

罗驰亦是一脸迷惑:“靖山能出什么事?圣上都在那里,还有谁敢在圣上眼前行不轨之事?”

行止居那边, 有两个官差压了一个看似是掌柜的人走了出来,他出来后, 其余小二绣娘等等,也都被赶了出来,不过好似要被带走的,就只有掌柜一人。

顾铭咬咬牙, 走了上去。

“哎,顾铭!”罗驰想拦他却没拦住, 只好也连忙跟了上去。

“敢问官爷是因何抓人?”

那官差还以为来了闹事的,吓了一跳,一看就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人, 脸上便露出一副不屑来:“关你什么事?赶紧让开!”

“官府抓人总也要有理由,不能罔顾国法。不知这位掌柜是犯了什么祸事,要被这般带走?”

“上京府衙办事,为何要与你交代?怎么,这铺子是你的?”

“你!”

陈延眼见此状,连忙劝解:“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执言,只是此事并不简单,公子还请回吧。”

他虽不知这位公子为何替他说话,只是他也不愿连累旁人,便又像那些官差道:“官爷,小人并不与这位公子相识。”

那官差听他这么说,朝顾铭冷笑了一下:“少管闲事,赶紧让开吧!”

顾铭紧紧攥着拳头,被罗驰拉到了一边。

眼见着那掌柜要被人带走,行止居门前贴了封条,顾铭再忍不住,挣开罗驰追了上去:“你可知这客栈是何处的产业?”

那衙役已是不耐烦:“你还有完没完?”

“这可是英王府的产业!面对英王府,你们也敢如此张狂行事吗?”

“英王府?”那衙役嘴巴一撇,看了后头几个人一眼,一群押送的官差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不仅出乎顾铭的意料,连追上来的罗驰都始料未及。

“你们笑什么?”罗驰朗声呵斥。

为首那衙役边笑边道:“你说的就是那个病秧子王爷?告诉你,英王府都自身难保,一个破店面,他还来得及管吗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顾铭袖中紧紧握着拳,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群衙役也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就继续压着人走了。

自古越是这样有个芝麻大权力的人,越是在得志时猖狂。捧高踩低,说是这些衙役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也不为过。

他们都能说出这般大不敬话来,难道英王府真的出事了?

“上次见到英王妃,她分明果敢冷静,怎么会出事呢?”罗驰虽与英王府没有过多来往,可那次街上刺杀时与英王妃见的一面还是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那般女子,着实很难想象会有墙倒众人推的一天。

“罗驰,你可知裴先生在何处?”

罗驰被顾铭这一问给问蒙了,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先生今日一早就离开太学了,你忘了,咱俩还刚好与先生遇见了。”

“那先生会在什么地方呢?”

“这可不知。你要找先生解决这行止居的事?”

顾铭垂眸:“除了先生,哪还有别人?”

他自己家里,莫说父亲尚在幽州,就算在上京,恐怕也不会施以援手,平国公府,罗驰的处境他又不是不知,恐怕也难以依靠。

只有之前,两次与长姐遇见,她都与先生相谈友好,恐怕也只有先生,能想到办法了。

“要不然,回去等着?上京这么大,就算我们现在去找,可能也会与先生错过。还不如‘守株待兔’,说不定,先生就回来了。”

“这样能行吗?”

罗驰抬手推着他往太学院走:“审案哪能有那么快,况且,根本没听到靖山的消息,要不你回去等着,我回府里,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顾铭想想,他们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点了头。

*

靖山大营。

恒昌帝似乎早料到了魏琮会来,王保兴通禀大皇子求见,帝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让他进来。”

魏琮的脸色比刚才好了点,可神情却不好。

“儿臣见过父皇。”

“有什么想说的?”恒昌帝面前放着一幅地图,他正盯着其上的界限,一点一点看过去。

“英王和英王妃生死未卜,父皇此时就定罪,是否有些武断?”

“你怀疑朕?”

“儿臣不敢!”魏琮跪拜,“儿臣只是觉得,证据不足,应仔细查验。”

“你觉得朕下令封了行止居,太急了些?”

“王妃所开行止居一向按律例经营,童叟无欺,父皇在此时查封,儿臣不解。”

“你果然是与定襄一同长大,他的事,你却也替他急。”

魏琮垂下眼帘:“叔父去后,父皇若是全然不关心定襄,又怎会默许儿臣与他来往。”

他与魏阶的关系,可以瞒过平国公府,瞒过皇后,瞒过天下人,可魏琮清楚,他瞒不过他的父皇。

帝心难测,他父皇当年登上帝位,经历过的算计只多不少,在这样的人面前,魏琮没有奢望能一直隐瞒什么。

恒昌帝沉默良久,才重新开了口:“你可知行止居中售卖赛戎国的货物?”

“两国商贸往来,实属正常。”

“你这么认为,朝臣呢?”恒昌帝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长子。

他的目光平和,却好像有看透一切之势,让魏琮猛然怔住。

前有淮川国的斜螺布上写了大逆不道之语,后有英王府的产业经营赛戎国的货物。

莫说现在有多少人只等着挑他们的错处,就单只这两件事,想为英王府编排个里通他国的罪名,恐怕在某些人眼中,也是顺理成章。

恒昌帝知道他明白了,淡笑了一声:“就是因为人找不回来,才要现在就查封。”

因为找不回来,就意味着所有的猜测都得不到证实,就意味着所有的栽赃陷害都得不到澄清。

如果这时候任由事情随意发展,若再出了什么难测的情况,将更加难以收场。

“父皇……”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魏定襄与他那个王妃迟早会找回来,不过靖山,人回不来,也总会见尸首。可如果,就是找不回来了呢?”

“父皇的意思是……”

“刺杀你的人难道就仅仅是刺杀你?”

魏琮不信,或者,他不愿相信。

他不愿相信魏阶和顾绵已经殒命,他不愿相信他既是猎物也是诱饵,正如他无法忍受魏阶被冠以如此污名。

一路走来,他们手中亦沾染鲜血,只是他始终相信,在魏阶心中,是有光明与正义的。

他不甘这样的一个人就此消失,更不甘世人只知他那般名号。

“定襄不是那样的人……”

“你一个人相信他,有用吗?”恒昌帝目光清明,像是平静的湖水,激不起一丝涟漪。

“可他与王妃,皆是因儿臣之故坠崖……”

“因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

恒昌帝不过轻轻一扫,原本桌上摆着的一沓奏折便哗啦啦地掉在了魏琮面前。

“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魏琮捡起其中一本,打开看去,眸光渐渐暗淡下去。

等他一本一本看过,心中涌起的惊涛骇浪,让他浑身上下都泛起森森的凉意。

那些奏折,一条一条列明行止居中所售赛戎国的货物。其中有味名叫璠萝的香料,更是被指与赛戎皇室有关。

而后面几本,更是直陈英王府有不臣之心,奏请圣上彻查王府,不能姑息。

而这一切,倘若跌落悬崖的是他,恐怕都会以各种方式,发生在他的身上。

“只凭一只梅花鹿就定罪,你以为,朕想如此?”

恒昌帝的声音显出些微的苍凉。

身为帝王,他不能对任何人表现出一丝超乎寻常的偏袒。皇权虽耀眼,可在面对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时,到底还是枷锁。

他哪怕流露不忍,都会让魏阶更加变为众矢之的。

“父皇果真要搜查英王府吗?”魏琮知道仅凭他,恐怕一时半刻无力回天。

恒昌帝没有回答,良久,才道:“你回去吧,等殿前司的消息。”

*

“我可先说好了,这药喝下去,虽能起作用,可你也需能忍受得了痛苦。”入夜,兰嫣终于将熬好了的药汤端进了屋里。

“什么痛苦?”顾绵已换了干净的衣服,此时正与魏阶坐在一起,十指紧扣。

“你那毒名叫莲华穿心,解毒,也需忍受穿心之痛。这一副下去,是药引,只要扛过了今夜,明日在下我另一副药,你这毒,便有九成可解。”

“那另一成呢?”魏阶问道。

“你若是挺不住了,情况也许更遭,你日后就再不可动用内力,只能靠我的药引吊命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吗?”顾绵心里,其实很怕他要冒这样大的风险。

“你这毒下得刁钻,且日子不久了吧?若是刚刚中毒便遇见我,兴许还能试试别的法子,现在几乎‘病入膏肓’,不走这步险棋,别的尝试,毫无意义。”

兰嫣是医者,却不是个喜欢宽慰病人的医者。她一向有一说一,对别人不会隐瞒,对魏阶亦不会。

就算是善意的欺骗,在兰嫣这,都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尤其是,她觉得魏阶是有主意的人,她,或是方随云、顾绵,都不该替他做决定,也没有权力替他做决定。

“魏阶啊,别太怕,我给你准备了东西。”方随云从屋外进来,搬进一个大筐来。

“你这是做什么?”兰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只见方随云从那大筐里抽出一截长长的麻布来:“给你准备的,你如果疼的受不了,我给你绑起来,保管你伤害不了别人,也伤害不了自己。”

“师父!”顾绵觉得自己师父真的……思路清奇……

“绵绵,你别不信啊,你问你师娘,这法子管用。”

有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记忆,一下子跑进了兰嫣的脑海里,让她一脚踹在方随云身上。

“别管他。这决定要你自己做,无论你选择试还是不试,我都不会多说什么。”

魏阶紧紧攥着顾绵的手,目光坚定:“定襄在此,谢师娘救命之恩。”

满满一碗黑棕色的药汤,还有股不同别的药的刺鼻气味,魏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饮而尽。

“好小子!你有这胆识,我兰嫣若治不好你,此生也无颜再行医。”

“师娘,他……”

兰嫣将一颗蜜丸递给魏阶,轻轻抚了抚顾绵的发顶:“放心,我今夜就守在这,他若有不对,我还有别的方法,解不解得了毒不知道,保命还是行的。”

魏阶朝顾绵笑笑:“师娘的医术你还不信?放心吧,我没事。”

顾绵是亲自体会过兰嫣的医术的。她的箭毒,不过一夜就解了,只是伤口还未愈合,人却早没了大碍。这般医者,她本不该怀疑的。

可那人是魏阶,她又控制不住地担忧与害怕。

她早知魏阶曾过早承担了太多的事情,还说日后自己要与他分担,再不让他孤独,可这会,她却又分明什么都帮不上。

那些可能的痛苦,都要他自己承受。

“你若是难受了,可一定要跟我说。”

“我答应你。睡一会吧。”魏阶哄着她,声音轻柔。

可这种时候,顾绵哪里肯睡?

方随云靠着桌边坐着,见魏阶给他使眼色,霎时间就明白了。

“绵绵,睡吧,我和师娘还在这呢,没事的。”

一日相处,兰嫣当然也看出了魏阶的用心,她于是也笑着道:“我们都在这守着呢,哪里会有事?你现在睡一会,等会才好接班呀。”

这一夜魏阶也许都难以入眠,兰嫣怕他出事,其实一早就与方随云说过了。今夜他二人就守着魏阶,只要有一点不对,便立马换其他方法。

只不过这些话,三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和顾绵说。

而且在这件事上,兰嫣意外地与他俩统一了战线。

顾绵伤也才刚好,她也实该休息才对。

魏阶见她还在犹豫,于是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你如果累病了,还不是我来照顾?好好休息,我才能安心将毒解了。”

“那我只睡一个时辰,师父师娘叫我起来,你们休息,我来守着他。”

“好啊!”兰嫣抢在方随云开口前点了头,“你放心睡吧,到时辰了,师娘叫你,咱们轮换着来。”

方随云个大老粗不懂姑娘的心思,可兰嫣却明白。

她自己的性子在某些方面其实与顾绵这姑娘有点相似,这时候若硬要让她睡觉,她反而不去休息,迂回着来,哄着她,她多少还能睡会。

魏阶亲将她扶着躺在床上,坐在一边拉着她的手。

“你就在这里,不许离开。”顾绵心里总有种魏阶在骗她的感觉,可她自己也不想魏阶再为了她分心,心里越发纠结。

魏阶执着她的手,就坐在床边看着她:“我就坐在这,哪也不去。”

顾绵紧紧抓着他的手,在他平静柔和的目光中,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她睡不了多沉,且抓着他的手,只要魏阶有一点变化,她一定会醒来。

夜幕下的靖山犹如泼了浓墨的画卷,黑漆漆的一片之中,草屋的窗户里透出的一点昏暗灯光都显得惹眼起来。

兰嫣与方随云坐在一起,密切地注意着坐在床边的魏阶的状态。

药引显然起了作用,即便他面容尚平静,可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兰嫣喊了方随云,给魏阶披了件衣裳。

他这时正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万不可感了风寒。

夜半,连山林间都静谧下来。

顾绵的呼吸均匀绵长,显然是终于睡着了。

而坐在桌边的兰嫣,神色却愈来愈凝重。算着时辰,若有反应,也差不多了。

魏阶安静地看着他的小姑娘,突然,胸口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中一般,尖锐地疼了一下。

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可身体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兰嫣一瞬间就站了起来,原本昏昏欲睡的方随云登时跟着她就起了身,看向魏阶。

魏阶抬起另一只手,示意他二人不要惊醒顾绵。

他与顾绵交握的那一只手没有任何的变化,可另一只手却是越攥越紧,指骨泛白。

第一下尖利的针刺般的疼痛之后,细密的痛感开始绵延袭来,从他的胸腔,一直到肩背,再到四肢,像是有无数的针在体内游走一般,让他感觉身体像是不受控制。

他紧抿着唇,一下一下,强迫自己有规律地呼吸。那握着顾绵的手,却始终不肯有一点的变化。

“你……”兰嫣怎么都没想到,他为了顾绵,能隐忍至此,连穿心之痛,都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顾绵:我知道了,我师父才是本文搞笑担当。

方随云:我这是成熟男人的智慧!

*

二更√

赶上了!

明天十二点不一定能更,没更就是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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