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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君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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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绵以前在顾府时也常遭到秦氏和顾锦的算计, 比如让她吃不到饭啊,伪造证据说她偷东西啊,只是这样的小事在顾绵眼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挣扎罢了。www.mengyuanshucheng.com

秦氏和顾锦讨厌她,她也不求这那些人喜欢, 随意应付应付也就过去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 自己有一天将不只是面对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在魏阶的推测与分析里, 这一日所经历的种种,才终于像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一般,在她眼前清晰明朗起来。

而她心里始终存在的那种隐隐的感觉, 也终于得已明确。

她身处局中时的感觉并没有错, 倘若今日行差踏错, 说不定整个英王府都将被冠以贪图利益坑害百姓的名头。

从她乘着马车,不, 准确来说,是从王府惯常用的那辆马车坏了开始, 这个局就已经铺开了。

“因马车坏了,所以我不得已,只能坐了另一辆,而那辆马车原就是普通的, 顾府有一辆一样的并不奇怪。”

魏阶点头:“所以我派褚枫去给东游送信,他回来的路上见到了马车, 便以为里面是你。”

“所以他看到有黑衣人,以为是有人要行刺我,这才不顾一切冲出来, 却不想,那马车里是顾锦,而罗载也就顺理成章将他认作是行刺之人。”

“如若不是因为你要提前回府,恐怕褚枫没有这么容易会被禁军带走。他们本就是冲着褚枫来的。褚枫在我身边多年,大多数事情他都知晓,除了他,在那些人眼里,便好似是断了我一只手臂。”

所以顾绵自始至终,都只不过是这个针对褚枫的计划的一环。

这种被利用的感觉让顾绵分外难受,而这样的真相,让她有了一种是她害得褚枫被抓的愧疚感。

“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门的?你昨日才跟我说让我去看看王府的铺面,别人又不知道。”

魏阶见她神情激愤,便轻轻执着她的手:“你忘了,今日一早,是不是行止居出事了?”

“你的意思是……行止居的事情也是他们所为?”

“方才你说行止居的菱纹缎被人撒了药粉,今日便有许多人闹到了店门前,可见,即使没有你需巡查王府产业一事,单因为行止居的掌柜向你求助,你也必会出府一趟。”

魏阶说到此处,眉峰紧蹙,一些被他忽略了的地方这会也显露出来:“如此看来,这本是个一箭双雕的法子。”

“连我也被算在其中?”顾绵似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倘若你没有舍下那千两的损失,没有当中裂帛,让那些人无话可说,会如何?”

顾绵想了想,道:“几个买过菱纹缎的人都来势汹汹,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定会有人闹到衙门去。到时候,他们也许不敢抓我,但陈延是免不了的,行止居也许也会出问题。”

“而你势必这件事绊住,不仅不可能出现在宁安街,也许衙门的人还要找到英王府来。”

魏阶所说不无道理,府衙多是罗氏一党,倘若真要借着菱纹缎利用那些百姓找行止居的麻烦,这事迟早会惊动英王府。

那只看不见的推动着她的手这会好像终于显露出他的全貌。

顾绵紧紧地抓着魏阶的手,身上泛起令人战栗的恶寒:“魏阶,如果这时候,祥泰客栈的茶水让人中了毒,会怎样?”

“褚枫卷入刺杀,王府的产业害了百姓的性命,你我必定成为众矢之的。明决若出手,就要在圣上面前暴露野心,若不出手,我们这些年苦心经营,危在旦夕。”

整整一日,以行止居菱纹缎一案迫使她出府,又以马车作饵诱惑褚枫出手,看起来是再明显不过的小手段,毫无关系的两件事就以这样一种奇异的方式被联系在一起。

她既是局中的一枚棋子,又是暗藏在表象之下执棋人的囊中之物,但凡她在裂帛一事上有一点的犹豫,满盘皆输。

魏阶感受到了顾绵轻微的颤抖,他终究是抬起手来,轻轻拥住她略显单薄瘦弱的身子。

“还好,还好我的王妃并非常人。”

“可褚枫终究还是被禁军带走了……”

“褚枫从前,就是跟着陈大人学习武艺的,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真的?”顾绵抬起头看着他,眼眶隐隐泛红。

“真的。他会好好回来的。倒是我们,王府马车被人做了手脚,看来上次的清洗还是不够彻底。”

“什么意思?”顾绵问完,忽然间自己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王府的人里出了叛徒?”

“褚枫的行踪只有我和暗卫知道,而你坐的马车也一直由王府的人看管。”魏阶微眯了眼睛,将一闪而过的狠厉悉数掩藏进温润的外表之下。

“你会杀了他们吗?”

“会。”

为争权夺利丢失了性命的人不计其数。顾绵虽学武,可以前从不喜欢杀人,她从前一直觉得,倘若不是作恶多端,没有人生来就该死。

可她这时,却突然间无比理解魏阶。

若有可能,他也能做个衣食无忧的闲散王爷。可爹娘早逝,从十几岁就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黑暗与血腥,他若不狠些,只怕早已丧命在那所谓的慢性毒/药之中了。

“我可以在你这吗?”顾绵鲜少这样柔柔糯糯和他说话。

魏阶怔了一瞬,才按捺着心中的欣喜,点了头:“好。”

他扶着顾绵站起来,亲自走到自己的床铺那边:“我要把这些事情都处理了,你先睡吧。”

顾绵却一动不动,就站在原处看着他。

“我……”魏阶有些不自然地偏过视线,“我会睡在软榻上的,你放心。”

顾绵被他这突如起来的一句话说得脸上腾地烧了起来。分明方才还在说那些机关暗算,怎么转眼间又说到这种事上?

她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不自觉地勾着手指:“我不睡,你要处理那些事,我在一边坐着就行。”

她不过是过了这一日,便不想一个人回去。好像只有在魏阶这,才有种可以放下一切的安全感。

魏阶本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她瘦弱的身子立在那,纵是有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走过去,将架子上挂着的一件长袍取了下来,裹在了她身上:“快入秋了,夜里不热了,当心着了风。”

顾绵没说话,任由他牵着自己又重新在案前坐下。

顾绵便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召了个兴许是暗卫头领的人过来,说了些事情,又看着那人走了,他重新翻起面前的案卷。

顾绵便也支着脑袋看过去,却不想,这一看,竟是让她才安宁下来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这上面说的山河鉴,之前公主姑姑也同我提起过,是同一个东西吗?”顾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可其实她的心已是怦怦跳得厉害。

“嗯。”魏阶应了一声,倒也并不避讳。

“这面铜镜是高祖所铸,记载它用途的文书,只在历代帝王之中流传。”

顾绵想起宫宴上文馨公主和诚乐长公主说的话,便又接着问:“上次我听说,圣上在找它?既是在历代帝王中流传,又为何要找?”

魏阶看完了这一页,翻了一篇,才答道:“六十余年前,高祖将这面铜镜赏赐给战功赫赫的岑停将军。不料后来岑停将军遭到诬陷,为表赤诚之心,终在抗击戎狄的边关自尽。岑家被奸佞所害,山河鉴也就不知所踪了。”

“不过是赏赐给臣子的一面镜子,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地找呢?”顾绵内心已是波涛汹涌,可面上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魏阶似乎并不怀疑她,他只一边看着那些卷宗上的文字,一边回答:“我和明决也不知圣上为何要找这样东西。只是从圣上继位后不久,就开始着人明察暗访,明决这才也收集许多卷宗,与我一起调查。”

“那这卷宗上可说了什么?”

魏阶似乎也没查出来,摇了摇头:“只描绘了样貌,记载了一直到岑停将军时山河鉴的所在,对于其作用,倒是没有什么描述。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如果只是面普通铜镜,圣上为什么要找这么多年呢?难道这里面有当年岑停将军边关自尽的真相?”

顾绵垂下眼帘,生怕魏阶又从她神情中看出什么来。

不过魏阶似乎已陷入思考之中:“可岑家后人当年多被残害,就算沉冤昭雪,又能如何呢?”

岑停一案已过去了六十年,边关的将领也一换再换,莫说岑家后人,就算和岑家曾经有所往来的,也大多没有了音信。这时候找出真相,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除了圣上,大家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嗯。但圣上要找,至少说明,这面镜子并不普通。”

这点顾绵是认同的,只是她却不敢让魏阶知道镜子就在她手里。

一则不明白用途,圣上找这面镜子,就有可能是要斩尽杀绝;二则,英王府已然被人盯上,从方才魏阶给暗卫的指令来看,大概是皇后那边的人,这时候山河鉴在出现,英王府不是更成了众矢之的?

顾绵不敢再多说什么,便安静地趴在一边看着魏阶。

她娘亲去世早,关于山河鉴,张嬷嬷除了说很重要之外,再没说过别的。但是今日魏阶说,这镜子当年赐给了一个名叫岑停的将军,她娘亲也是姓岑,难道与那位将军有什么关系吗?

夜已深了,魏阶翻过了最后一夜卷宗,偏头看去,他的小王妃,竟是已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半张脸都藏在臂弯了,像是只贪睡的小猫一样,魏阶便展颜而笑。

这一日她经历那么多事,想来也累了。

魏阶便放轻了动作,小心地起了身,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轻轻将她横抱了起来。

姑娘家总是身材娇小,魏阶怀里抱着她,可却不敢看她,他绷着脸,郑重地走到床前,又轻轻地将顾绵放在了床上。

也许是感觉到移动,睡梦中的顾绵不太舒服地嗫嚅了一声。

魏阶被吓了一跳,直挺挺地站着,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吵醒了她。

他就保持着那个弯腰将她放下的姿势好一会,见她并没有醒来,这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身来。

从未侍奉过人的英王魏阶,对着躺在床上的顾绵盯了半晌,这才压抑下内心某些冲动,为她脱了鞋,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人终于安稳睡下了,魏阶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顾绵熟睡的脸上。

顾绵太累了,她睡得很沉,全然不知道面对着她魏阶经历了怎样的一番“天人交战”。

末了,魏阶忽地起了身。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他心里一遍遍重复这句话,挪动着半僵硬的步伐走到矮桌前。

早前全福端来的药早已凉了,他又重新将药温了温,这才一饮而尽。

他的身体其实他自己清楚得很,那毒种得隐晦,清起来也麻烦。只是他以前从未像现在这样眷恋过尘世。

从前他觉得大仇得报,他便也可到黄泉之下面见爹娘,可现在,他突然又贪恋起多情红尘来。

魏阶放下药碗,回头隔着屏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长公主曾经私下里和他说,顾绵因为顾文业的事,心里多少有些阴影。既如此,他便也要有足够的耐心,陪她从阴影里走出来。

*

翌日,顾绵醒时,外面阳光已铺了进来。

睁眼看到的场景有些陌生,她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昨晚是留在魏阶这里的。

她好像是跟着魏阶一起在看卷宗的,然后实在太累太困了,她好像就睡着了……

顾绵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她睡着了!

她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好好的,还是昨天穿的那件。虽然睡的是魏阶的床,盖的是魏阶的被子,但是,她人好像没被动过。

顾绵长出了一口气,可莫名的,她心里居然有点失望。

魏阶原来还是个正人君子?

她又觉得想这些事也太过羞耻了些,连忙摇摇脑袋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赶出去。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玉竹的声音。

“王妃昨天到了书房就没回来,不是在这又是在哪?”

接着是全福的声音:“王爷的书房怎么能随便让人进?王爷既没交代我,你就不能进去。”

“那倘若王妃真在这,你侍奉王妃梳洗?”玉竹面对全福倒是分毫不让。

“我!我……我不管,王爷没说,兴许,王妃是在厢房里呢?”

然后顾绵就听见了佩兰那个冷淡无情的声音:“你觉得我们没看过厢房,会来找你?”

顾绵轻叹了口气,一个玉竹还能让全福应付应付,再加个佩兰,全福也太可怜了。

于是她连忙起身穿了鞋往出走。

外面全福玉竹佩兰三个还在吵,这里正屋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别吵了,大早上的像什么话?”

谁知她这么一句出去,那三人却都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看。

顾绵仿佛从那三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好奇之火。

她一愣,马上想起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大半夜,这回她有口也说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绵:我的清誉啊!

魏阶:我们难道不是早就成婚了??→_→

*

大家圣诞节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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