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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定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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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织下一张惨白的面纱,毫无生气地覆盖着大地。

正值深夜,波佩达城的街道上一片死寂。

偶有几个勾肩搭背的醉汉经过,言辞粗鄙地大声咒骂嚷嚷,很快就被检查勤务的守夜巡逻队赶进了深巷。

波佩达原本占地面积不算小,但近年来,人口多得已经有些超出负荷。

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官员、奴隶、平民都汇聚此地,白天倾巢而出,本就不甚宽广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到了晚上,人们各自回到狭小的寓所里,总算让忙碌的波佩达逮住了几分歇息的机会。

静谧是波佩达夜晚的底色。

然而某些时分,也会传出杂乱无序的音符。

此时此刻,坐落于城北的波佩达代执政官府邸内,一群奴隶正沉默地跪在主人的卧室外。

房门并没有关牢,纵容一丝月光滑进了虚掩着的门缝中。

往里一点,便是厚重华贵的深紫色帘幔,镶嵌在墙壁上的青铜灯座燃起微弱的光芒,映出帐幔内模糊的人影。

若再支着耳朵仔细分辨,还能捕捉到细碎的低泣和喘息声,似梦呓般朦胧萦绕在耳侧,总听不分明。

空气中散逸着若有若无的月桂花香,熏得人也跟着昏昏沉沉。

但没有一个奴隶敢真正闭眼睡去,更无人敢窥视屋内的光景。

他们已经在此跪了大半夜,四肢酸软得厉害,膝盖之处尤甚,那地面仿佛冰面一般,寒意直直刺入骨髓里。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若不出意外,他们还要继续跪下去。

直到天明。

思及此,有几个奴隶以手撑地,偷偷挪动了双腿,好放松绷得难受的肌肉。其他人亦纷纷效仿,他们的影子在月色下翻涌,形成一片摇曳的黑色浪花。

唯有一个人例外。

那人的面容还相当年轻,五官深邃俊朗,又透出初生牛犊般浑然天成的野性稚气。浓密的黑色短发用布巾干练地束在脑后,留下几绺碎发垂在脑门上,遮掩着额头至眉骨间刻着的一条浅淡疤痕,凭空为主人增添了桀骜不驯的神采。

他的衣着打扮也与其他奴隶迥然不同。干净的白色短袖长衣下包裹着被太阳晒成麦色的皮肤,被风摩挲的布料间,隐约可见线条流畅的紧致肌肉。

他在此跪了许久,直到现在也依然纹丝不动,如神龛中供奉的神像。

只有一双琥珀色眼睛紧紧锁住前方的房门,唇线紧抿,面如寒冰。

门内倾泄出的声音暧昧而黏腻,没人会听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那都是主人的事,奴隶怎么敢置喙?

更何况,这样的事每个月都会发生好几次。

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天将破晓时,这场属于夜晚的闹剧终于结束。

“吱呀”一声,虚掩着的房门被一把推开了。

打着瞌睡的奴隶们吓了一跳,赶紧强迫自己抖擞起精神,换上了毫无破绽的低眉顺眼。

一名老奴隶匍匐在地上,恭敬地低声道:“宁斐大人,热水已经备好了,您……”

没有回应。

老奴隶心头一紧,开始惶恐地回忆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下一刻,一双白得毫无瑕疵的脚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抬起头来。”来人淡淡地命令道。

老奴隶不敢违抗,颤抖着照做。

待看清那张脸时,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眼前这位大人的美貌,早已是整个波佩达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甚至传扬到了遥远的邻国。

曾有诗人为睹他的容颜,跟随商队渡过茫茫大漠,不远万里来到波佩达,留下极其婉转悠扬的诗歌,至今仍在在街头巷尾间口口传颂。

而诗歌中令无数人魂牵梦萦的主人公,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宁斐的面容是浓稠到极致的殊丽。微卷的深红长发如流动的火焰般垂至腰际,冰雪般的肌肤似上好的陶瓷,哪怕神色恹恹,眼下一道浅淡的青痕,也美得惊心动魄。

他的母亲玫瑰夫人出身低贱,不过是个最下等的女奴,却因过人的美貌而受到了波佩达执政官萨图瓦的青睐,后来更是在众多宠姬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了波佩达的女主人。作为玫瑰夫人唯一的孩子,宁斐大人与母亲长得近乎一模一样。

如此近距离地和对方接触,老奴隶却毫无欣赏的念头,他跪趴在地上,吓得连连发抖。

——不怪他害怕。宁斐的长相太具有攻击性了,虽然美丽,却犹如淬了见血封喉的毒,只可远观,而一旦靠近,下场绝对会比死还凄惨。

而且,他之前也隐隐听说,这位美貌绝伦的大人脾气极差,总是阴晴不定,时常打骂下人,绝非好相处之辈。

宁斐见他这样的反应,皱眉道:“你害怕什么?我难道会吃了你?”

“不,不敢……”

宁斐轻嗤一声:

“我不喜欢撒谎的人,所以你最好收起那些虚伪的恭敬,若敢把对我这种人的鄙夷写在脸上,也许我还会高看你一眼。”

宁斐语气嘲弄,而众奴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奴隶的生死,从来不是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值得庆幸的是,宁斐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想法。

他将目光从老奴隶身上收回,不轻不重地掷下一句话:“行了,我不吃人。等到白天记得提醒许珀琉斯,让他记住今天的每一个承诺,别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我没那么多耐心。”

话毕,他转过身,看也不看剩下的奴隶们一眼,径直走到一个仍直直跪着的身影面前,语调冷硬:

“还想在这里继续跪下去吗,海弥尔?你若真想,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被宁斐唤到名字的人岿然不动,没分给他一丁点眼神,至于他的话,更是仿若未闻。

宁斐本就不多的耐心瞬间被消磨殆尽。

他深吸一口气,俯身扯住对方衣领,强迫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直视着自己,微怒道:“你就非要这时候与我作对吗?别忘了露菲娜在我手上,就算不为自己,你也该好好考虑激怒我的后果。海弥尔,我以为你已经足够聪明了,但你真该收收你那毫无意义的脾气!”

听见“露菲娜”这个名字,海弥尔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将眼神挪到了自己的主人——宁斐身上。

宁斐深红色的长发遗传自他那身世传奇的母亲。此刻他只随意披着一件花纹繁复的长袍,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那绝对不是他的衣服。

长袍的尺寸并不适合他,领口十分宽松,他也没有分毫遮掩的意思,脖颈至锁骨的情状就那么毫无保留地落在了海弥尔眼里。

——斑驳的、凌乱的、青紫的、糜丽的,方寸肌肤之上,尽是吻痕。

这一晚,海弥尔和众奴隶就在此地,听着宁斐与波佩达代执政官许珀琉斯荒唐了整整一夜。

宁斐眼神凌厉,似在催促他回答,但海弥尔还是没有说话。

“就爱跪着是吗?那好,如你所愿。”

宁斐见他油盐不进,盛怒之下,转身就准备走。

他当然不会好心放过海弥尔,可在这里,在许珀琉斯的府邸里,对着一个奴隶大动肝火,总归不是件体面的事。

更何况,他也不甘心让许珀琉斯那家伙白白看笑话。

——海弥尔到底发什么疯,本来昨天出门前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就变得莫名其妙!

难道是气自己把他丢在门外跪了一夜?以海弥尔的身体素质,这根本无伤大雅,之前拿沾盐水的鞭子抽他,都能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愈合!

至于露菲娜,不到万不得已,宁斐也不想搬出这个名字。他实在是太气愤了,海弥尔总能让他失去理智,所有精心伪装出来的镇定全部瓦解。

许珀琉斯哪是那么好应付的,他任对方予取予求整整一夜,天亮还要卷着铺盖自己麻溜滚,现在浑身难受得厉害,就几步台阶,也走得脚步虚浮,仿佛下一瞬就要摔倒。

但身后还有众奴隶的目光,他再不舒服,也要勉强维持住身形。

——快了,就快到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足尖刚接触到最底下一层台阶,心里便涌起一点雀跃。

有什么账,等回去休息好了再慢慢算也不迟。

然而老天同他开了一个玩笑。

最下面的台阶伸出了屋檐外,昨夜新降的露水毫无遮拦地在上面铺开,宁斐毫无准备,甫一踏在上面,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

“——!”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觉双腿一沉,一个音节卡在因昨夜的放纵而嘶哑的喉咙里,无处倾吐。

在他即将保持这个狼狈的姿势滑倒之际,耳边忽然掠过很轻的风声。

时间仿佛刹那间在此定格。

眼睫轻颤,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就映入了眼帘。

海弥尔接住了宁斐。

他身形矫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面露惊惶的主人直直拥进了怀里。

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彼此之间甚至能听见心跳。

海弥尔微微低头。

宁斐身上有着极浅淡的月桂花的香味,好闻又熟悉。可此时,那香味中还纠缠着一丝让他万分憎恶的气息。

那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来自这间宅邸的拥有者、波佩达现任代执政官、宁斐的情人——

许珀琉斯。

作者有话要说:被锁麻了,语句删了又删,措辞改了又改,文不达意面目全非,真的已经清水得不能再清水了,审核员你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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