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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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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得很早,她依旧在睡,困倦未消的睡颜暴露了她的秘密,玟大概是个在梦里也会掩藏心事和情绪的人,本南想,她紧闭的眼睛好像随时会睁开,搭在鼻翼上的手指是心绪不宁的表现,她本来想把那只手放下去,结果玟先睁开眼睛,她疑惑地看向她,目光凌厉,好像在思考本南为什么睡在自己身边,然后翻身背对她,就在本南以为玟睡着时,一道掺杂困意的冷漠声音传来,“几点了。”她问。

“六点半。”

“唔……”她拖长尾音,“你睡得好吗?”玟坐起身,本南在她的脸上找不到对新的一天的雀跃和期待,她好像永远也不会欢迎明天,也就是今天。

玟下床拉开窗帘,阳光冒然刺在脸上,本南立即用手背挡住眼睛,玟回过头看着本南,“我第一次觉得清晨的阳光很美,以前我特别讨厌它的出现,尤其是上班的那几年。”她反手拉起窗帘,“你要不要再睡会,时间还早。”

本南摇摇头,她早上的喜悦和激动被玟的冷淡打击到了,她想赶紧洗漱,离开这个房间。

玟走过来,用手指梳本南的头发,“再睡会吧,现在曼谷肯定堵得很,你还是想在车上睡觉?今天要不要去外面兜风,我的脚好的差不多了,”她的眼睛看向右脚,“不影响踩油门。”

“我们去哪呢?”

“去人烟罕至的地方。”玟忽然笑了,她停住梳理头发的动作,没有接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你不想睡我也不勉强,只是我用不惯这里的牙刷牙膏,昨晚用了一次总觉得不对劲,可让我六点半去敲珠宝夫人的门,她大概会气得把电视机都扔出来砸在我头上。”

本南忍不住弯起嘴角,早上的好心情又回来了,“我们还像昨晚那样聊聊天,怎么样?”她别有用心地说。

玟绕过床尾重新躺回她的位置,她把双手枕在脑后,脚翘在被子上,打了个哈欠,“你想聊什么?”她眯起眼睛看向本南,“你最近在学习上碰到了麻烦?”

“没有,昨晚我还抽空把以前学的复习了一遍。”莫名期待她的表扬。

“很好,”玟点点头,“那聊什么呢?”玟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女生最想聊什么?”她眨眨眼,伸伸懒腰,“我没谈过恋爱,不管你信不信,虽然有过几个好感对象,却没有恋人。”玟的直接了当让本南措手不及。

“怎么可能?”本南几乎喊出声。她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玟朝她投去无奈的目光,口吻带着点嘲弄。“谈恋爱和二十七岁,两者没有必然联系,一个快三十岁的人就一定得经历过谈恋爱,上床这些事?我差点忘了,你是英国人,我们文化圈不同,那本南你是不是有过恋人,还是说正在恋爱中?”

玟反问的语气比较尖锐,伤心的情绪泛滥到本南的喉咙,梗在那,似乎快要从眼睛里漫出来。

本南没说话,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对不起,我犯了严重的错误,”玟赶紧爬起来,紧握住她的手,“我不该用文化圈定义一个人,西方净土里还有一两个势利眼,贪图便宜的和尚,不对,我是想说舞池里面晃荡的也不一定都是会跳舞的,我怎么语无伦次,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刚才太鲁莽无理,我没有任何不当的暗示。”

玟含着歉意握了握本南的手,似乎想把真实想法而不是那些糟糕的比喻传达给她,“我的那些话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刚才你的那句【怎么可能】让我和你现在一样伤心。”

唐帕的一万句赞美都比不过玟的最后一句话,它能令伤心的水位渐渐往下移,干涸见底,露出一片湿润的泥土。本南知道玟的画外音,她以牙还牙的原因是自己先冒犯了她,所以她故意带着偏见回击自己。

“是我先犯了偏见错误,”本南掀开被子跳下床,“睡不着了,我去洗漱。”

“今天还去兜风吗?”

本南走进卫生间。

“今天恐怕不行,我的课业比较赶。”

“你可以去二楼学习,反正白天我也不在,那里采光不错,书桌又宽大,你楼下的书桌只能满足初中生的学习要求,另外,我前天为了工作买了两本商务印书馆的……工具书,这对你文言文翻译水平的提高同样有用,它们都放在我的书架,你可以随便翻看,划线做笔记也行,我书架上所有的书你都可以这样做。”

“好的,谢谢!”

本南挤出牙膏,从卫生间探出头回应。

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的微笑呼之欲出,本南拨开水龙头,在流水声下笑着咳嗽了两声,余光瞥向卫生间的门,没有动静,她放心大胆地露出完整的笑容,她看到眼底的羞涩和幸福,心想,这是什么感觉,是爱吗?

关于爱,本南很无知,不是矫揉造作的无知,她对爱的理解来自电影和书籍,而非一个真切的人,虽然本南有过男朋友,怎么说呢,那个名叫霍果斯特的金发男孩在她被众人孤立欺负时,依然对她礼貌相待,就像一个正常人应该对待他人的样子。

本南在不同国家上过学,她安静的性格曾被曲解为高傲,沉默的态度被视为清高,她无法像妹妹温妮特那样幽默主动,广结朋友,于是那些人盯着混血的事实对她进行侮辱,本南反抗过,她开始用文明的方式,后面也不得不采取一些暴力的方法,但那些家伙折磨人的花招层出不穷,而且学级越高,越是隐晦,到了大学,自然不是同一批人了,她们对待本南不再动手动脚,也不会当面言语侮辱,那她们采用什么法子呢?希望他人一辈子也不要经历,这是极其阴恶的心理暗示和情绪折磨,是没有犯罪痕迹的谋杀,它做起来很简单——

在你说话时否定或无视,美其名曰是提建议和照顾他人发言,共同活动时在一些小细节不露痕迹地排斥孤立你,以换座位和假装与他人积极交流的方式表达嫌恶的暗示,当你获得成绩和肯定时故作无意地怀疑两句,让周围人听见,再用包藏祸心的无辜眼神扫你两眼,更有一些趋炎附势的人喜欢动不动恶心你两句,诸如此类……这些小举动单拎出来似乎还能忍受,若是日积月累,长此以往呢?一个心智健全的人长期生活在否定、排斥、寂寞、恶意的环境里,尽管它们不是生活的全部,依然有快乐的事情穿插其中,但一件坏事总能让一万件好事白发生。

本南的心生病了,她不再和朋友聊天,不再和家人交流,不再去屋外看蓝天和田野,也不再拿起画笔画她最喜欢的建筑图,她被困在由恶意嫉妒浇筑的铁屋里,那些人斩断了她灵魂的手脚,用滚烫的油浇灭了她的表达欲,并且让他们的影子代替他们不在的时候继续在本南心上作恶,所以她极其恐惧那些无力挣扎的面容,更害怕施暴的人,在英国治疗那段时间,她阅读了大量的书籍,试图从中获得解脱的方法,她从未想到死亡,因为有股信念让她必须活下去,后来医生建议换个环境治疗,这是个好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本南自己心里清楚,她要想治好这个病就必须回到英国去,去面对,去惩罚。

然而心里清楚和行动又是两码事。

本南内心渴望他人的接纳和善意,又对这种善意和接纳充满怀疑和不自信,不过越是看似被寂寞孤独包围的人,她们心底越是泛滥着对爱的渴望。

【你还要警惕内心泛滥的爱,孤独的人总是迫不及待地向与他邂逅的人伸出自己的手——尼采】

霍果斯特便是那个邂逅的人,她向这个人伸出了自己的手。现在回忆往事,那段恋情犹如冷却的白开水,霍果斯特对她而言不像恋人而更像一根盲人的拐杖,拐杖的意义对于盲人而言独一无二,但拐杖本身可以换无数个。

那么玟呢,她对于自己是拐杖的意义还是拐杖本身,本南还搞不清楚,她需要更长的时间先看清自己,然后才能确定他人。

毕竟这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尽管生活处处告诉她爱情的各种模样,也告诉了她爱情的卑劣和高尚,廉价和珍贵,她却依然不知道,现在她只是渴望玟,渴望里面有仰慕和向往,至于爱,她不敢轻言断定。

本南走出卫生间,玟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看了看门和窗户,走到床边,趴在玟昨晚睡觉的位置,双手抓住枕头两侧,把头埋进枕面,她先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然后压在鼻尖深深地呼吸——这种渴望,这种悸动,都是正常的,都是情不自禁,她能有,她可以有,她配有。

昨晚过得太快。本南想,她幻想自己的人生永远定格在玟倾身亲吻她的那一刻,当时她啥也不想,世界支离破碎,人生稀里糊涂也没关系,她只想那温润的触感可以在香味弥漫的瞬间时空里永恒,她想永恒地拥有转瞬即逝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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