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缨好奇地问:“那姑娘谁呀?”
“不知道,估计齐项义相好吧!”
“他?”萧缨不屑冷笑,“哪家姑娘眼光这么差看上他?”
呃……应该说是眼光很不错吧?
咱不能存在个人偏见。
人家齐项义,要容貌有身高,要出身有才华,姑娘看上他不是好眼光?
他揶揄道:“看上你就是好眼光?”
“那当然!”萧缨一脸傲娇,“我不比齐项义强百八十倍?”
秦復很认真打量萧缨,论长相身段和齐项义差不多,论才华武功,那就差了一大截了,不过出身倒是比齐项义高一截。
整体来说,不分上下吧!
秦復不与他贫嘴这些,起身拍着萧缨肩头道:“好好读书,考个举人,好好习武,不用救人时求对方,你就比他强了。”说完朝楼中走去。
“我……”萧缨被怼得哑口无言,拍着茶桌怒哼一声起身跟过去。
步子才迈出去,就被伙计拦住。“公子,麻烦把茶水钱结一下。”
“最初坐这儿的青衣长衫的公子没结账?”
“那位公子说公子您请的。”
萧缨咬牙:齐项义,你混蛋!
……
秦復离开茶楼经过一家书铺,便走进去,看看有没有需要买的书。
听闻文人都喜欢把自己的窗稿刊印,来提高自己在文人中的知名度。
书铺的书架上倒是摆了不少这类的书,有文集,有诗集,有杂记,还有一些对四书五经注解和对历史的解读之作。
秦復随意翻看,见到一套对前朝哀帝评价的书,觉得稀奇。
这类书别说在书铺了,就是白水书院的藏书楼中都很少见。
他拿下来,见到著书之人是放云山人。
这个名号从未曾听过。
他怀着好奇打开书,书中前面几页是对前朝亡国之君生平的简单介绍,后面便是对他政治主张的阐述和评价。
书共有四册,秦復只看了第一册的一半,便感觉这位放云山人不一般。
他并没有如开国史官那般,为了歌颂本朝皇帝,对前朝亡国之君大肆批判,将其视作昏聩无能残暴君主,将其贬得一文不值。
这位放云山人很客观的分析了前朝哀帝前期最主要的两个思想主张,虽然这两个主张最后一个夭折,一个失败,但在某个方面在当时起到作用。
哀帝从先帝手中接过来的江山已经破烂不堪,他的主张也是想缝补自己的天下,奈何有心无力。
他并非是昏庸,也不是无能,而是历史无法扭转。
字里行间,秦復看到放云山人对这位前朝哀帝的怜悯。
秦復对前朝末年的历史的了解,一半来自平常看的史书,一半来自白水书院讲师们所授。而他们对前朝哀帝的态度都是赤-裸-裸的批判。
那种批判更像是人云亦云,让他感觉眼前蒙着一层纱,看不清真相。
而手中的这册书,就好似一面纤尘不染的镜子,让他看得真切。
放云山人能够写出这样的书,多半曾经身处那个朝堂,知道前朝哀帝的所思所想,并且义无反顾地支持哀帝。
他合上书看了看封面,虽然当朝皇帝对前朝包容,为了不惹麻烦,书铺一般不会收这种书。如今此书能够刊印,并且放到书架上当真不易。
他将其他三册一并取下来,又从书架上挑了几本文集、几本史书,抱着一摞书来到柜台,伙计诧异看着他。
“公子买这么多?”
“不可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伙计笑着,忙一本本翻看书,然后给他算钱。
最后,秦復抱着十几本书离开,一转身和一个人撞上,怀中的书散落一半,他弯腰去捡,听到头顶一个熟悉声音:“秦復?”
他抬头一瞧,嚯,冤家路窄!
“陈郎将,好巧啊,你来买书呢?买回家读吗?读了能读懂吗?”
“浑小子,真是欠收拾。”抬脚去踢秦復,秦復一把抓住陈岱脚腕,将其稳稳按回去,然后抱着书起身。
陈岱再次要踢来,秦復抢先一脚踢在对方小腿上,陈岱吃痛收回脚。
秦復抱稳怀中的书道:“书香之地,我不与你动粗,若想打架,我晚上去找你!嗯?”挑着眉眼,语气神态充满调戏,十足登徒子一个。
陈岱紧了紧拳头,终是忍下来。
“迟早收拾你!”转身走向柜台。
“好,我等着!”秦復抱着书走出书铺,见到门前马车旁站着一人,正是那日去秦宅假扮文人邀请他的年轻人,此时一身劲装。
年轻人见到他微微欠身一笑。
秦復露出一个假笑,“又见面了,你打我护卫的仇,我记在账上呢,啥时候还呐?”
“秦公子误会了。”
“是吗?那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你也会误会。”
年轻人依旧面带浅笑:“在下一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