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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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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玄,宋观玄!”

宋观玄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陷阱上方高重璟的脑袋探出来。

高重璟的风灯往下一放,看见那张鼻尖蹭着脏灰的脸。一些厨房里炼丹的小雪貂回忆涌上心头:“你怎么掉下去的?”

宋观玄一开口,嗓子有点哑:“你千万说我是迷路的,太丢人了。”

高重璟伸手下来:“那到底怎么掉的?”

宋观玄瞪他一眼:“走路得意忘形,一脚踩空就掉下来了。”

他跳起来够了两下没能够到,两手一摊:“这可不够高啊。”

高重璟的脑袋消失在陷阱边缘,没过一会麻绳放到他面前。宋观玄将麻绳拽在手中,两脚发力往上一蹬。

直接坐在地上。

高重璟的声音落下来:“宋道长,宋仙人,能收收你的神通吗?”

宋观玄爬起来,揉揉摔疼尾椎骨。掸掸袖子上的灰尘,看起来十分忙碌:“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诚不欺我。”

高重璟哼一声:“怎么说?”

宋观玄:“才在邝舒平这来了一日,往前你可不会这么揶揄我。”

高重璟晃了晃手里的绳子:“你将绳子系在腰间,我拉你上来。”

宋观玄照做了,高重璟在上头说:“邝舒平原来是我训练场的兄弟,从小一起挨过揍的。他母亲从前常来宫中,带的虾仁蛋羹分给我俩吃。先皇后在时,总是一块儿玩。”

宋观玄应了一声:“你也不必翻这些话解释,我又没说他是墨。那常行江还从前还同我一道修行,回了乾都一块吃饭也行。”

高重璟将宋观玄拉上来,氛围莫名有些凝滞:“你还好吗?”

宋观玄低头,心里过了一着高乾的往事。高乾后宫里并无嫔妃,高重璟的生母是高乾的第一个结发妻,却在生下高重璟的时候离世。高重璟从未在他面前提过,这也是第一遭。他怜几分高重璟,又顾影自怜几分。

半晌才道:“不好。”

高重璟牵着马走在他身边,雪林道上寂寂归鸟的声音:“比可怜我又比不过你。”

宋观玄朝他瞥了眼,眼里的光亮起来:“我想留园了。”

高重璟觉出一丝异样,伸手扶了把宋观玄。往后可不能叫宋观玄一个人呆着,他看人就是这么呆坏的。

高重璟道:“其实没什么不能提的。”

宋观玄停下脚步:“我道歉。”

高重璟侧过身来看着他:“什么?”

宋观玄张开双臂,突然抱住高重璟。

像是重华宫檐下看雪的那个五岁少年,口口声声要永伴君侧的样子。

沉重的呼吸混杂着心跳声,带着那股若有似乎的清甜梨香。高重璟在他背上拍了拍,宋观玄又没人可想,只能想想留园。

你到底在道什么歉,你知道吗?

高重璟神色复杂起来,人还没捂热,宋观玄就止于情理的松手退开。

他身上沾了一丝高重璟的味道,竟然觉得心跳都和高重璟同步一般。

宋观玄:“这回你不把我摔雪地里了?”

高重璟深沉的目光落在宋观玄的眸子里,唉,一报还一报,报报不一样啊。

“哪敢摔你啊,小宋大人,您瞧着再摔一回就要裂开了。”

宋观玄笑了笑:“不能够,我铁石做的。”

高重璟扶他上马:“行了,宋铁石,赶紧回去吧,冻得冰凉了。”

离年节还有两天的时候,宋观玄同高重璟一道回了乾都。

马车里暖炉蒸得面若金纸的宋观玄脸上也两团绯红,缩在绒毯下不愿意动弹。

高重璟拿着薄荷脑油涂在他腕口:“宋铁石,这病得满意了?”

宋观玄笑了两声:“高重璟,你饶了我吧。”

高重璟给他掖了掖毯子:“你笑什么?”

宋观玄咳了两声:“我想起那天你载着我一同骑马回去,邝舒平那表情。又一想回了乾都严回春的表情,哪个都十分好笑。”

高重璟瞧着他苦中作乐,给他剥了个橘子:“邝舒平已经快吓死了,比在沙场上堆人头还恐怖,就怕你死在他地盘上。”

宋观玄摇头:“不吃。我有数,这点病回去还不够严回春瞧的。”

宋观玄自高重璟到有平便松了心神,大有垂死病中的意思。邝舒平没见过这人发烧晕倒都是常事的模样,每天战战兢兢地去他那瞧一眼。

马车进了乾都,宋观玄便醒了。

宫门前停了片刻未能通行,车帘外响起元福的声音:“殿下……太和殿召见小宋大人。”

高重璟还未说话,宋观玄便将他备的包袱翻出来:“多谢元福公公,我借驿亭更衣,这便过去。”

高重璟站在宫门磨蹭一会,见宋观玄早备好面圣的衣物,是算到有这一着,还是不放心跟了进去。驿亭里宋观玄背对着门,正扶着桌角费劲地换上衣袍。

高重璟一步过去,拎着肩膀处帮忙正了正衣襟。

宋观玄低头系着腰带,迷糊中随口道:“要皇子帮忙穿衣,那是什么奸佞……”

身后高重璟的呼吸猛地一窒。

仅仅一息,高重璟低沉的声音落在耳际:“小宋大人哪能做这奸佞。”

宋观玄有些失神,盯着自己的指尖:“放心,我比清水还清,坚如磐石不可转移。”

高重璟盯着宋观玄发红的耳廓,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人:“别去了罢,你这还回得来吗?”

宋观玄指了指门外的元福:“借元福公公扶我,有召不应,难道我还真做个大奸臣等着脑袋落地?”

宋观玄说罢扶着元福就往太和殿走,高重璟站在檐下见那纤弱的身影踩着云端似的没入雪中。

大雪未散,霜色发带顺风而起,月白披风拂过雪地。

冒雪而行,高重璟又有点摸不透这辈子的宋观玄到底是什么心性。

坚如磐石?不可转移?

这是用来表忠心的吗?!

暮色沉沉,云影殿里灯火更旺了。

严回春连连叹气:“小宋大人,你别不当回事。这经脉瘀滞是缓症,却也是能要命的。哪能这么熬,隔着千里万里的操心乾都的事。”

宋观玄笑笑:“连严大人都听到风声了,观玄这命可不就是来操这份心的。”

太和殿里无外乎是方先才的事情,冬季又到,赈灾粮之事再上台面。两边借着玉虚观博了一回,高重璟听政,那户部便底气足些。有平观道场做晚了两日,便被方先才拿着参了一本,顺手再将借住军营的事情做文章。

高重璟站在门口,听得里头药碗摔碎的声音。还未伸手推门,倒是碰见了严回春。

屋子里回荡着重重的咳嗽声,宋观玄咳得眼泪都出来。

高重璟站在炭炉边:“太和殿我去过了,今冬赈灾粮的提管派我去见学。”

见学二字又重又顿,宋观玄心头的火总算散了点。宋观玄气恼得很,心下却也有盘算。

他乌发散乱地靠在床边:“让殿下见笑了。”

高重璟温水浸湿帕子,递到宋观玄手上:“病到生气,总比病到灰心要好。”

宋观玄头晕眼花,擦了把脸,仰面躺在榻上:“好累啊,真气人。”

宋观玄这一病,断断续续病到了二月里才见好。

枝叶抽芽的日子,总算回暖了些。

云影殿里,孟知言吃着奶酥就着茶:“武德也是德,回回能服人。”

宋观玄瞧了两页孟知言那社论,就觉得胸中热血激荡,轻轻咳了两声。

孟知言放下茶盏:“你这身子怎么才能好全哦。”

宋观玄笑了笑:“熬着。”

孟知言道:“揍不着方大人,还揍不着方启吗。多揍几回才解气。”

宋观玄微不可见地摇头:“你也是快要考举的人了,难道真准备考成武状元?”

孟知言给他暖了暖茶水:“真就好不全了?”

宋观玄捧着茶碗:“现在不也好得差不多了。”

孟知言将这话题盖过去,免得宋观玄气闷:“我这社论如何?”

宋观玄把纸张一盖:“骂得甚好,就这么骂,定然登科有你。”

外头阳光眩目,难得的大晴天。

孟知言一拍桌子:“我看靠药石不如靠自己,走,我带你出去踏青。”

宋观玄无言,顾衍那套孟知言算是学明白了。

马车出了宫门,一路往扶风山走驶去。

“我怎么觉得这马车轱辘声比往日重,后面有人跟着?”

孟知言手上一把瓜子,喀拉喀拉作响:“你多虑了,小小孟知言,无人随车。”

宋观玄侧耳听了一会,没分出来所以然。

银碟子里一碟子瓜子仁,孟知言拿起来,一把倒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问:“那天召你,你到底怎么谏的?”

宋观玄盯着角落里的瓜子皮,视线缓缓挪到孟知言脸上:“我怎么说的?”宋观玄沉吟一会:“针砭时弊,引经据典,动之以情,有理有据。”

孟知言歪了歪头:“换个顺序行吗?”

宋观玄:……

宋观玄无言,怎么谏的,当然是拿命谏的。

远山含翠,二月春芳。

马车停在扶风山下牌坊前,宋观玄许久未出来透气,心情甚好。远望扶风山春色,起伏的山峦间隐约可见一丝新绿。

人还未站稳,红漆雕花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一抹玄色身影朝他走来,洒金山峦在衣摆上层叠。

孟知言拱手一礼:“五殿下,真巧啊。”

高重璟点头致意:“春色共赏,春色共赏。”

宋观玄瞧着两人捧书照读一样的演技,微微拱手:“高重璟,无巧不成书啊。”

高重璟毫不掩饰地轻笑了一声,就差把尾随而来写在脸上。

孟知言飞快窜上马车,从小窗露出个头来:“哎哟不巧了,吃瓜子上火了,爬不了山了。”

宋观玄瞪他:“你用嘴爬山?”

孟知言催着马车起步:“考举在即,我要回去针砭时弊了!”

马车腾起一缕烟尘,孟知言跑得没影。

宋观玄跟着高重璟往扶风山走,目光在那些竹杖间逡巡,山下却不见有人买卖。

高重璟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别看了,扶风山下禁商贾,没得买的。”

台阶平缓,循山而上。

爬到半山腰,身边的游人少了不少,再往前上到曙光亭,前后都已经没人。

宋观玄坐在亭子里喘气,腿疼腰也疼:“观玄考不得武状元,殿下知道吧。”

高重璟觑他一眼:“顾衍说的勤加锻炼,可强身健体。”

宋观玄颤颤巍巍走到泉眼边,手掬一捧清泉埋头就喝:“健体……再健我的体就要没了。”

高重璟劝道:“往前不过五百阶了。”

宋观玄甩掉手上的水渍,直起腰杆:“这比让我再活五百年还难。”

高重璟跟上宋观玄的步伐:“不是比你再活五百年还难?”

宋观玄低头爬山:“来都来了。”

山顶是游客积年累月踏出来的平台,眼前开阔,清风徐来。

宋观玄在突兀的山石上迎风而坐,高重璟偏偏挡在他眼前站在风口。

此处未来是扶风观的位置,只可惜从前修了土方却未能竣工。未能竣工自然是因为修它的高重璟没了,宋观玄指尖拂过冰冷的山石,偷偷望向高重璟的方向。

高重璟负手而立,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想在这里修道观。”

宋观玄捏着酸疼的大腿,含糊道:“乾都观还不够好吗?”

高重璟环视一圈:“这里修了道观种点儿树,春天能赏花,夏天能吃桃。”

宋观玄望着远处的乾都内城方向:“不如直接刨地种点瓜,夏天还能卖瓜。”

高重璟肩膀微微一动:“你不喜欢清净的道观?”

“我喜欢。”宋观玄道,眼里有一丝希冀:“我不敢想。”

这句回应似乎穿越十数年而来,甘霖雨露,落在还未能成的扶风观上。

宋观玄掰着手指头:“山上卖桃,能涨价吗?”

高重璟眉头一蹙:“玉虚观缺钱?”

落日余晖时,下山的人也多了起来。

宋观玄下了百级楼梯就被下山的人群甩在身后,两腿打颤,双手扶着石栏杆,硌得掌心生疼。

“不是说……不是说专治不服的吗?”宋观玄愁眉苦脸:“我在山下就服了,怎么治我治得最狠。”

走在前头的高重璟回过身来,望着稍稍陡峭的石阶:“害怕?”

宋观玄别过头去:“不是,我这平步青云的小宋大人,区区几阶楼梯怎会害怕。”

宋观玄咬着牙往下又走了两级,话比往日还要密:“看吧,我有的是毅力,你往前,我马上追上来。”

宋观玄刚要抬头确定高重璟走了没有,一只大手直接钳住他手臂:“嘶,别,别抓手,有辱斯文。”

高重璟捏着他手腕将掌心翻转过来,细白的掌心留着几道石子擦伤的红痕。

高重璟:……

宋观玄手虚虚一握:“一点小伤,见笑见笑。”

高重璟的手牢靠地撑着他的手腕:“借力。”

“啊?”

高重璟往下走了一阶,重复道:“借力。”

宋观玄撑着高重璟的手微微使力,顿感腿脚轻松不少:“多谢啊,竹杖。”

高重璟如履平地,丝毫不见负担。

宋观玄放心将半个身子重量都撑在他手臂上,顿时觉得健步如飞起来。

高重璟:“宋铁石,往下还有数千阶,你省着点健步如飞罢。”

宋观玄碎碎念叨:“上山容易下山难,诚不欺我,诚不欺我。”

作者有话要说:库库想写

嘿嘿,写章长的。

管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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