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滞的望着这治疗室里的天花板,在这一刻我无比的思念余铭,他怎么样了,他在什么地方,我好想他,想抱抱他。
我在治疗室里待了很多天,他们没有再电过我,只是像小孩玩的把戏,开始播放所谓治疗手册,每天在我耳边不断的说着同性恋是病,会让我感染艾滋,会让我死亡,会孤独一生,这是精神病,需要治疗。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不屑的,可后来这个声音越来越尖锐,像来自地狱的凄厉的叫喊,我渐渐的开始失眠,不敢睡觉。
当我再一次见到罗毅的时候,是从梦中惊醒,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可却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你要做什么?”
“你在害怕我,看样子治疗是起作用,我听你的护士说你不吃饭?”
罗毅俯下身,将我额前的碎发撇到两边:“现在绝食还太早,当然,如果你觉得现在状态很好,我们也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护士,把他推入电疗室。”
我被固定在椅子上,电击室不同于上一次的明亮,这一次十分昏暗。
“怎么?你又要电我吗?你有本事就电死我。tmd老子告诉你,老子没病,是TM你有病。”
罗毅走进房间,从角落里推出一个幕布,“这才多大,怎么满嘴脏话?前两天你的父母给我打电话,他们听说我也曾把不良少年改造成一个好学生,他们在现在的基础上又加了一部分治疗费,希望把你治成一个好孩子,好孩子可不会骂人。”
随着罗毅的话音落下,他按下了手上的开关,一阵电流传来,我开始惊慌,脸色也变得苍白,我的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
“好了,这只是小小的惩罚,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请你看视频。”
他们扒开我胸前的衣服,将十个电极贴片贴在了我的胸膛上,一切准备完续后,罗毅口中的电影也开始了。
所谓的视频,就是我和余铭拥抱、接吻时的照片。看一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鼻子止不住的泛酸,心里也感到委屈。当泪水浸满眼眶时,罗毅再一次按下了手上的开关。
当所有的照片放完后,罗毅再一次开口:“看样子第一个阶段的治疗,对你的影响不大,不过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决定两个阶段一起进行,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做,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很好的结果。”
从那一天开始,我白天所有的时间都在那张椅子上度过,从最开始只是播放我和余铭的照片,慢慢的变成一些动作电影,GV,AV。
在刚和余铭确定关系时,我背着他偷偷的在网上查过相关的视频,谁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笔记本,上面有着一些相关的措施和注意事项。
第一次看那种视频时,我的整个脸是滚烫的,甚至在第二天见到余铭时,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我记得当时余铭以为我发烧了,跑到校医院给我拿的药,所有人眼中的乖学生上了这么多年学第一次迟到。
在罗毅第一次打开这种电影时,我和之前一样,变得面红耳赤,下意识的垂下眼睛,罗毅的脸色却突然骤变:“装模作样给谁看?一个精神病装出正常人才有的羞涩,和他们一样,你们这样的人有病,脑子里都是恶心的东西,怎么会害羞,怎么能害羞,装模作样。”
但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平复下了心情,嘴上依旧带着那令人厌恶的笑:“我会很快就治好你的,你会变正常的,相信我,你一定会的。”
从那天开始,只要我看到我和余铭的照片,有难过的表现时,他就会按下手里的按钮,当电流通过我的身体时,他告诉我,我不能喜欢这个人,这是病态的。
观看GV,AV的时候,我不想看时他们会强行薅起我的头发,逼迫着我进行观看,如果我对女孩子没有兴趣,他会按下开关,但如果观看gv电影,我有反应,他还是会按下开关。
就这样又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在后来的某一天我发现当看到我和余铭的照片时,我会下意识的反胃呕吐;看见两个男人亲密时,我会大骂这恶心。当罗毅我对同性恋的看法时,我会下意识的说,这是病,这需要被治疗。
在之前我曾假装自己厌恶同性恋,假装自己被治疗好,当电流穿过身体,心脏猛然骤停的感觉,特别恐怖,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求生欲望使我自己一口咬定自己被矫正成功,我违心的告诉他,同性恋是病,罗毅似乎看到过很多这样的场景,他并没有相信我。
他以测试为由一遍遍的强迫我观看电影,一次次的按下手里的按钮,当他每一次问我,每一次告诉我这是精神病时,我也在反问着自己,从之前肯定不是到慢慢的不确定,到后来我也认为自己是有病的。我要尽快治疗好,才不会被电击,不会被关进黑房子里。
我究竟是认为自己是有病的,还是害怕被电击,在罗毅宣布治疗成功时,就已经不重要了,我的父母如愿了。
那天,父母来接我,这是我最温顺的时刻。我父母拉着医生的手,不停地说着这段时间麻烦了。我的嘴角也挂着微笑,不停地感激医生。
罗毅告诉父母,虽然最开始我的治疗并不尽如意,但后来我的表现却是所有人里最好,特别优秀,甚至第三阶段的治疗并没有持续多久。
我的母亲揉了揉我的头,这是我初中以来从未有过的对待,她的嘴角噙着笑,像一个被老师表扬的孩子,浑身洋溢着不知从哪得来的自豪感。可是妈妈你知道吗第三阶段,真正将我拉入了地狱。
“那我们先走了,罗医生。”
客气的寒暄过后,我坐上了回家的车,车门缓缓关闭,我穿着崭新的衣物,遮住了身上的伤疤,刚理过的头发,显得人很精神,我在那里呆了小一年,却有近半年的时间在修养。
在罗毅告诉我治好的时候,我整个人瘦的都是皮包骨头,现在的我身上有不少的肉,跟去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激素的影响,甚至重了一些,他们没见过当时的我,他们以为我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