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宴姒拿着包包快速的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房子。
宴姒运气挺好,走了不到一公里就遇到了一对新婚夫妻外出旅游回来,恰好包里还有现金,宴姒安全的回到了宴家。
而宴家,在她消失的这一夜里,宴父宴母以及宴家大哥都要急疯了。
反正宴姒到家的时候,他们还在外面找她。
宴姒何时见过这场面啊,下意识的就要逃避,哪知刚走到门口,就被闻讯赶来的宴父宴母堵住了。
她被训斥了一顿。
宴姒摸了摸鼻子,看着他们眼中隐含的关心,默默低头听训。
原主已经不在了,但谁让她用了人家的身体,这训斥,她是不想听也得听了。
待宴父宴母训完,宴姒又被后面才赶回来的大哥训。
一家子人站在大门口,足足训了有两个多小时,才拉宴姒进门。
进门以后,又是一通关心,拥有原主的记忆,宴姒倒是应付的很顺畅,没出一点差错。
不过当她脖子上的勒痕被他们发现以后,事情就大条了,她直接被带到宴家投资的医院里,做了个全身检查。
又是折磨了足足有三个多小时,等结果出来,一切都好,宴姒才被放过。
各种各样的检查,加上昨晚经历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没有休息好,宴姒几乎要累瘫了。
这一整天相处下来,宴父宴母以及宴家大哥都没有怀疑宴姒换了个芯,见宴姒说累了,他们立马就放了人,只是又是叮嘱她,下次去什么地方一定要提前与他们说。
还有,无论玩什么,都不要太过火。
其实宴姒并没有与他们说她脖子上的勒痕是怎么来的,只是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上去的。
但宴父宴母以及宴大哥却像是知道了点什么一样,一脸复杂的看着她,接着提醒她凡事都要注意把握好度。
宴姒只能装作原主的样子,不耐烦的点头答应,虽然她也不知道宴父宴母他们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
果然,一见她如此,宴父宴母立马闭嘴不敢再说什么了,倒是宴大哥,皱着眉又说了她一通。
原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掌管着她经济来源的大哥。
是以宴姒也只能按耐住疲惫的心,无奈的听宴大哥说教。
宴席没有忽略宴姒眼中的疲惫,他觉得他这个喜爱玩乐的妹妹肯定又是去什么地方鬼混回来了。
看她脖子上的勒痕就知道了,这次玩闹甚至是有点过了。
虽然他知道他这个妹妹的性取向,但一想到她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就觉得无比头疼。
可打他又舍不得打,说教呢又不起作用,这还能怎么办呢?
终究还是心疼战胜了理智,宴席摆手让她休息去了。
回到住处,宴姒都来不及打量房间的环境,立马直奔浴室泡了个澡。
洗完澡后,她一脸死人样的躺在松软宽敞的大床上,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累得慌。
不过哪怕上下眼皮都已经在打架了,宴姒还是强撑起精神,问了系统一些问题。
比如,她来了,原主又去哪了呢?
是投胎去了,还是怎么说。
毕竟这个世界有鬼,万一原主也变成鬼了,来找她要回身体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这个东西要怎么还回去。
“你不用担心她,她现在估计在另一个世界,过着比现在还要快乐的生活呢。”系统说道。
不愁吃穿,有人相伴,幸福到老。
“那么好?要不你把我弄走吧,再把她换回来,让她来做任务,我躺平。”宴姒睁着一双死鱼眼道。
“这个任务,非你不可。”系统说。
它没说的是,原主之所以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那么好,是因为她答应让出身体,把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全权交给另一个人。
毕竟她已经死了,不答应她好像也复活不了,大好的时光她还没享受够呢,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所以,在确定接替她身体的人不会比她还要混账,对她的父母及哥哥不好以后,她立马选择了答应。
至于那位她无比痴迷的明星……只能说经过了这一遭,她的恋爱脑也觉醒了,还是觉得人的一生,生命和亲情最重要,其他的都得靠边站。
知道原主会有一个好结果,宴姒也就将心里那点占据人家身体,享受人家家人关心的不安和不适抛到了脑后。
不过……
“这个任务非我不可是什么意思?”
宴姒眯了眯眼,直觉这个系统有问题。
“你好像认识我?”
系统再次装鸵鸟,可这一次宴姒确定了,这东西的确有问题。
不过没关系,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宴姒睡了个天昏地暗,没有任何东西打扰。
她觉得那东西应该是留在了那个屋子里,反正不可能跟着她过来。
所以这些日子,宴姒过得很放松。
系统也没跟她说这个任务要怎么做,况且她看着这世界不也运转的挺好,完全就没有拯救的必要。
宴姒过了一段时间的神仙日子,然后事情开始出现了扭转。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似乎有些背。
比如跟原主的狐朋狗友们出去喝酒的时候,她总会被人撞到。
身上不是被泼酒水,就是被一些小吃、零食的油污沾到。
然后只要她开车,车就会莫名其妙失灵,撞墙、撞树、撞电杆。
有几次甚至差点掉河里。
好好的走在路上也会出事,天上时不时掉落一些危险的东西,比如花盆,又比如一些看上去稳稳当当的建筑物。
每一次宴姒都感觉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而回过头看,就见死神正对着她微笑。
搞得宴姒完全不敢出门了。
然后在家,这样的状况并没有停止。
刀具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床上,座椅上,浴室里......
悬挂的好好的水晶吊灯也会莫名掉落......
这要是再看不出问题,宴姒就是个傻子。
所以她当机立断从宴家大宅搬到了原主在外面购买的单人独居小公寓。
站在略显空荡的客厅里,宴姒将手中的包包扔在白丝绒质沙发上。
“我说过了,我们无冤无仇,不要再纠缠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宴姒略显窝火的道。
也不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这独居小公寓在外面看不觉得,一进门才能感受到它的宽敞。
紫色的窗帘随风摆动,悄无声息。
宴姒泄气般将自己摔进沙发,她在想这些日子经历过的倒霉事,会不会是那间房子里碰见的那东西搞得。
难不成祂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宴姒兀自想着事,自然也没注意到,在她脚边,一道黑色的影子缓缓滑过。
夜晚,宽阔洁净的浴室里。
白净的浴缸放满了水,雪白的泡泡自里面溢出,血红色的玫瑰花瓣铺在其上,看上去既浪漫又有氛围感。
但很快,一双自浴缸伸出的手就将这浪漫的氛围感打破了。
空旷安静的浴室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溺水之人作出的求救。
那伸出的双手不住的拍打着水面,水花四溅,血红色的玫瑰花瓣落满一地,像流淌在地的鲜血。
宴姒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无法呼吸了,一股莫名出现的大力将她死死的按压在浴缸里,像是要将她溺毙在其中。
赶在大脑最后一丝清明褪去前,宴姒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血腥在口腔中漫延,昏沉的大脑也被这巨大的疼痛刺激的恢复清醒。
丝丝缕缕的血丝自口腔流出,浸入水里。
这些血丝就像是一个武器,打得原本死死的将宴姒压在浴缸里的东西放开了手,宴姒也因此获得了重新喘息的机会。
沾满水迹的黑发凌乱的披散在后,宴姒用力的呼吸着,脸色无比苍白。
她双臂撑在浴缸边上,涣散的视线逐渐凝神。
好不容易缓过来以后,宴姒炸了。
她不顾身上还未干的水迹,直接套上衣服。
随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我备车,我要去古城。”
这该死的诡物,她要把祂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