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姒去了一趟古城,乱糟糟的头发松散的披在身后,半潮未干。
她也不说话,不由分说冲进一家卖着毛笔、朱砂、黄纸等用品的店铺,购买了一通。
老板原本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见有大客户到,立马站起身,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对方已经挑选好了东西,“啪”的砸在他身前的柜台上。
“帮……账……”
眼前的客人头发松散,说话含糊不清,要不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老板都要怀疑这人是个疯子。
宴姒见老板愣在原地,有些无奈,她抬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又低头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
“帮忙算一下账。”
不是她不想开口说话,而是舌尖真的是太疼了。
尚处愤怒时还不觉得,如今冷静下来只是稍稍感受,便觉一阵钻心般的疼痛。
要不是宴姒的忍耐力惊人,她都要哭出来了。
那该死的诡物!
此情此景在老板眼中,便是眼前的客人气质突变,那双细眉不耐的皱起,眼底满是不悦。
老板以为是自己的怠慢让客人生气了,赶忙麻利的算好账,将东西装好递过去。
宴姒付完款,接过东西就要离开,临走前却发现在柜台边上,放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她走近一看,神情霎时变得激动。
“这……帮我……!!!”
过于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她立马疼得龇牙咧嘴。
话语照旧说的含糊不清。
宴姒吐了吐舌,疼得头晕,她嘶哈了几声,缓过来些后,才又在手机上打字,
“这个也帮我包起来!”
老板瞧见了她舌上的伤,当下也不觉得她怪异了,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这是牛眼泪,您确定要吗?”
宴姒点点头,摊开手机,“要!”
牛眼泪可不常见,因为它特殊的用途,导致它格外抢手。
也是宴姒运气好,刚好碰到,老板说这东西,断货几个月的都有可能,买不买得到真的全凭运气。
将买好的东西打包,宴姒急匆匆又回到了公寓。
不过她并没有进门,而是蹲在门口,将买来的黄符铺开,随后手持毛笔,轻点朱砂。
哪怕她的记忆一片空白,但她还是凭借着本能,画出了一张驱邪符。
不过宴姒看着眼前的符咒,总觉得它像是缺了点什么东西,里面所蕴含的常人无法感知到的能量少得可怕。
这玩意,怕也只能驱散一些小邪小怪。
宴姒拿着黄符晃了晃,半响,将它团吧团吧扔在了一边。
她无意识的啃了啃毛笔头,待反应过来又呸呸两声,视线下移,脚边的朱砂红的醒目,宴姒眯眼看了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抬起手。
她的血,好像也有特殊作用。
再次提笔,殷红的朱砂印在黄色的符纸上,肉眼看不见的能量涌动,比一开始要强上不少。
指尖尚在滴血,宴姒也不在意,本着不可浪费的心理,她又使劲往装着朱砂的白碟上,挤上一些。
前前后后画了大概有几十张,宴姒才直起身子。
她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又捶了捶背,看着那好高的一摞,心想她这要是搞不定那诡物,直接躺平任造算了!
当然,那不可能!
宴姒又拿出一块沾满了朱砂的长条红布,将它围在门外。
一切搞定后,她打开装着牛眼泪的玻璃瓶,双指深入,沾了一些,覆在眼上。
清凉的感觉漫延整个眼眶,宴姒缓了半响,慢慢睁开眼睛。
周围一切如此,并没有因为滴了牛眼泪而看到一些异常的东西。
宴姒却也不在意,她收起地上的黄符,打开房门,跨过红布走了进去。
房屋内,还是与她出去时一样,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主卧卫生间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宴姒之前走的太匆忙了,忘了关水。
浴缸里的泡泡和玫瑰花全被冲到了地上,宴姒毫不在意的踩过它们,关了水。
关完水,她后退一步,想要出浴室,可她还没有转身,背上却兀的一重,那凉丝丝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偏了偏头,这一次,她没有如往常一般看到一片空无。
而是切切实实的,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趴在她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