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怎么了,姜月觉得自己干啥啥不行,出门就倒霉。
比如说,走路上突然出现一块石头,自己本来可以避开,结果不知道被哪个倒霉鬼一碰。
好嘛,和石头来了个亲密接触,刚买的石雕被碰个稀碎。
再比如说,自己准备去买东西,遇上个问路的外乡人,一盏茶的功夫,荷包险些被盗,钱是保住了,但是荷包却被扯坏。
但是那个荷包比荷包里的前还要还贵一些啊!
再再比如说,躲避淋头而下的鸟屎的的时候,碰倒身边的的人,那人被姜月坐在身下,还扭伤手臂。
带人看病的姜月又是花费一大笔治疗费。
所以这霉运怎么就和自己的钱包过不去呢?
越九的手下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着自家老大哭诉。
“姜月那个人可太邪性了,就这么短短几天,咱们兄弟就折进去3个,加上上次跟踪谢安失踪的,大人,兄弟们实在遭不住这天天的制造意外了。”
“是呀,知道的说是我们给姜月制造意外,不知道的说是是姜月给咱们兄弟们制造意外呢。”
看着鼻青脸肿的手下,越九大惑不解,难不成姜月真的是借尸还魂的妖孽不成?
要是姜月在这里,那可能得给越九鼓个掌,兄弟你可真是个人才!
干这一行可屈才了呀!
一针见血的发现问题。
张青枢听到越九给自己汇报此事,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一杯茶,茶香入鼻,张青枢脸上满是满足的表情。
“此事若是如此容易,我何必叫你们去办,姜家姑娘有些邪性不假,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女人,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不过是安昌县那些蠢货单纯好骗罢了,她姜月能有今天,还不是扒上洛蕴川和韩书白,那二人借着姜月的手,为自家捞些黄白之物,都是俗人。”
“等我大业所成之日,你们都是开国的功臣哪!”
然后将越九招呼过来,附在越九耳边交代许久。
看着越九离开,张青枢嘴里念叨出一句“蠢货!”
灰暗的烛光下,张青枢衣摆上的一块鱼型玉佩闪烁出莹润的光芒,看得出它的主人定是十分喜爱它,日日抚摸才能如此圆润。
姜母坐在屋内,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块鱼型玉佩,似是怀念,似是难过。
回到家中的姜月看着母亲对着桌子出神,忍不住上前询问。
姜母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险些将桌子上的玉佩扫在地上,姜月眼疾手快的接住。
“这玉佩,看起来有些眼熟?”
见姜月问到此事,姜母倒也没有遮掩,大大方方得把玉佩递给姜月看。
“新来的御史大人也有一块,他那块和我的玉佩是一对。”
姜月略有些惊讶地看向母亲。
“这事情你父亲也知道,我在大婚之日将一切过往和盘托出,本以为你父亲会勃然大怒,谁料,他倒是安慰起我来,甚至说我若与张青枢真心相爱,他愿意成全我们。”
“所以,那日在家门口张大人唤了娘你的闺名,清庭。”
“那不过是过去的事罢了,我俩从小在一处长大,两方父母也有心思想要成全我们,可就在我及笄前,张家犯了事,张青枢的父亲被罢免,不久后就一命呜呼。张青枢的母亲带着他去投靠亲戚,后来便与我家断了消息。”
姜母定定看着眼前的茶壶,沉默一会。
“我父母也曾托人四处打听他二人下落,可一无所获,可我的年龄也实在拖不下去,父母便为我定下一门亲事,也就是你父亲。”
说到这里,姜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泛起些许晕红。
“可就是大婚第二日,张青枢赶回上京,可我已经嫁人,便万万做不得这样背信弃义的是事情。”
整件事说到底就是阴差阳错,谈不上谁对谁错,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阿月,娘交给你的东西你可千万要拿好。”
姜月认真的点点头。
而此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出姜月是个借尸还魂的女鬼这样的传言,而且传言越发玄乎,连什么天降灾星,克死父亲,克死村子里的人这种传言都开始满天飞。
“我敢打赌,下一步就是姜月乃祸世魔王降生,专克大齐。”
姜月话音未落,街上就有个年轻男子振振有词的说:“姜月实乃祸世灾星降生,怕是克我们大齐的国运啊!”
洛蕴川脸色不善,姜月却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一笑就止不住,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看吧看吧,我说的对不对!”
洛蕴川申过手,把姜月从地上拉起来。
“仔细蹲久了头晕,饿了不曾?”
姜月摇摇头:“刚才已经吃过米糕、甜胚子,西瓜,对了还有卤煮瓜子!”
洛蕴川看着姜月,神情认真,姜月也被看的不好意思。
“我已经写信告诉爷爷,要娶你为妻,姜姑娘你愿意嫁给我吗?”
突然地一句,令姜月一时有点发愣,怎么这么突然。
洛蕴川抱住姜月:“姜姑娘,听完你讲的关于张大人的那个故事,我觉得我们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不想错过你,不想像梦里那样怀揣着无法诉说的情谊,到死都没有说出来。”
“梦里?什么梦里?”
“在梦中,我见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你……”
听洛蕴川说完,姜月只觉得自己大脑快要运转不过来,今天一天的事情太多。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然后装作不认识我?”
刚才还含情脉脉的二人突然就在胡杨林里动起手来。
“阿月,你听我说。”洛蕴川反手一个格挡。
“我不听,你连实话都不敢说!”姜月一手横劈过去,招数都是冲着下三路。
洛蕴川无法只得制住姜月,吻上那双已经肖想许久的嘴唇。
这火来的突然,去的匆匆。
二人的感情倒是越发深厚,让路过的单身狗三人组颇觉得郁闷。
而与此同时,上京传来消息,天子突然生病,而病因就是来自于九皇子萧煜送的那盆石生花。
故此萧煜需要快速返回上京,但洛蕴川不放心,便让韩书白跟着萧煜一起启程,顺便把谢安藏在上京家中的证据取到,顺便查查黄仁和张青枢的关系。
张青枢看着“忘川”传来的消息,满意的点点头。
萧煜和韩书白已经按照自己设想的计划离开西北,只剩下洛蕴川和谢安。
张青枢面前的棋盘黑白交织,他伸手补上一粒黑子,中间两颗白子被吃,这接下来就是……
没过几日,谢家传来信息,说谢安父亲病重,谢安也急匆匆的离开安昌县。
张青枢棋盘上白子数量再度减少,黑子情况一片大好。
而姜月看着自家试验田里长势甚好的桃树,心中却突然闪过一丝不安,不详的预感充斥着姜月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果然,姜柔失踪了。
村里人陪着姜家一起找,也没有找到姜柔的身影,问了所有人,都说是见到姜柔下课就向着姜家铺子的方向走去,可之后,在没有人见过姜柔。
经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好几遍,可依旧是无功而返。
而姜家门上,插着熟悉的字条“拿东西来村外胡杨林换取姜柔,只能姜月一个人来”。
看完字条村里人都表示要陪姜月一起去,姜月拒绝众人,扶着快要晕过去的姜母走回家。
刚关上卧房的门,姜母抹抹额角的冷汗,准备说点什么,却被姜月示意不要说话。
过了许久,听到房顶的砖响了一下,不多时,整个房屋又恢复了安宁。
“吓死我了,娘今天演的还行吧。”
姜母小小声的问道。
姜月疯狂点头“娘演的很好,接下来,就要坐实证据已经没有了。”
第二日,姜月按照字条上的要求,孤身前往胡杨林,林中除了风吹过叶子的声响,并无其他。
姜月小心的一步一步向着目的地走去,右手紧紧捏住左手的衣袖,眼看着就要走到胡杨林旁的河边,一个黑衣人闪出,向着姜月左手衣袖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姜月一个鲤鱼打滚,爬起来就跑,边跑边问:“你是何人,我妹妹在哪里?”
那人并不回答,只一味追赶着姜月,眼看着姜月即将要被追上,另一名黑衣人也加入战局。
二人为着姜月手上的证据打了起来,拳脚快的仿佛是一道残影,姜月小心翼翼的躲在树后面,见二人无暇顾及自己,便转身继续跑了起来。
姜月这一跑,那二人反应过来,复又追赶起姜月。
这样来来往往几次,有一人体力不支,终于败下阵来,恰巧另一名黑衣人也露出一个破绽,体力不支的黑衣人趁此攻向另一人,恰巧扯破那人衣领,后颈上是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随即,这名黑衣人被一掌劈在脖颈,昏迷之前,眼看着另一人把姜月带走。
张青枢看着受伤的越九手下,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这么简单个事,就能失手呢?
来安昌县之前,张青枢没想到自己人生还能遇上这样不凑巧的事。
“大人,‘忘川’背叛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