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椋低下头,吻住了脆弱神伤的少女。
他温热的唇瓣在阮葶嫣的薄唇间缠绵厮摩,小心翼翼又霸道强势地开启了她的贝齿。
她被他的攻城略地撩拨得如同喝醉酒一般,连指尖也荡漾起了灼热的涟漪。
泪水滑入两人唇间的一瞬,苦涩立时被清甜所融化。
即便他与她分离,她的唇齿间还弥漫着他晨风素竹般的气息。
段栖椋最终还是忍住了,极为艰难地忍住了。
他不在自在地笑了笑——
「你继续休息吧,我让蟾露进来伺候你。」
阮葶嫣紧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
一个时辰前——
沐浴完、换上一身新衣的蟾露目光呆滞地面对着“审讯”她的人。
“你看起来并不害怕嘛。”对方笑着发问。
蟾露冷冷地道:“我动手时便已经下定了决心,自裁也好、把我交给武大人也罢,全凭王爷的命令。”
“你可知,你杀了武佑,也同时暴露了自己。”
蟾露眉梢一挑,“我不过是个丫鬟,何谈暴露?”
“一个弱女子,力气竟那么大,刀刀不钝地将人肢解。你说,你暴露了什么?”
蟾露不以为意,“我天生如此,而且入宫前总帮我爹杀猪,杀个人又有何难?”
对方沉吟了很久,方道:“我想……我猜到你主子是谁了。”
蟾露心头一惊,但表面上还是平静如水,“我的主子是瑱王妃殿下,还用得着你猜?”
“那我把你们的计策说出来,你可别哭哦!”
蟾露警惕地死死地瞪着审判者。
“昨夜登楼一事,是王爷提前计划好的,知情者也全是王府的亲信。这其中虽不包括你,但你要套出别人的话来,也绝非难事。毕竟王爷想讨王妃欢心,而你又是王妃的贴身侍女,谁也想不到我们还会瞒着你。”
蟾露不服气地道:“不错,我是知道了,那又如何?我又没将此事告知王妃!”
“你是没告诉王妃,可你告诉了你真正主子!”
霎时,蟾露的小脸变得惨白如纸。
“武佑是个蠢货,他怎敢明晃晃地在王爷手里抢走王妃?而事实上,他的确成功了。为什么呢?只因这一切都是你的主子在给他出谋划策。”
蟾露怒吼着:“你胡说!”
“虚!我还没讲完呢!你的主子是在帮武佑吗?不,恰恰相反,她是在完完全全地利用他,利用他激怒王爷。她故意挑起王爷和武大人之间的斗争,好坐收渔翁之利。而你,则是她安排的最后一根导火索。”
蟾露攥着拳,指甲几乎要抠入肉里。
“其实,聪明如她会想不到你走的几乎是步废棋吗?王爷会顾及什么武昼,而放过武佑吗?王爷不会!他伤害了王爷最珍视的人,王爷永远不会饶恕他。可你的主子依然担心着、害怕着,万一呢?万一王爷会呢?”
审判者弯下身,笑眯眯地与蟾露对视。
“谨慎、一丝不漏,这是你主子的长处;同样,对人性的不够笃定,也是你主子的短处。”
蟾露磨着牙,忽的笑了,“漪薰姑娘处心积虑编排出这么生动形象的故事,无非是想王妃厌恶我、憎恨我,然后离开我,你好鸠占鹊巢,不是吗?”
“审判者”漪薰再次坐回了座位上,托着下巴点了点头,“你这个思路很新颖,逻辑性也不差。可你算错了最重要的一环,你觉得王爷派我来与你说和,是故意给我‘鸠占鹊巢’提供机会吗?”
蟾露双目圆瞪,“说和?”
“准确来说是——劝降。”漪薰笑容不减,“我之前说了,你主子过分谨慎,连你这步废棋都安排上了,怎会把计划半截中断呢?王妃毫发无伤的话,你们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那个宅子那么偏僻,若不是你暗中引路,王爷怎会那么及时就找到了王妃呢?”
不知是被揭穿了心事的羞愧,还是对对方不留情面的愤怒,此刻,蟾露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蟾露啊,既然你这么舍不得的王妃,不如一直留在她身边好了。何必还回去?”漪薰发出“善意”的提醒。
“我……”蟾露面色踌躇,可豁然间,她一下反应过来,“我根本没有其他主子!我只有王妃一个!既然王爷让你对付我……不,我一个下人,哪里劳驾‘王爷’对付?我直接自行了断好了!”
正在此刻,却听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漪薰毫不理会蟾露的激动,气定神闲地过去开门,然后转过头,道:“王妃醒了,想见你。”
蟾露皱着的眉瞬间展开,“谢天谢地,王妃终于醒了!”
漪薰抱着双臂,倚着门框,懒洋洋地道:“你若还想长久地留在王妃身边,适才我们谈论的内容,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蟾露对镜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在掠过她时,嗔怒地轻哼了一声,接着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每一章都要这么亲(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