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痛苦连神明都无法承受。
那九天之上翱翔到龙鸣被困于大地,那万千不破的岩石从内心撕开。
闯入璃月港的仙人们让驻留璃月的愚人众看了一出好戏。
“这就是你们管理的璃月!”
“你们是将岩王帝君当成了什么!锁龙图——你们还是真是胆大妄为!!”
“日后的帝君之子你们也敢这样对待,面对现在的帝君你们难道也打算这样做吗!”
面对仙人的责骂,七星甚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一张绘画下的锁龙图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他们也无法狡辩。
可不敢如今的璃月发生了什么,那天幕上的璃月依然还在继续。
【带着空离开回到地面,灵看着这已经被魔神残渣侵蚀的土地。
干枯的野草,焦黄的泥土,血黑色的痕迹无一不再吞噬生命。
“如没有摩克利斯的镇守,这些或许早就已经占据整片璃月了”
茉格莉斯的手镯将两人保护在风场中,灵的目光看向那山峦之间。
“我们需要回到璃月港”
“摩克利斯的梦境是不会被这般轻易打破的,我们需要找到他梦境中的突破点,只有打破这虚假的一切,才可以唤醒那沉睡的已久的神明”
空当即就要走。
“旅行者,你要想好……”
灵看着空的那双明亮而蕴含坚定的眼睛,给予了最后的善意提醒。
“如果打破了这里的一切,你见到的很有可能是一位已经被魔神残渣侵蚀得只余下满腔愤怒的神明,想必,茉格莉斯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岩神摩克利斯并非是一位好交流的神,他的思维就像只纯粹的野兽,将璃月归为自己领土的他,是不欢迎任何一位外来者的来访的,虽说他构造出这虚幻的契约,却也隔绝了来自魔神残渣的侵扰,如果打破这一切,你,想好是否承受一位来自神明的怒火了吗?”
寂静的环境,只余下那来自魔神的嘶吼,吐露着自己千年以来的怨恨。
“被魔神残渣侵蚀的他不也在痛苦吗?”
空的声音在这围绕的风场中响起。
那一副栩栩如生的锁龙图,在靠近时,仿佛还能听到那声痛苦的悲鸣。
摩克利斯也曾挣扎过,或许现在的他也还没有放弃任何希望。
好似知道了答案,灵低下头轻笑了一声。
“来吧,回到璃月港,旅行者,就让你来叫醒那位贪睡的神明吧”】
激起的地板碎石让还在争吵的仙人们回头看去。
“降魔大圣”
站起身的魈看着双方剑拔弩张的态度。
“帝君口谕,仙人们速速离开璃月港,前往奥藏山,有事商议,同时——”
看向璃月七星“也希望璃月之中对于锁龙图,能够表达自己的意思,今年的请神大典也会稍作推迟,望各位好自为之”
【璃月港依然是那一副黄昏时分的繁华,无风吹动的帆布,孩童们在大街小巷穿行。
“旅行者——”
已经吃的饱饱哒派蒙看见空迫不及待的飞了过去。
“你去哪了?派蒙可是吃得很饱了哦”
看着派蒙依然没心没肺的笑容,空紧绷的神经好似放松了些。
灵看着璃月港的天空,目光平静。
“准备好,她来了”
还没反应说的是谁,还算明媚的天空突然哗啦啦的下起了雨,还在街上欢乐的人也纷纷躲着这毫无防备的大雨,跑回家,逐渐热闹的大街渐渐只剩下迎着雨水的三人。
被雨水打湿的空看见那聚起的白雾中缓缓走来的身影,一把鲜红的油纸伞,那苍白无神的白瞳,踏着水花,缓缓而来。
一身白色长袍的归璃好似丧吊一般,迎着大街中没有让步的三人走来,褪去那威严的黑金色衣袍,少女原本的脆弱感暴露无遗。
无法掩饰的恐惧,让空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不停的叫嚣。
「快跑——危险——」
让空恐惧的不是少女的无害,而是那雾气中若隐若现闪耀着的金瞳,那如凶猛野兽一般的眼神,如看见猎物的捕食者,竖立的瞳孔,就这样不怒自威的看着这堪称冒犯的外来者,那模糊的身躯,堪堪露出的修长尾部,都在宣告他的强大,他的不悦。
这就是璃月的现任神明,这就是还未真正与他们见面的摩克利斯。
灵的指甲划过空的手臂,留下一道渗出几滴血珠的伤痕。
“不要表现出任何攻击性”
灵的提醒让空回过了神,女人的怀里派蒙早已经瑟瑟发抖,不敢再看。
透过少女的身躯观察着他们的神明,看着灵拉着空为少女让开了道路,或许是那旅行者身上携带着的风,让他那已经迟钝的大脑终于回想起了那自由的身影,又或许是那低下头的臣服,让他暂时确定他们的无害,或许他们与那些被他庇护的璃月人别无两样。
感受那到审视的目光慢慢消失,空才迎着这冰冷的雨水抬起头。
归璃站在自己面前,还是那样温柔的笑到。
“最近出了段新戏,一起去听听吧”】
那,那——那道目光——
还未见到神明真容,却已经被那毫不掩饰的寒意吓到腿软。
那就是璃月未来的神明吗?
缓缓走来的少女,伴随着那白雾中的庞然大物,那九天翱翔的龙躯,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瞳孔中,那双不含悲喜的眼睛,从来没有真正看向自己的子民。
哪怕被那扭曲的信仰困锁于这大地,他也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傲慢。
“各位仙人”
在准备跟随魈一同离开的仙人们回过头,看着那出声的凝光。
“我凝光愿以岩王帝君千年以来庇护璃月的契约起誓”
“锁龙图永远不会出现在璃月的土地之上”
如果已经被囚困的摩克利斯就已经是这般模样,那么,还未被子民的信仰强加于身的时候,他又会怎般看待那些弱小的凡人。
【不比外面雨水的寒冷,擦干身子的空随着归璃坐到了旁边,得知空和灵的所见所闻,派蒙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说话的好,要不然,如果一不小心惹得那位摩克利斯不开心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听见上台了脚步声,归璃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台子“开始了”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这场戏的场白。
“话说那位现守护璃月的夜叉大将,身世也颇为曲折”
空旷的座位,只有归璃这一张有了看客,观察着四周,这场戏好似就是为他们所讲一般。
“百年前,大战四起,前任岩神摩拉克斯率仙家出征,所到之处可以说是以一敌百,力挽狂澜,而座下的那一位降魔大圣,更是几次冲入那团团疯狂的魔神怨念中,取人首级……”
紫黑色的火焰焚烧着大地,取下面具的魈仰起头长吁口气,而四周还在不断复生的魔神残渣让那业障也不断吞噬着理智。
“岩神摩拉克斯在此战中一呼百应,让人闻风丧胆,只是还是无法抵过那直面的规则,庇护璃月千年之久的神明,陨落了”
“他的血液,他的骨骼,他那已然千年坚固的岩山伴随子民的哭声,伴随着那开始消散的微风一同离去,而随着仙人们逐渐在魔神怨念中不断逝去,那位被岩神力量保护起来的夜叉大将,终于也敌不过那数不尽的业障残渣,追随帝君千年的最后一位夜叉,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抗了神明的命令,他没有战死于战场,没有逝去于百姓安康,而是在那岩神陨落之际,自刎于魔神的残渣中”
染尽敌人血液的和璞鸢,最后一次染上的却是握着自己主人的血,魈的倒下让早已经等候多时的魔神残渣一拥而上,夜叉的身躯消失于和血色中。
“源源不断的魔神残渣伴随着追随夜叉而来的业障不断在火焰中死亡复生,在这百年的时光中,竟诞生出了一位新的夜叉”
从焚烧了百年的火焰中破茧而出,懵懂的孩子天生带着魔神的残忍和夜叉的忠良,而那迎光站立的身影激起那百年的心脏。
一尘不染的白色金纹,遮盖着眉眼,就这样侧着身子,施舍般的余光看着这新生的[最后一位夜叉]。
“从此,你就唤作穷奇”
性情凶狠,不忠不信。】
说书人的故事到此结束。
而顶着众仙目光的魈成了重中之重。
更重要的是,魈能明显的感受到属于帝君的那道目光。
“魈,我竟不想你会做出这种事”
“帝君……”
魈还想解释着什么。
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自刎于战场,哪怕是被业障困扰的千年,魈也没有这般想法,但,帝君的陨落,众仙人的逝去,独留魈一人苦苦支撑,也是一种痛苦吧。
“业障之事不能再拖了”
消散不了,也要让它不再这般困扰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