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间侵蚀的山洞中,残缺着腐蚀的动物白骨,破损的衣物,那团已经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篝火也被深埋在尘埃之下。
这是保存最为完整的一处,空此时能确定,这里绝对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空出手抚摸过墙壁的刻画。
像不识字的孩童,歪歪扭扭的画下了一些别人看不懂的画。
努力的想看清。
好像是一个较为高大的人形,有着发光的石头,然后是一个小一点的人靠着那个较为高大的人,在……那是火吗?
空耐心的继续去理解这些画,这些话就像是还未识字的孩子画的日记,一点点记录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渊中的生活。
最后一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点,应该是在下雨,但已经看不清是小是大了,他在干什么?
是在……蜷缩着吗?
大部分的画面都已经被侵蚀,已经看不清,或许哪怕看清了也无法明白到底记录了什么。
空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已经很接近最深处了,空已经不能再前进了,直觉告诉他,这里的生物绝对不是能好好交流的存在。
“你找到什么了吗?”
灵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是怎么……派蒙呢?!”
看着被自己吓了一跳的空,灵捂着嘴袒露出笑容“摩克利斯可不会任由这种事发展,所以他重启了场景,那些人当然是各干各的去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小家伙,还在璃月港大吃特吃吧”
“重启?”
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灵看着空身后的墙壁,走进观察“果然啊,这里就是你们诞生的地方吗?”
无锋剑顶着女人的后背,空的目光中带上了审视“你到底是谁?”
灵面对着可以要了自己命剑锋,毫不在意“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或许……我连你们所说的人都不是”
侧过眼睛的余光看着这已经高度紧绷的旅行者“所以我一直在寻找这个答案,我到底能被称为什么”
“但请你相信我,在还未到达我们要成为敌人的地步,我或许是你唯一能信任的朋友”
灵的目光满是诚恳,看不出一点心虚的痕迹。
思绪片刻后,空放下了手中的无锋剑。
“这里是摩克利斯的目光唯一没有涉足的地方,放心,这里很安全,虽然还是有些不安分的魔神残渣,但起码比到了摩克利斯手里强”
“为什么……璃月会出现这种情况?”
听到空的问题,灵的目光迟迟没有从那画得奇形怪状的墙壁上移开。
就在空以为得不到回答时,灵开口了。
“旅行者,你……知道双生魔神吗?”】
位于天守阁的神明,睁开了眼。
八重神子目光惊讶又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老友从一心净土中醒来。
“怎么?我的老友哦,不继续在一心净土里了?”
没有过多理会这只粉色狐狸的戏语。
雷电影的目光仅仅看上天幕上所说的双生魔神。
“真……”
本该双生,到头最后也只余下她自己一人。
“哦,老爷子,儿女双全呀”
归璃的出现的确引起大部分人的猜疑,她会不会就是岩神摩克利斯?
但现在得到的答案,至少让温迪确定了,归璃绝不会是摩克利斯。
钟离没有说话。
双生魔神的悲剧,海的那面都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摩克利斯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如果真是双生魔神——
看着璃月被弄成这副模样,钟离表示拳头硬了,是真硬了。
【“双生魔神?”
灵抚摸着已经破碎的墙壁,好似想从上面感受到什么。
“是啊,双生魔神唯一位成神”
“你见过那位名为归璃的少女了吧”
空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吗……”灵回过头。
“岩神摩克利斯,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做归璃”
“而那位归璃,就是被摩克利斯夺去名字的双生之一”灵的目光倒映着空逐渐震惊的瞳孔。
“她是摩克利斯的姐姐,惨死于摩克利斯手中的唯一血亲”
不可置信的眼神,让空不敢相信,脑海中浮现出属于归璃的笑容,那温柔无奈,却又无比包容的笑容。
灵带着空继续深入。
“岩神之位只有一人可以登上,归璃的天生目盲本就让她处于劣势,而摩克利斯在杀死她后,就夺取了她的名字,成为了新任岩神,掌管璃月”
激起的风场保护着两人,看着周围密密麻麻魔神残渣,张牙舞爪的试图吞噬二人。
“璃月本就是千年前魔神大战的主战场,被斩杀于摩拉克斯手中的魔神不计其数,在摩克利斯掌控璃月前,他就已经不知吸收了多少属于魔神的力量,巨大的负担已经让他生不如死,属于魔神的怨恨让他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他的悲鸣几乎响彻整片璃月”
灵停下脚步,此时的他们已经到达了最深处,与途中遍布的污秽不同,这里面是一处被开阔的山洞,身后的魔神残渣不敢靠近,好事在惧怕着什么。
而一张巨大的岩石就竖立在眼前,绘画上的图案色泽鲜明,好似才刚刚将它完工。
空手中的无锋剑落下,在空旷的山洞里发出一声清响,回声回荡在耳边。
“璃月的子民害怕摩克利斯的力量,他的愤怒,他的不可控制,他们的信仰逐渐被恐惧所替代,但他们又需要摩克利斯的庇护,所以他们做出了一件让人无比惊恐的事”
灵没有回头看向空那不可置信的目光,只是站立在那几乎横穿整个山洞的石壁前。
“以信徒最为炽热的心血作为材料,取之心脏,堪堪半碗,几乎一代的人为之付出性命,他们中最好的画师将信徒逐渐扭曲的信仰绘画了出来,最后形成了这一幅让神明更加痛苦的锁龙图”
“被庇护的子民,囚困了自己的神明”
灵的声音无比刺耳。
“他们害怕神明会抛弃他们,害怕神明会不再爱着他们,或许他们也想减轻神明身上的痛苦,但他们却不知道,这只会给摩克利斯带来更多的疼痛,摩克利斯不是一位会爱人的神,但他也依然在庇护璃月这片土地,他不愿意去诉说自己关于子民的声音,所以他的子民将他永远困守在这片土地之上”
“旅行者,觉得锁龙图能锁住什么?”
那依然含笑的眼睛看向空,灵的笑容好像在扭曲。
“锁龙图,锁住了龙,锁龙图锁住了庇护璃月的摩克利斯——”】
还在推算岩神身份的璃月人愣住了。
他们——他们怎么敢!
本来还在暗自观看的仙人们愤怒了。
哪怕真如灵所说的那样,摩克利斯杀死了自己的血亲,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方法,唯一人成神,这或许就是双生魔神的悲剧,无论死的是哪一个,都已经让人无比心痛。
而现在,那一副由心头血绘制的锁龙图足以让追随摩拉克斯千年的仙人们冲向璃月港兴师问罪。
他们怎么敢!!
连魈也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和璞鸢,在看到自己同胞的喜悦也随之降下。
新鲜艳的鲜血绘制出一片又一片金色的龙鳞,而那炽热扭曲的信仰汇聚成神明的躯体,随后那寒冷的锁链刺穿了龙的躯体,扎进了龙的血肉,将其紧紧囚困在大地之上。
龙的凄惨,龙的挣扎,仿佛耳边想起了那撕心裂肺的悲鸣。
站至高处的魈,身上开始逐渐蔓延出压制不住的业障。
摩克利斯可是帝君的孩子,摩克利斯可是摩拉克斯的孩子,怎么,怎么能——
被这样对待!!
“魈”
那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帝君……”
让人无比安心的力量,
钟离察觉到了不对,第一时间来到了自家孩子身边。
“不会有事的”
只是他也没有想,未来的璃月竟会变得这般模样。
璃月港中的七星之一的凝光差点两眼一黑。
未来的璃月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囚困神明,他们怎么敢啊!
“凝光大人,有人来报,好像赶来的仙人们都快抵达璃月港了”
连至冬国也震惊于璃月的做法。
达达利亚一时间竟觉得自己看错了。
要知道,他们也只是想得到各神的神之心又不是要神明的命,但转念一想,如果是至冬女皇遭到这样的待遇。
嗯,他达达利亚一定会将对方的头砍下来。
一定会!
【“无边的痛苦,让坚固的岩石也出现了裂痕”
灵转过身。
“摩克利斯无法再承受这般痛苦,全身的骨骼仿佛重铸,连血液都已凝固,窒息的痛感,甚至连神经都无法再麻痹”
“所以他央求了,他低头了,他选择了逃避”
空看着灵丝毫没有改变的目光。
“他借助梦之魔神的力量,让自己坠入梦境,他逃避了现实,旅行者,你明白了吗,从你进入璃月的土地时,你就已经进入了岩神摩克利斯的梦境,这就是他为了逃避魔神残渣所带来的折磨而绘制的梦境”】
沉睡的神明将整片土地都拉入了自己的梦境中,或许他真的是一位不会去爱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