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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终于是憋不住,一颗一颗落下,又被裴望舒一一舔去。
“别哭。”他吻的仔细,还不忘安慰道。
曲无欢是真的看不懂裴望舒了。
她不知道他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同时她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这件事开始的初衷,是她改变了计划,只为了帮帮那些女子,而已。
已经有很多人在帮她,却还是如此狼狈。
她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甚至还被人诓骗到了裴望舒这里。
这些结果仿佛都在嘲笑她:瞧,离开那些已经经历过的既定剧情线之外的,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好。
你做的决定什么都是错的。
甚至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向来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唯一能做到的事,也是唯一的武器,就是借着已经攻略过的经验,做出一些让攻略对象对自己生出好感度的事情,方便自己更加好的利用他们。
可是连这件事,她也没有做的很好。
她做不到完全委屈自己去扮演完全迎合别人口味的角色,同时也做不到对那些被她利用的角色毫无愧疚。
即使她知道,或许假意完全地利用其中之一,她就可以通过其中一个去获得麒麟玉,但她却无法将自己与某个角色彻底绑死。
她还是怀有愧疚,克制地与他们交往,并且勉强地坚持着自己的底线:慕容绯专门为她预留的房间,裴望舒期盼她留下时卑微又怯懦的眼神,石潭之中沈清澜向她讨要的承诺。
她知道自己不能给他们确切的回应,明明没有希望却还要给别人无端的期待,这是一件再残忍不过的事情。
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畸形而且病态的。
她利用自己知道的他们的弱点,放大了他们心中的欲,并且将欲具象化为她。
最终她成功了,他们开始有些渴望她。
却同时又清楚的明白,她不能也不可以给他们任何回应。他们不能产生任何纠葛。
那些情爱怎么回应呢?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甚至还不了解真正的她。
而且她是必须要回家的。
因此享受着便利的同时内心不安。
随着底线一次一次被触及也感到不安。
事件突然一齐发生她也不安。
她本能隐约地猜到自己好像接近了故事的核心,却还是一种为人棋子的茫然无措之感。
她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些突然而发的事情。
攻略对象基本都来了。
说明这件事情一定牵扯到了麒麟玉。
甚至大有可能,麒麟玉现下就在这里。
无形之中,好似有一只大手,心思缜密地布下了这局棋,就等请君入瓮。
可她,他们这些攻略对象在这盘棋中到底是什么角色?
麒麟玉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病营到底真的如她看到想到的那般吗?
什么秘密又会需要用如此之多的无辜之人的鲜血铸就呢?
她知道的还是太少,想不明白。
但是没关系,她不知道的事情,或许攻略对象会为她补全答案。
她终于睁开眼,看向裴望舒。
她开口,“裴望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裴望舒设想过他们之间的重逢,却没没想过重逢的第一句,她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抿起嘴角,慢慢冷下一张脸,沉甸甸的目光追随着曲无欢的眼睛,硬邦邦答道,
“腿。”
简洁,明了,结合着麒麟玉八成在这里的消息,很快就让人听懂。
哦,是了,沈家有过麒麟玉的线索还是小翠说的。
他贵为千里山庄的少庄主,肯定是知道那麒麟玉能治疗他的腿疾的。
原是为了麒麟玉治腿。
难怪身居千里山庄,这次却不远千里亲临了。
曲无欢陷入沉思,开始慢慢勾连其他线索。
沈家被灭门,显然是被封口了。
沈家毕竟是四家之一,一般势均力敌的对家可不会出手。那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们身份不该知道的事情,才被突如其来灭了口。
只是既然都除了,为何偏偏留下沈清澜这个人呢?
沈清澜有什么其他人没有的东西?
因着对现阶段沈清澜的了解不够,一时半会,除却他那一身孱弱的病,曲无欢还真的想不出来其他。
等等,病?麒麟玉?
曲无欢的眸光猛然一凛。
假如沈清澜的被留下的原因是因为病和麒麟玉,算是与麒麟玉挂钩,撇开慕容绯和窦攸杼是因为她而来,薛故是因为要寻找“某样东西”而来,那么剩下的人呢?
覃无尘为什么而来?季长山为什么而来?
哦,不对,是为什么之前从未出手的世家突然要派覃无尘去沈府?为什么覃无尘不继续当寨主跑去当佛子了?为什么在这个剧情线里的覃无尘明明和她不认识,她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之感?
为什么覃无尘会更改属于他的剧情线,知道那么多他不应该会知道的东西?
那季长山呢?季长山明显是知道内幕的,而且不用怀疑,他肯定知道的是最多的那一个。
那他会不会是这盘棋局的幕后黑手?
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她不知道,心底也没有答案。
这些攻略对象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想不清楚了。
更别提还有和苏成的交易,罗采这些人,今遥,慕容绯的师门,盛京来的人……
这一切看起来像是散落的珠子,看起来各个独立,实际上十分相似,并且都有迹可循。
可是曲无欢缺一根将它们串起来的线。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一点一点找到这根线。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没动心
没错,只有一丢丢原则产生的愧疚。
但是狗男人都敢威胁她,所以后面她慢慢就会没有愧疚感,狗男人各个随便用(bushi)
开始更错了(但是我感觉没人发现),悄悄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