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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持安静吗?”曲无欢蹲下,用食指戳了戳小黑一号的脸。
小黑一号恶狠狠地扭头瞪她一眼。
因为摘掉了小黑一号面罩的缘故,曲无欢终于看见了小黑一号的脸。
面罩下的脸竟然出乎意料的年轻。
小黑一号长着一张和他气质不太相符合的清秀脸蛋,单单从外表来看,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顶多就是一活脱脱从世家出逃的文弱公子哥。
“啧啧,看不出来啊。”曲无欢忍不住唏嘘两句,“你居然这么年轻。”
“唔唔!”
你这人怎么还人生攻击呢?!
小黑一号躺在地上怀疑人生。
这怎么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这个女人从哪里找的帮手?!
他还信誓旦旦地和大师兄担保,这下好了,非但没套出消息,还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小黑一号在心底默默留下宽边泪。
小黑一号在心底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里预设。
哼哼,这个女人太低估他了吧?以为威逼利诱他就会开口吗?大错特错!他胡小黑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这个女人任何消息的!死都不会!
他都可以猜到,这个女人一定会问,为什么他们要绑她,或者他们和慕容绯的事情。
但是出乎小黑一号预料的是,曲无欢并没有问任何关于慕容绯的事情。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黑一号,有些嫌弃,拍拍手站起,偏头对那个帮她揍他的男人说了一句,
“没什么想问的,感觉他这个智商不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要不杀了吧?”
???
!!!
剧本也不是你这么演的!女人你在说什么快住嘴啊啊啊啊!
剧本不应该是她先问然后他“宁死不屈”,最后她“威逼利诱”他“被迫”招了吗?
所以只能说这个女人不愧是慕容绯那边的人,恐怖如斯……啊呸呸,不对,他在想什么,他现在应该想想怎么保命吧!!!
小黑一号心里苦。
没人懂。
他哼唧两声,点点头,故意露出一副“本大爷愿意纡尊降贵配合你你快给我松绑”的表情。
这时站在角落的薛故适时开口“解围”,
“他看起来好像想说什么的样子,要不先听听他想说什么?”
小黑一号点头如捣蒜,表示赞同,同时向薛故投去感激的目光。
呜呜呜,虽然你打了我一顿穿的好像个骚包,但是我错怪你了,你是个好人呜呜呜。
曲无欢有些“勉强”地取下小黑一号口中的布,问了一个小黑一号没有想到的问题,
“喂,那你说说看,这里是哪里?怎么才能回到刚刚那个地方?”
其实小黑一号想的那些东西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她只想知道怎么回到原处。
毕竟曲无欢可没忘记,还有个慕容绯在帮她找小源。
她下意识地抚摸上自己耳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如果慕容绯回来发现她不见了,还不晓得会怎么疯。
更别提这里还有裴望舒这个定时炸弹,处理不好两个人遇上了就是完蛋。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回去等慕容绯,拿到小源的消息,再看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杀我!”
小黑一号眼泪汪汪。
“行,你说,不杀你。”
曲无欢敷衍点头。
虽然事情发展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在她的预料之中。
但是她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顺利,太顺利了。
顺到她心底弥漫上隐隐约约的不安感。
她强行将心底不安压下,告诉自己只是自己想多了,开始认真记忆起小黑一号所说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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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无欢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或者自己被小黑一号坑了。
她按照小黑一号给的路线走,面前是一处与之前相似却又有些不同的竹篱院子。
就在刚刚,薛故在与她出了茅草屋后就同她挥手告别。
这让曲无欢有点失望。
她本来以为薛故会和她一起,这样她也能多几分安心。
薛故看出了她的不安,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好啦,乖徒弟,你要相信自己啊,你很强的。”
“我还得抓紧时间去找找那个东西呢。找到了就来找你。”
本来他不打算在此地停留如此之久,但是久违的遇见了小徒弟处于困境,他还是停下来帮了一把。
但是之后小徒弟想做的事情他并不打算插手,所以在和曲无欢聊天的时候他连一句接下来要干什么都没问过。
各人有各人的路,专注走好自己的路,这是薛故从小就学到的事情。
所以他对于自己的徒弟向来都是这种散养的态度:有难能帮则帮,无事那便各自去经历各自的世界。
曲无欢毕竟跟他相处了些许时日,知道他的性格,也反应过来是自己过于矫情了:她没有利理由要求别人停下自己手中的事情来帮她。
于是便没有出声阻拦,望着薛故在月下背影渐行渐远。
之后便是现在。
她按着小黑一号给的路线走到了这处她都不能断定到底是不是她刚刚等慕容绯的地方。
面前的竹篱院子看上去跟刚刚她等慕容绯的那个院子看上去别无一二不,但不知为何令曲无欢平白生出一种不安感。
是对的?还是错的?
就在曲无欢站在树后犹疑之际,一阵裹挟着凉风的破空声从颈后传来。
伴随着一阵疼痛,曲无欢陷入了黑暗。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在心里久违地骂出了脏话:xxx你个小黑一号,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居然骗人。
果然就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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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冰凉的冷意在背上游动。
这种触感令曲无欢瞬间从昏沉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冰凉的触感,她想到了许多东西:蛇,刀刃……
她吓得立马睁开眼。
但眼前空无一物,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曲无欢怀疑自己瞎了。
没等她怀疑多久,身上的冰凉触感顿了顿,一道同样冷冽的声音自耳旁响起,
“哦?醒了?”
一个词来形容曲无欢的感觉:如坠冰窟。
她几乎是在听见那道声音的同一时刻就开始大力扭动,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双手被束缚住,就连脆弱的脖颈也被系上了什么东西,维持着跪在什么柔软东西上的姿.势,动弹不得。
那声音的主人见她还敢反抗,以为她又是想跑,气极反笑,示威性拉了拉系住她脖颈间的东西,令她感到一阵窒息感。
“还想跑?”
“不,不敢了。”在窒息感消失之后,她喘着粗气艰涩答道。
谁敢跟你说不跑啊,曲无欢在心中腹诽道。心说一段时间不见,这裴望舒倒是疯的越来越狠了。
一只冰凉的手抬起她的下颚,奖励式地摸了摸她的头道,
“乖,别动。”
那冰凉的触感便在后背上继续蜿蜒,好像还留下了类似于水迹的东西。
曲无欢在他的威胁下,便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若是曲无欢能看见,她会发现自己现在究竟维持着一个多么羞耻的姿势。
少女被一段黑色丝绸质缎带蒙住了眼,双手被同样质感的缎带绑起,反剪在腰后,脖颈处的缎带另一端死死绑在少年郎的手腕上,她跪坐在少年郎没有知觉的双腿两侧,困住少女腿部动弹不得的东西是少年郎木质的轮椅。
轮椅不仅桎梏了少年郎,此刻也像木枷一样,死死地禁锢住了少女的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要拍照,我只能睡了,剩下的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