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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会抛弃我的。”青年有些脆弱的看着她,一遍遍重复,“你是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像是一条即将失去主人的小狗。
“阿绯。”
曲无欢还想说些什么,慕容绯冰凉的手指却触上少女温润柔软的唇,指尖一点点探入唇瓣,逼迫她的舌头与自己的指尖共舞。青年笑得明媚任性,好像刚刚的易碎和脆弱都是骗人的,
“不想听。”
“偶尔也满足满足听话家犬的小愿望吧,苑苑。”
白发红衣的青年朝少女狡黠地眨了眨眼,像是恶作剧成功般的得意。
“为了防止你乱动,我要把你绑起来了哦。”
曲无欢顿感不妙。
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红绳,绳子末端还挂着两个叮当作响的银铃。他一把抓住顿想要逃走少女的手腕,将一只手压过头顶,用那跟红绳与床柱绑在一起。
“慕容绯!你在干什么!”
少女明显有些慌乱,银铃随着少女慌乱叮当作响,她用那只还没被绑住的手抵住慕容绯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吗?”
“你不懂,苑苑,我太痛苦了。”慕容绯将她抵住自己的手牵起,覆盖上自己的脸颊,他的两颊泛着病态的潮红,眼里是满满的依恋之意,他轻轻啄吻着她的掌心,一遍遍重复,“这种缺失感,真的太痛苦了,苑苑。”
“你得帮帮我,苑苑。”
“你得帮帮我。”
曲无欢因为避无可避,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她被慕容绯冰凉双手覆盖上的手指滚烫,她轻轻抚了抚慕容绯的脸颊。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的。”
慕容绯从曲无欢留给他的那个绣了一半的荷包中拿出一对晃眼金属质的耳钉,拿到曲无欢莹润的耳垂旁比了比,
“不会疼的,相信我。”
他想干什么?打耳洞吗?
金属质的冰凉触感始终覆盖着少女雪白晶莹的耳垂下端,让少女徒生了许多不安感,她不安地闭上眼睛,未被绑住的手紧紧攥住青年的前襟,等待疼痛的降临。
她非常害怕疼痛。
可金属质地的触感一直在耳畔停留,预想而来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产生。
太久了,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恰好捕捉到眼前白衣红发的青年眼底促狭的笑意。
“骗你的。”白衣红发的青年微微一笑,将覆在少女耳垂上已带有几分体温的金属耳钉拿下,
“我可舍不得让你疼。”
说着他温柔牵起曲无欢唯一那只能够活动并且抵在他前襟的手,将带着体温的金属耳钉放置在她的掌心间,“你替我穿过去。”
可是曲无欢不想这么做。她下意识地反抗。
于是绑住曲无欢手的银铃铛又开始轻晃。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怎么穿?”
青年有些无奈,勾唇朝她笑笑,手覆盖上曲无欢的手,牵引着她捏着那枚金属耳钉,靠近他的耳垂。
曲无欢感觉手中是尖锐物入肉的手感,青年白皙的耳垂便肉眼可见的迅速充血变红,一枚闪着光的金属耳钉就出现在青年的耳垂上。
不知道是不是曲无欢的错觉,她觉得青年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他好像兴奋起来了,曲无欢感觉。
“还有一个。”
青年将剩下的那枚耳钉放在曲无欢的掌心,鼓励她,“你来。”
她颤着指尖将耳钉比上青年的另一只耳垂。
一只手总不比两只手好用力,她使劲几次都没能成功刺穿青年的耳垂,倒是针尖尖锐,已经戳的耳垂开始流血。
曲无欢见不得血,她登时卸下力气,将手中带有血迹的耳钉往慕容绯的手上塞,声音有些局促,“我不行的,慕容绯,你自己来。”
慕容绯没有听她的,他坚定地覆住曲无欢的手,让耳钉留在曲无欢的指尖,
“苑苑,你可以的。”
他轻声安慰着,水眸闪动,像是诱导水手偏离航线的塞壬,说着蛊惑人心的话语,
“苑苑,只有你可以。”
曲无欢像是真的被塞壬蛊惑的水手般,因为他的话稳定下来,再次拿着耳钉尝试。
她将耳针对着慕容绯还未愈合流血的伤口,一点一点缓慢的穿刺进去。
针尖终于穿过皮肉,鲜血慢慢划过慕容绯充血的耳垂,落在他依然苍白侧脸上,眼角泪痣的正下,鲜血配美人,再加上双耳闪烁的光亮,为他增添了几分战损美人的特质。
“不错。”
慕容绯浑然不觉般笑起来,夸赞道。那双眼睛盯着她一眨不眨,像是在说,“你看,我就知道你可以。”
渴望被主人抚摸的恶犬终于有了主人赐予的记号。
哪怕是被迫给予的。
“可以把我松开了吗?”曲无欢以为慕容绯已经结束了。
谁想慕容绯又笑了。
“还不行哦。”
他蓦然倾下身子,覆在曲无欢耳旁,咬上曲无欢已经红透的耳尖,声音含含糊糊,
“这才刚刚开始。”
“这是恶犬给不听话的主人的一些小惩罚。”
驯养关系颠倒。
他浑然不在意少女的挣扎,伸出一只手捂住少女即将吐出抗议话语的唇,另一只手牵起少女那只还未被绑起的手,十指相扣。
“我不想听那些话。”声音依旧含混不清,带有舔舐耳廓的淫.靡的水声。
慕容绯不想听见那些让他停下的话语。
本来是打算为她带上一对其中一只耳钉的,他特意挑了她会喜欢的款式,带在身边,就是想亲手为她带上。
可是他的苑苑怕疼,他也不愿意她害怕。
于是便变成她亲手为他带上。
这样也行。
恶犬因害怕被主人抛弃叼着项圈蹭着主人的手引诱着她为他带上。
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真真正正的属于彼此。
不,还远远不够。
慕容绯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他也要在曲无欢身上的相同位置留下自己的印记。
害怕被抛弃的恶犬如此想着,虎牙研磨着咬住了少女温润如玉的耳垂。
捆绑住手腕的银铃叮叮当当。
曲无欢感受到耳边的刺痛,泄愤一般咬住青年覆在她口面间的手。
青年先是停下动作,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又鼓励般捂住她面上的手紧了紧,
“咬吧。”
他很享受这种一点一滴在彼此身上留下记号的感觉。
尔后青年又专心低下头去。
慕容绯对曲无欢的耳垂情有独钟。
这倒让曲无欢松了口。在呼吸困难的情况下,她实在没有和疯子一般计较的力气。
直到口中突然尝到一股微甜的铁锈味道,慕容绯忍不住,又舔了舔少女已经被磨破皮的伤口,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松开钳制住少女的手,为少女解开束缚住她的红绳,偏执到有些疯狂。
“喜欢吗?我送你的礼物。”
少女这才有了喘息之机。她瘫软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等到终于缓和过来,坐起身活动活动微僵的手腕,摸了摸自己痛到已经麻木的耳垂,一手刺眼的鲜血。
曲无欢回应慕容绯的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和少女愠怒的话语,
“还真把自己当成狗了?咬什么咬!”
曲无欢并没有注意,她手上还残留着自己未干的血迹,就这样也被留在了青年面上。
白发红衣的青年并不生气,相反还十分依恋地贴了贴少女的手,不经意间带有腥味的血迹蹭到嘴角,青年伸出舌尖舔了舔。
是腥味。
“嗯,苑苑的。”
真的是疯了。曲无欢觉得不仅仅是慕容绯,在她看见青年伸出舌尖舔去她的鲜血的那一刻,她也疯了。
“疯狗。”她评价道。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青年顶着满面血迹朝她勾起嘴角,
“毕竟那么想逃离我,不是吗?”
*
“查的结果如何。”在临江的客栈里,身着绣着白梅红衣劲装的青年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泛着寒光的佩剑,室内香炉袅袅,萦绕着梅香。
一旁一声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下属缩在角落,闻言,上前应声道,
“禀大人,与之前那位给您的消息分毫不差。”
“呈上来瞧瞧。”窦攸杼漫不经心地将擦拭好的佩剑搁置一旁,接下了一旁下属递上来的报告。
“江南商贾之女?父母外出经商不幸遭匪遇害?家中并无其他亲缘关系?”
窦攸杼每吐出一行字,眉眼就冷峻一分,最后冷嗤一声将手中写有少女生平的资料砸到下属面前,
“这种你也敢呈上来?这一切刚好都那么巧?之前的一切都查不到了?”
“属下办事无能,还请大人恕罪。”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只觉眼前大人威压比平时更强烈,让他不由自主地尾椎冒冷汗,好像随着这份资料的出现,有什么东西惹恼了他,让他比平常更加暴躁了几分。
“接着查。”窦攸杼揉了揉眉心倦意,“查到她祖宗十八代,也要给我找出一个见过‘曲无欢’的人出来。”
“不然自行领罚。”
“喏。”下属得令,赶紧溜出了房间,生怕房间内的人因为其他不顺意的事情迁怒于他。
“呵。”屋中青年望着地上散落曲无欢的画像冷哼一声,心烦意乱,干脆一脚踩了上去,将宣纸踩皱。
他自语。
“我可从来不相信巧合。他们查不到,我就自己去查。”
“身份可以造假,人可不能。”
他好像想到什么令自己开心的事情,下颌微扬,眯起眼,
“你最好不是。”
“不然你可是知道后果的。”
“窦芊蔚。”
作者有话要说:7/30
遵从了某亲友(强行亲友)的话,乖乖更新三千字,打算日三千的美好日子开始(?)
感谢亲友拉我关小黑屋呜呜,感谢某鱼强行跟我打语音电话催我更新
在这里推推亲友的文(虽然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大哥和他的五个冤种弟弟(30万字群像文可宰)
最后感谢收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