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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端着茶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见她接过喝下，又慢条斯理地解释原因，

“吃不惯也难免，其实我本不打算带你来吃这家的，但奈何我有一盛京友人要来陵城寻我，信至已到城外几里地，事发突然，我那友人脾气又大、口味又挑，故而我只能按他口味寻了这处替他洗尘。”

季长山说到他那突然来访的盛京友人时皱了皱眉心，显然这位友人来访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让他感到了些许困扰。

曲无欢敏锐地察觉了他言语之中的关键词，

“信？你何时收到的信？你的友人也要来此处同我们吃饭？”

他之前可从未说过这些。

“嗯。”青年只是简短的嗯了一声，似乎是不想过多地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眼神飘移出栏外，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喟叹一声，视线又转回来看向曲无欢，

“他来应该过不了多久。”

“真可惜，阿欢，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又被第三个人打断了。”

青年似乎因为自己无法独占少女的时间而感到些许遗憾，但是曲无欢没有错过他嘴角那抹戏谑的笑意，这是季长山第一次与她谈合约成功时露出的笑容。然而事实证明，这厮露出这种笑容断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于是曲无欢刚刚放下的心又开始紧张。

“既然是你和友人的见面，那么我这种外人就别掺和了吧。”

她默默放下手中的杯子，正襟危坐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个友人是谁，但是这个友人来到的时机恰到好处，她刚好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去探探季长山给她情报的虚实。

“你有暗卫在，也不用担心我逃跑，我可以自己去街上逛逛。”

“就这么想摆脱我？”

青年轻笑出声，早就看出了少女的如意算盘，偏头撑着手盯着她看，“我可要伤心了，阿欢。”

虽然他是这样说的，可曲无欢看得真切，青年的眼中分明半分伤心也无。

没等少女回答，他反而自己接上了话，

“这个友人，你也需要见上一面。”

“毕竟他在我们的合约范围内。”

“合约，范围？”他这样的回答也使曲无欢呆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合约履行来得如此之快，“说好帮你三次，这次就是第一次？”

“嗯。”青年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次就算第一次。”

“好吧。” 曲无欢别起面纱，“虽然我知道问这个不太好，但是你那个友人的身份或许是我能够知道的？”

青年一下子笑出来，似乎在叹息聪明的少女在问什么多余的问题，“别担心，这是最基本的不是吗？”

“盛京窦家的小将军，窦攸杼。”

*

完。

完，完，要完。听到窦攸杼的那一刻，曲无欢的胃部已经膝跳反射般感到一阵翻江倒海。

窦攸杼，在窦家没落之时挑起大梁的少年将军，她表面上同父异母，其实半分血缘关系也无的哥哥。

在她胎穿以后，因为穿成将门千金而过着米虫生活乐不思蜀不想找麒麟玉回家的时候，打断她美好生活幻想的罪魁祸首。

也是在她离家出走踏上寻找麒麟玉后，铺天盖地悬赏导致她隐姓埋名，改换身份的始作俑者。

可是季长山又和窦攸杼是朋友关系？他真的只是一个有钱的商人吗？

她忍住呕吐的恶心感，疯狂搜索自己脑中的相关信息。

曲无欢虽然不敢说自己对窦攸杼的所有过甚的交往关系都清清楚楚，但是交往到像季长山这样如此了解窦攸杼喜好的，她应该都知道个些大概。

本就不多，排除那些她已经因着窦攸杼的关系打过照面的，剩下的竟然只有一个人。

传说中大梁王那个出生不足，百病缠身的唯一胞弟，大梁唯一的闲散王爷，公孙衍。

曲无欢从小生在盛京，即使没出过后院她也耳濡目染地了解了一些信息，她从那些零散的回忆中居然还能找出一些描述这位闲散王爷的只言片语。

圣上极为宠爱的胞弟，见过他的都说他即使一身伤病，也丝毫不折损他松形鹤骨的气质，仿若就是从天上下来的小仙君。

曲无欢从没见过那个盛京女人都想嫁的小仙君长成什么模样，但是根据那些描述，她觉得公孙衍不会是季长山。

季长山不会是那个万人宠爱的小仙君，肯定不是。

那么问题又回来了。

季长山的身份成谜。

但他和窦攸杼的私交绝对不浅。

窦攸杼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朋友？在她出逃的几年里？

这时，一阵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栏外传来，季长山扶住红栏往栏外望去，看见横街纵马招摇过市的小将军轻笑出声，他示意掌柜将桌上已经用过的饭菜换成新的，同时招呼呆愣的曲无欢，

“别楞住了。”

“人来了，戏也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1/30

新的一年新的日更计划（bushi）

因为之前过年要干的事情很多，然后这里情节有些卡＋改前面的情节，所以很久没更......前面一章改了很多，大家可以重新看看，今天先更新这么多啦，还有一些想法明天一起写完放上来。我不会坑的！

谢谢收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