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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潘多拉之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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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饮溪披星戴月地回到杂役居时,院子里正热闹,大家还在感慨今天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没有一块地砖是干燥的,没有一片屋瓦没在滴水。陆饮溪走回来这一路上,一点儿雨都没淋到,忙近似炫耀地问离她最近的一个师兄:“什么?下暴雨了?哈哈!还好我没晒衣服在外边!”

那师兄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哈哈——个鬼!老子的衣服被子全湿了!”

陆饮溪更开心了:“没事没事,明天大太阳晒一天就干了。这两天也不算冷,还能凑活不是?”

“哼!那是你能凑活!”师兄看样子没接受这不诚心的安慰,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饮溪!又讨打了?你这张嘴,真欠收拾!来!过来!晚上吃了吗?没吃的话就来盛碗汤。饭菜给你留了,也给你屋里那位留了。但是之前进去看她还在睡,既然你回来了,就直接端进去,她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给她吃点儿。”吴喜妹在自家窗口喊陆饮溪过去。

陆饮溪两三步跑到她窗前,一口没吃就开始吹彩虹屁:“哎哟!好香啊!我说怎么那么香,原来是喜妹你在熬汤呢!这香气!这味道!这色彩!……”

“滚犊子!没大没小的!快把你家的两份汤端走!都打包好了!我看见你就烦!”吴喜妹笑骂道。

陆饮溪道了谢,喜滋滋地端着餐盒走回自己家,这两步路的距离,倒让她瞧见了站在门口一眨不眨望着她的谢连枝。

她想起余观鹤的升职邀请,忙招呼谢连枝:“对了,小谢啊,你一会儿去吴嬷嬷那儿等我,我有事和你们说。嬷嬷!等我啊!”

“小谢来可以!你就算了!”吴喜妹在屋里喊,“小谢!来嬷嬷这里!”

谢连枝边应声边跑向吴嬷嬷的屋子。

陆饮溪大笑着推开房门,就看见坐在床上老僧入定的温砚初,她瞬间压低了音量,走到床尾,抽出了一块木板,展开木板,就成了一条边连在床上的小桌子,将桌子向上一翻,便成了立在床上的小桌子,使用非常灵活。

她把食盒拿上桌,一回头,正看见温砚初那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自己。

她挠了挠头:“你别这么看我,我害羞。”

温砚初勾起嘴角,朝窗台上搁着的糖袋扬了扬下巴:“今天隔壁那个小姑娘来过了,那袋糖是给你留的。”

窗台上放着一小袋糖块,陆饮溪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嘴里甜得发苦。

她决定把吃糖的重任忽悠给温砚初:“你吃吧,一会儿我还要和吴嬷嬷她们说下大食堂的事儿。大食堂管事师姐要回来了,我给掌门推荐了她俩当师姐的助手。”

温砚初问:“我师姐怎么管起大食堂了?”

陆饮溪愣了一下,才想起温砚初的师姐是余观鹤,接着就想起温砚初的玉佩还在自己这儿,她边点头,边把玉佩交给温砚初:“啊对了,这是你的,现在已经不怎么需要了。”

“你拿着吧。等我伤好了,回秋水峰了,你再还我。”温砚初说完,又问,“你还没说呢,我师姐怎么突然管起大食堂了?”

“嗐,她说大食堂那位管事师姐来信说即将回山,这次待的时间比较长,要等到门派大比结束再走,所以想要找两个杂役去大食堂长期帮忙,做什么……后勤组长。我给她推荐了吴嬷嬷和谢连枝。小谢是不太擅长炒菜,但是你可以尝尝吴嬷嬷的手艺!来!筷子给你!”陆饮溪爬上床,盘腿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和温砚初面对面。

温砚初接过筷子,又把筷子放下,问:“那你要不早点去和她们说一声?说句话又不耽误时间。我等你回来再吃。”

陆饮溪想了想,说声“也行”,便轻巧地翻身下床,一掀帘子走出了门:“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

温砚初不会饿。三长老已经辟谷了很多很多年,久到都忘了食物是什么滋味,连带她也总觉得不想进食,闻着饭菜香都丝毫不为所动。

屋外,应该是陆饮溪已经传达了余观鹤的“诏书”,温砚初听见吴喜妹大声喊:“这么点儿事搞得神神秘秘!还非要小谢跑一趟来我这儿!你就不能拿饭的时候顺便说一声啊!整这么麻烦!确实欠收拾!老宋!老宋!你的藤条呢?”

“爷爷!爷爷你看她!喜妹要抽我!喜妹要用藤条抽我!”陆饮溪开始耍赖。

一时间,院子里比之前热闹一倍,看戏的,起哄的,打圆场的,吵吵嚷嚷,鸡飞狗跳,但是大家都是开心的。

温砚初倒是想加入,最终还是泄气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院子里的喧嚣渐渐散去,陆饮溪推门进来,便脱了外衫,挂在门后:“我吃完饭再去冲个澡。大食堂现在太难吃了,还是回来吃嬷嬷做的菜吧。你久等了,都凉了吧?”

温砚初把筷子递给陆饮溪,问:“刚刚外面出什么事了?”

陆饮溪干笑了两声:“嗐,闹呗。吴嬷嬷年纪大了,别看她老骂我,其实我这样闹,她心里开心着呢。不过呀,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讨人喜欢,换个人这么闹,她可能真要拿藤条抽他!”

温砚初对她的大言不惭深以为然:“你确实讨人喜欢。”

嘴里的饭瞬间不香了,陆饮溪抿着嘴看着她,摆出一副苦相:“不是,三长老,你别这样,我是随口一说,看你这夸我夸得……让我多不好意思啊。”

她的不好意思没有持续很久,不过一会儿,嘴里就又开始滔滔不绝:“还没跟你说掌门都说了些啥呢。她说现在大家进取心不强,作风太散漫,要好好整顿。啊对了,她还发现我师姐赌钱的事儿了,估计接下去要严查。”

温砚初问:“那么大的胆子?不怕被记过啊?”

陆饮溪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师姐出卖给了掌门的师妹:“是啊,不怕。他们通常在则阳峰聚头,白长老不爱管事儿,由着大家胡来。不过今天上午有人说在那里发现了魔修的踪迹,我估计很快就会戒严,这帮人也讨不着好。说起来,你这伤和魔修有关系吗?”

“我不记得受伤前发生了什么。”温砚初说,“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打伤的,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刚好你出现在那里,所以我当时想着,要去一个‘最不可能’的地方,拖延时间,引蛇出洞。”

——这是她刚给自己编出的理由,她觉得简直天衣无缝,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她既不愿意去山木峰治伤,又不愿意去找掌门师姐寻求支援。看看这“拖延时间,引蛇出洞”八个字,瞬间就将她的形象支撑得大义凛然了起来。

总之,这个借口让温砚初非常满意。

陆饮溪倒是皱了皱眉。

她去后山的日子并不是固定的,但是每个月只去两次,期间间隔多半是两个礼拜,会视天气情况有所调整,大致日期很好推断。

重伤仙尊,却并不斩草除根将她杀死,而是放任其在后山昏迷——这件事确实非常可疑。

是以,陆饮溪倾向于两种可能。

第一种,温砚初自己逃到了后山,那些人没来得及找到她。如果这样,那根据宋釉所描述的魔修在门派大比期间的惯例,他们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种,他们算准了陆饮溪会在这几天去后山,并把温砚初扔在那里,故意被陆饮溪带走。但是这个假设的动机难以揣度。是想干什么呢?把陆饮溪拖下水?把一个杂役拖下水,对魔修有什么好处?

陆饮溪百思不得其解,失去那段记忆的温砚初也很难给出更有道理的猜测。

温砚初倾向于第二种剧情,因为她不理解三长老为什么会逃到后山,而不是去齐物峰向余观鹤寻求支援,所以她或许是被扔在那儿的,就等着被陆饮溪发现。然而,第二种剧情也就意味着更大的危机,这说明魔修今年的目的不是简单的在门派大比期间挑事,破局的关键或许还是在陆饮溪身上。

这种结果让两人食之无味,草草吃完了饭。

陆饮溪把饭盒收拾出去洗掉,再洗完澡回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她拉上窗帘和门帘,锁上门,问:“你还用灯吗?不用我吹灭了。”

“吹吧。”温砚初不介意,反正她现在是高贵的夜能视物的仙尊。

陆饮溪吹了灯,往床上一倒。

硬板床,硬得有些反人类,让本就酸痛的身体雪上加霜。

她闷在枕头里发出一声长叹:“你有没有什么吹口气就让人通体舒畅的法术?”

“吹口气的方法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试试。会有点疼,稍微忍忍。”温砚初轻轻拍拍她的背,说是帮忙按摩,其实她自己也想试试灵力到底应该如何顺畅地运用。

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灵力顺着指尖引导陆饮溪体内的气,试图帮她疏通经络。

“你可是伤员,这么劳心劳力的,合适吗?”陆饮溪这么问着,却一动不动,确实没什么不好意思在身上。

“不合适的话,我就睡了。”温砚初佯装要躺下。

“哎!别别别!这都开始了,怎么能不做全套呢?”陆饮溪赶紧挽留她,“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现在去找掌门帮忙还来得及吗?我总觉得你在杂役居很不安全。明天我休假,刚好送你去齐物峰。”

温砚初拒绝了:“暂时不了。如果我现在离开,反而打草惊蛇,暗处的人接下去会做什么,也愈发不可控。我会联系师姐,加强对杂役居的保护,同时配合我的行动。”

“突然加强对杂役居的保护,万一被发现了,不还是打草惊蛇吗?”陆饮溪问。

温砚初笑道:“不至于。门派大比期间,各峰本来就都要加强保护,只不过平时我们会主要戒严赛场所在地,而今年,我认为戒严的重心可以暂时偏向杂役居罢了。稍微隐蔽一点,就不至于打草惊蛇。”

陆饮溪觉得浑身的经脉都在拉伸牵扯膨胀,酸得受不了,她“嘶”了一声,龇牙咧嘴,但依然在乱语胡言:“哎,这布局,这设计,这一整套以逸待劳、瓮中捉鳖的妙计一说出来,我现在看你就感觉……特伟岸!”

“别贫。”温砚初使了点儿力气。

“嗷嗷嗷!我不说话了!我不说话了!”陆饮溪打了个滚儿。

“声音小点,隔壁都睡了!躺好。”温砚初低声唤她,语气稍微凶了些。

陆饮溪果真不闹了,但也不要温砚初继续按摩。

她一骨碌爬起来,和温砚初排排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比昨天好点没有?”

“你看不出来吗?”温砚初反问。

她可是下了狠功夫,不能确定会不会有副作用,好在立竿见影。身体好多了,力气恢复了,可以开始说话了,也可以开始呛声了。她心情很好,一掀被子躺下:“我要睡了。”

“啊?我才刚坐起来,还想聊会儿天呢。”陆饮溪嘟嘟囔囔地跟着躺下,“真的不能聊会儿天吗?”

“明天吧。明天你不是应该休假吗?”温砚初不敢托大,她需要养精蓄锐。至于说试探陆饮溪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陆老板——这件事并不着急。

陆饮溪妥协道:“那好吧。你要像昨晚上一样抱着我的胳膊吗?”

温砚初对自己的睡相感到尴尬且无能为力,并准备把难题抛回给陆饮溪:“我在想……你对每个捡回来的‘魔教圣女’都这么热情吗?”

陆饮溪顿时摆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还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形象吗?再见,我的朋友,今天晚上没有胳膊留给你。”

既然是追求互相伤害,那就要贯彻到底。

温砚初从身后抱住她:“没关系,我不介意,胳膊留给你自己吧。晚安。”

陆饮溪睡不着了,她浑身僵硬,“嘶”了一声:“不是,你能不能别、别靠那么近。你这、你这吓我一跳……”

“嘘——已经晚安了。”温砚初拍拍她,像在哄小孩。

陆饮溪更加清醒:“不是,你这,你这太近了,我睡不着。”

“睡不着?没关系,我哄你啊,要不要听故事?丑小鸭还是三只小猪?……”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陆饮溪被她闹得没办法,再次一骨碌坐起来,“你这,你这……我是说你这……”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对不起,对不起,睡吧睡吧。”温砚初跟着坐起来,晃了晃她的袖子。

陆饮溪抿着嘴,脸上的表情何其无辜:“知道你逗我的,但就还是……吓我一跳。”

“不好意思。”温砚初收敛了笑容,正经许多,“我就突然一下子想着……对不起。”

“啊,不,不不,不用对不起,没那么严肃,也没、没、没那么严重。”陆饮溪有些结巴,她清了清嗓子,“我就是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不,该不好意思的是我。现在太晚了,睡吧,这个话题我们就先打住。”温砚初似乎福至心灵,她当即偷换了“不好意思”的概念,打断了这个话题,拒绝深入下去。

许多事情就像潘多拉的盒子,要么就一直关上,永远别打开;一旦开了个口子,就必须一直敞着,直等到压箱底的“希望”在经历重重诅咒之后出现在面前。

她们现在没有时间分给私人情感。

陆饮溪沉默了片刻,挠了挠头:“嗯,是挺晚了,晚安……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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