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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正之风务必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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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陆师妹!过来过来!”跟她打招呼的是外门师姐宋釉,在陆饮溪还在摆地摊卖小说的时候,她是第一批受众,也是催更起来最肆无忌惮、最急不可耐的读者。

一看见她,陆饮溪就感觉后背发凉。

“你新章节开始写了吗?”果不其然,宋釉下一句话就接上了这个。

陆饮溪打着哈哈,开始原地三百六十度自转:“在写了,在写了……”

“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也别‘在写了在写了’,天天就知道‘在写了’,实际的活儿那是一点都不干啊。你当我不了解你?今天采访大师姐的稿子一写,那小说不得再拖上十天半个月?”宋釉慢条斯理地剥着鸡蛋,吐槽完陆饮溪就开始吐槽大师姐,“不是我说,林青蘅这段时间也真够忙的,我刚刚就等在这儿,想看看你们能优哉游哉地采访到什么时候,比我预计的时间还要短。”

陆饮溪从善如流地避开了催更的话题:“难道最近有很多魔修混进了山?”

宋釉撇了撇嘴:“魔修嘛,每次门派大比不都来这套?不好意思,我忘了,上次门派大比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虽然他们平时也挺喜欢这里骚扰一下那里骚扰一下的,但是门派大比毕竟是修仙者的盛会,魔修没动静才更需要担心吧?五十年前,在青阳宗,他们可是重伤了三十名弟子,纵火十余次,烧毁了二十幢房……如果你感兴趣,或许可以去问问藏书阁的人,他们好像什么都知道。”

“那下回吧,我总有被安排去藏书阁干活儿的时候。”陆饮溪说。她忍不住想,说不准温砚初被重伤也与魔修有关。但是如果单纯因为魔修,她为什么不肯去药峰寻求帮助,而是要在杂役居暂避呢?

宋釉在帕子上擦擦手,啧了一声:“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所以最近山上戒严,而且三长老在这种关键时刻还不见了……你想采访大师姐,可得费一番工夫。楚云遮倒也是弟子中的大红人,你们怎么不采访他呢?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打赌吗?大家都想看看,如果是现在的楚云遮再和你打一架,到底谁输谁赢。不是我说,下注竟然五五开哦,有一半的人赌你赢。”

“谁?谁在赌博?我要去告诉执法长老。”陆饮溪说着就要往大食堂外面走,掩盖她窝藏了三长老的心虚。

心虚的人由此变成了宋釉:“别啊别啊!我也赌了!你可别害我!我可是花了五百灵石买你赢呢!你可千万别输啊!不然我多没面子!”

“你们怎么不赌我和林青蘅打架谁输谁赢呢?还五百灵石!我辛辛苦苦干一天活儿才五块灵石你知道么?”陆饮溪问。

“你觉得,你和大师姐打一架,真的会有人买你赢吗?”宋釉反问。

陆饮溪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对了,你听说了吗?管事师姐要回来了,是外门师姐杨三宗,你们《周报》有听说什么风声吗?”宋釉岔开了话题,决定尽快让陆饮溪忘记下注的事。

“《周报》不一定听没听说,我又不怎么管周报的事儿,也就偶尔写篇稿子。”陆饮溪说。

不过她确实听说过杨三宗的大名。这位大食堂管事曾经是一名外门弟子,入门三年干啥啥不行,天天跟在前任食堂管事屁股后面学做菜。据说她也不是真的喜欢做菜,只是希望给自己找到修仙以外的工作。终于,她在三十年前继承了这家大食堂。

不过被她控制的大食堂可谓江河日下。

在继承大食堂的第二个月,她实在是太嫌弃起早贪黑的生活,就潇洒地把食堂外包给了九洨县的一家小饭馆,自己天天云游四海。头几年,她还三不五时地回藐姑射看看,后来回山的间隔期越来越长、在山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迄今已经十几年没有弟子见过她了。

饭馆老板还要经营山下的生意,山上实在是分身乏术,于是九洨饭馆的某位掌勺师傅竟然能够在藐姑射一家独大,向来是摆着“爱吃吃,不吃滚”的臭脸对待前来吃饭的弟子。

饮食对不食五谷、餐风饮露的修仙者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于是长老们从未想过出面整顿。

和陆饮溪一组干活儿的杂役师姐自然地加入了两人的对话:“哎哎,这事儿我听说了!刚刚在后厨听见的。是杨师姐来了封信给执事长老,说是自己不日就要回山,这次会多待一段时间,起码留到门派大比结束。那个掌勺现在可是慌得不行,生怕自己烧的这些糟心菜被师姐发现,赶他下山呢!”

陆饮溪对此感到好奇:“我还一次都没见过她,每次她回来的那几天,我都没轮到来齐物峰。”

“是啊,她已经有好多年没回来了。这说明什么,小陆?只要活得久,总能见到各种各样的怪事情。”宋釉说,“我们现在有个新的赌局,都在猜杨师姐这次赶在门派大比的时候回来,是不是有参赛的打算。反正以她的脾气性格,这么多年来,修为肯定没什么突破。”

陆饮溪:“6。”

“六什么六?还七呢。我在说杨师姐。”宋釉翻了个白眼,“给二位介绍一下,门派大比每年都有团体赛、个人赛和自由赛,前两种赛制是门派遴选出的人才能参加,最后一种,即使是你们杂役,也可以上去和别人扯头花。当然啦,奖励是没有那么丰富,只能说多少算个乐子,也给没被选中的弟子们一些参与感。通常而言,自由赛是最快乐的,当年在青阳宗的门派大比,我们藐姑射的固定参赛选手二十人,但为了自由赛而挤上飞行灵器的足足有六十一人呢!”

陆饮溪想象不出这种摩肩接踵的场面:“那青阳宗住得下吗?”

宋釉表示:“自由赛很快的!我们根本不用在那儿住,大部分人都是当天去当天回。因为一开始是大乱斗,没打一会儿就能刷下来一半人,会一直乱斗到只剩下二十人——听起来要很久对不对?其实到傍晚时候就能搞定。青阳宗会安排这剩下的二十人的食宿和接下去的比赛,其他人要么各回各家,要么就自行解决吃住问题。我们今年大概也会这么干。”

“说起来这次大比,我们拿出的奖励是什么?林师姐说的可真玄乎,我是一点儿头绪都猜不出。”陆饮溪问。

宋釉嘟囔了几声:“这件事,我们也凑了个局,我为了赚一笔大的,可是软磨硬泡林青蘅那石头疙瘩整整一个月,可她愣是半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我现在是把老底儿投进去了,万一输了,接下来衣食住行,我就要林青蘅全包!”

“Where is your face?”陆饮溪问,反正宋釉听不懂。

“赌博?谁教的你们赌博?”

不怒自威,金声玉振。

宋釉和两名杂役同时一个哆嗦,手忙脚乱地转过身,行礼道:“掌门!”

在她们的视野盲区突然出现的,正是藐姑射掌门余观鹤。

她还是那么喜欢黑色外套,和林青蘅的衣服比起来,那可真是纯黑。吴青荇当年还为她写过一首短诗,叫“黑夜给了她黑色的外套,她却用它捍卫光明”。陆饮溪一度觉得这句诗有抄袭的成分,考虑到年代差异,她决定对这种雷同忽略不计。

陆饮溪见到她才想起温砚初的那块玉佩还揣在怀里,站在余观鹤面前有种莫名的心虚,毕竟她不仅窝藏了“失联的三长老”,还“诬陷”三长老是魔教圣女。

余观鹤盯着宋釉看了一阵,问:“谁设的赌局?我问你。”

宋釉不敢狡辩,只说:“就是……我们几个玩得好的,随便玩玩。”

余观鹤保持沉默,依然用自己那令人惶恐的威严笼罩着这间无辜的餐厅。

本在食堂偷懒的外门弟子一个个站起来往外跑,走得又快又安静。和陆饮溪搭班的那位杂役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捡起了自己的拖把,游荡到了大食堂的另一边,直到最后钻进了后厨。

宋釉正在接受批评。陆饮溪则是被她死死抓住的那个大冤种,而且是直面余观鹤威压的大冤种。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干脆突兀地露出一个乖巧的傻笑。

余观鹤盯着她们看了一阵,第三只眼半睁半闭,广袖一甩,大步离开:

“回头我再好好杀杀这股不正之风!杂役,你随我来。”

陆饮溪直呼不好,想把宋釉留下的时候,宋釉已经脚底抹油地逃之夭夭了,四处都找不见人影。

呵,这虚假的友谊。

余观鹤腿长步子大,连走带飞,一步顶别人五步,所到之处,窗帘门帘无风自动,起起落落,慌张得手舞足蹈。

陆饮溪小跑着跟在她后面,一路到了食堂二楼,直到在最里边一间小包厢里落座,呼吸才和走廊上的妖风一起渐渐平息。

“我之前就在想,我们藐姑射的弟子们是不是缺乏进取争先的精神。”余观鹤一坐下,便开始批评教育,语气极其严厉,“门派大比,主场设在藐姑射,这是对外展现我们精神风貌的最好时机。而你们,你们一个个竟然都在想着下注赌博!”

陆饮溪心里吐槽,这话对着她说有什么用啊?不应该对宋釉说吗?她只是个杂役啊。

余观鹤盯着她的表情,那是明显的不思悔过,但是她不在乎,毕竟这只是个杂役,她叫陆饮溪过来还有更重要的事:“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上山来当杂役的?”

“我叫陆饮溪,是十五年前上山来当杂役的。”陆饮溪说。

“那你对藐姑射的食堂一定非常了解吧?”余观鹤问。

“不太了解,我大部分时间都被安排在后山,只是偶尔会来大食堂。”陆饮溪不知道余观鹤想说什么,但是她决定抢先打消掌门的想法。

掌门不为所动,继续安排:“之前把食堂交给你杨师姐,结果她倒是脚底抹油,留下个烂摊子给我。近日她来信,说要回藐姑射安心修炼,顺便看看这食堂发展成了什么样子。她希望到时候可以给她配一两个勤快点儿的杂役弟子帮忙,我们几个长老商量了一番,我觉得你就很不错。到时候给你的身份往上提一层,你便是专管食堂的后勤组长。”

陆饮溪忍不住出声吐槽:“不是,您这哪儿是觉得我不错呀?您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是这样的,掌门,我可以给您推荐几个比我合适得多的人选,您看怎么样?我就算了。还是在后山捡垃圾更适合我。”

余观鹤皱起眉头,问:“后山?那儿离禁地那么近,平常都不会有人去,为什么还有垃圾?”

“后山不是一直有垃圾吗?就大……”陆饮溪突然意识到,大家边御剑边吃吃喝喝,这场景确实不太好看,暴露给掌门也不太合适,于是话锋一转,“大风一刮,山上的一些垃圾就掉下来啦。山路难走,我是经验工,你要是把我调走了,其他人想上手这活儿,要费不少工夫。”

余观鹤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她不是很关心食堂到底由谁来干,只需要有人干。门派大比在即,她要忙的事很多,杨三宗还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整幺蛾子:“那确实不方便把你调过来。所以,你可以开始推荐了。”

这正题切入得好突兀,好直接,好不客气。陆饮溪给自己倒了杯茶,没给余观鹤倒茶,自在地仿佛她才是大食堂的管事,这里是她的地盘。她说:“我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住我隔壁的嬷嬷,叫吴喜妹,做饭一绝,超级好吃,干活儿又利索又勤快。还有一个,是住我隔壁的小姑娘,平时自己也会琢磨怎么下厨,虽然现在水平不咋地,但是假以时日,未必就不是个好苗子。她叫谢连枝……你喝茶吗,掌门?”

余观鹤盯着陆饮溪的茶杯很久了,如果一开始陆饮溪要给她沏茶,她肯定会拒绝,但是这时候,她矜持地点了点头,把茶盏往陆饮溪那儿一推:“可以。你继续说。这两个人,我都要好好了解。”

——————

在杂役居,温砚初没有多睡很久。

她在回顾三长老这无比漫长的一生,漫长到年龄、比赛、试炼、境界突破,这些修仙者常用的进阶框架都已经不重要了。

三长老在最近的几百年反复梦魇着那场让她一战成名的仙魔大战,遍地的尸骨,刺入胸膛的长剑,师父长老们引来天雷,和被天道抛弃的魔族一起,变得模糊不清、支离破碎,她连这些重要的人到底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

旁人皆称,三长老以“无”入道,本就与别人天然隔了一道屏障,自那一战,因为失去了师父和十数名同门,她彻底领悟何谓“无”字,修为突飞猛进,成为万人景仰的仙尊。从此,世间大小事,不过一弹指。

但是温砚初出现了,她从没以“无”字悟过道,也从不相信一字悟道的禅机。到底是多有悟性才能突然解脱啊!

她做不到!

虽然她做不到,但是别人不会因此而停下搞事情的脚步。他们重伤了三长老,封印了她关于幕后黑手的记忆,却并不杀死她,而是放任其昏迷在后山水潭,被陆饮溪捡到,这其间怎么想都觉得问题百出。

如果三长老不是其中关键的某一环,陆饮溪才是呢?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温砚初朝那儿瞥了一眼。

修行至今,即使不动灵力,三长老也可以清晰地知道来者何人,温砚初在短时间内已经将这一方便法门掌握得炉火纯青。

门外站着的是住在陆饮溪隔壁的杂役小姑娘,陆饮溪提过,说会请这小姑娘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看看温砚初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她怀疑陆饮溪是不是有什么养妹妹的情节,不然怎么哪个世界里她都能有个妹妹?

她强打起精神,说:“请进。”

“你好,我住在饮溪师姐隔壁,我叫谢连枝。”从门外走进一个娇小的姑娘,扎着两条麻花辫,笑得很腼腆。

温砚初从床上坐起来:“有什么事吗?”

谢连枝轻巧地向前小跳了一步,想去扶她:“不不,你就躺着吧,你伤得那么重。”

温砚初笑了一声,指指床边的小凳子:“没关系。你坐吧。”

谢连枝坐在小板凳上,递给温砚初一个小袋子:“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今天我没有排班,刚好留在家里,给你带了点糖……这是我自己做的!饮溪师姐很喜欢吃,我经常会给她带一些过来,说不定你也会喜欢呢?你要不要尝尝?”

温砚初不爱吃糖,但谢连枝都递到眼前了,她还是很礼貌地接了过来:“谢谢。我姓……初,叫我初砚就好。”

“初砚姐姐。”谢连枝甜甜地喊了她一声。

温砚初被这一声姐姐迷了心智,觉得有妹妹确实是件好事。

糖很甜,比谢连枝的声音还甜,几乎在入口的一瞬间便加重了温砚初身体的不适,把她从幻想乡拉回了现实。她用尽了半生涵养,才对着热情的小姑娘挤出了自然的微笑:“好吃。很甜。”

后半句话大概是真情流露。

谢连枝眼睛发亮:“真的吗?你喜欢吃就太好啦!这都是我自己做的!既然你喜欢,下次我还给你带!”

温砚初心说,那实在是大可不必,嘴上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刚饮溪被救回来那天,你是不是也在场?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们帮我疗伤。”

谢连枝连连摇头,既害羞又兴奋,双颊涨得通红:“啊!不用不用!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这种小事,怎么需要感谢呢?你吃了那么多苦,这几天尽管休息吧,别看我们杂役居的大家都无法修行,要是比拳脚功夫,那还真没几个人是饮溪师姐和宋爷爷的对手!”

宋玉垚——三长老认识他,所以温砚初很快地将他对号入座,是个很负责任、脾气温和的年轻人,今年才七十来岁。

温砚初问:“我听饮溪提起过,你们平时的工作地点、时间,都是宋玉垚一人安排的,是吗?真是大工程,他一定很辛苦吧?”

谢连枝不知道宋玉垚辛不辛苦,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干不来这活儿:“宋爷爷总说,熟练以后就不复杂了。他有一次让饮溪师姐帮忙,师姐却在瞎胡闹,把自己的排班全删了,等爷爷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休息了半个月。”

想起这件事,谢连枝就笑得喘不上气儿:“师姐是个很有趣的人。”

温砚初挑了一下眉毛,慢慢地重复她的台词:“嗯,是个很有趣的人。”

谢连枝欲盖弥彰地抬起手遮住了脸:“哎呀!你不要取笑我!”

温砚初笑了一声,笑得浑身都疼,她不动声色地放松着浑身的肌肉,尽量不让谢连枝看出端倪:“那宋玉垚呢?他是个有趣的人吗?”

看谢连枝的脸色,温砚初就晓得了,宋玉垚确实温和,但并不有趣。

果然,谢连枝吞吞吐吐地说:“也不能说爷爷不有趣……大家怎么跟他开玩笑,都没见他发过脾气,也会跟大家一起笑……就好比方,刚刚你那种程度的玩笑,爷爷也是不会说的。他非常非常温柔,他说,不开玩笑,是因为生怕惹了别人不快……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啊,他肯定知道我们都不会为了这些小事生气……啊!下雨了!哎呀!先不说了!我还有衣服晒在院子里!”

温砚初的目光跟着谢连枝转向窗外。

山间的天气总是那么多变,前一秒还风和日丽,现在就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倾盆大雨。她深吸了一口气,撑着床沿站起身,走去关上了窗,把雨水隔在屋外。仅仅这么两步路,锥心蚀骨的疼痛几乎叫她窒息,浑身直冒冷汗。

她深吸一口气,灵力在经脉中游走,处处受制,却又势如破竹。

在对方收网之前,得加快恢复的进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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