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脸颊触感冰凉,细长条不轻不重敲着故霈桉的侧脸,直到将他从混沌意识中敲醒,勉强睁眼对上站在面前的人。
“先一步跑来不提,还能坐在山上台阶睡着?故霈桉,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来人一身标准登山装,明明是个再小不过的山头,却握着可笑的登山小拐棍,方才拍醒故霈桉的,就是这物件。
注意上面沾覆的泥土,故霈桉蹙眉别开眼,用手背潦草地擦过脸颊,却在抬臂时顿住,低头的目光错愕。
“哑巴了?”
故徐明站在高几阶的位置,伴随说话声,登山杖轻点地面,蹙眉打量故霈桉的脸。
不,不对……
无视站在面前的长辈,故霈桉慌忙拉下外套拉链,伸手去摸先前打伤的肩膀,一片干净哪有任何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可让灵魂都在灼热的痛感不假,他掀起裤摆,右脚踝肿如水包,青紫表皮浮出几根血丝,看着令人心惊肉跳。
他慌忙抬手,深嗅手指气息,直到闻到那丝缥缈,故霈桉的神情恍惚,又说不出来心中癫狂——是故诗,他没有出现幻觉,他真见到他养大的孩子。
看着人又哭又笑仿佛失去心志。
更加印证了故徐明心中猜想。
这座老宅,埋着故家最深的秘密。
为什么本家那些人,即便不住在这里,让这大园荒废,也不肯往上递交手续成为带动经济发展的旅游景点。
百年延续下来的大族,里面一草一木都具极高观赏价值,更不用说同族人所能享有的待遇……那是他们这些经商的旁系,提着鞋跑都无法触及的层面。
故徐明辈分比故霈桉高,所以他在祭祖时能比人多迈进去一个门槛,抵达更深的院落,自然瞥见那些不苟言笑的本家族弟。
气宇轩昂,容貌不凡,手持长香齐齐弯腰,对悬在墙上的先祖画像跪拜。故徐明站在偏厅侧目,那人容貌被垂幔遮住,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清瘦轮廓,以及那身淡色长袍。
“他在里面!”
猛地,故霈桉死死抓住故徐明的胳膊,力度大得连带身子摇晃,故徐明眼疾手快抓住路旁老树,才勉去滚落台阶的危险。
“你疯了?!那里荒废多少年了,只有祭祖前几天才会有人来打扫院子,根本不可能会住……”
剩下的话,故徐明卡在喉咙里,他站得稍高,自然看见几十个台阶尽头,忽然出现的干瘦身影。
对方垂头,浑浊枯灰眼球转动,盯住僵在原地两人。如同锁定目标,老头深深作揖,塌瘪的唇张开,嗓音如铁锹铲地。
“今年热闹,这还没到祭祖时候,就来了三四个人。两位眼生,但家主说来者是客,两位,请。”
他面虽老生,口清声亮,长臂一伸驱散林间晨雾,数道金光从层叠云峰中穿透,落在巍峨矗立的古铜色大门。
故霈桉定睛一看。
哪还有什么破旧枯败,灰瓦白墙,晨钟阵阵,一派百年望族的辉煌气魄。
故徐明扭头,声音放轻:“你说,你刚才见到谁了?”
“我刚才……”故霈桉提着口气,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看见了故诗。”
生怕故徐明觉得他在胡言乱语,故霈桉赶忙向其保证,却见男人握紧登山杖,微微偏头,脸上浮现诡笑。
“……”
故霈桉后退一个台阶,心中晃过猜测,使他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喷六神花露水)(抹开)(对着风扇吹)(哦哦哦哦)
(海王攻预收挂上了)(决定从这本开始再也不虐攻)
(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