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故？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他半跪在地，手脚并用前爬，死死拽住故诗裤摆，表情又哭又笑。

他直起的腰背下塌，伸手去摸青年的胳膊，哆嗦着不敢触，只用指腹轻轻蹭过。

空气中飘来淡淡血腥。

故霈桉仰头，好一会儿才适应昏暗光线，故诗比躺在病床时的气色好些，不过眼里没了先前对他的眷恋。

那双雾蒙蒙的瞳孔，看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故霈桉恍惚中低头，至死也无法接受故诗会用这目光打量他。

他咬住干裂的下唇，直到喉咙浸满腥甜也不肯松开，唯独用此方式，来认证自己清醒，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他意外死亡的孩子又回到身边。

“不是我。”

故霈桉抵住那熟悉的、瘦得凸起的膝盖，即便入手冰凉，他忍不住呼气，试图温暖故诗微凉的身体。

“我没有想让你死，可你的车速太快已经来不及，把你救出来时已经是脑死亡状态，能存活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

对方像是没听到，一动不动，浅色眼珠下移，对上故霈桉的脸。

沉默过久。

随着时间流逝，肩膀上的伤痛感逐渐麻木，故霈桉得不到故诗回应，他迟钝低下头，这才看清对方的衣物早已被自己的血迹弄污秽。

黑红一片，刺目得令人无法直视。

他的宝宝是个爱干净的孩子。

这样的衣服肯定让他觉得不舒服。

故霈桉哆着手，解开冲锋衣外套，试图用洁白衬衣角擦拭，却未料血迹蔓延到底，反而将故诗身上弄得更脏。

到最后，连毯子也变得猩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眼见事情越弄越糟，故霈桉的喉咙发涩，已经失去方才貌然跪倒在地，裤腿满是露水与泥泞。

他泪决堤，捂住脸，怕脏了故诗的衣服，又唯恐忘记青年的脸庞仰头，凝视对方垂落的眼睫。

“……”

沉默好一会，故诗终于有了反应。

在故霈桉欣喜若狂的注视里，那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扣住了他的脖子，似乎还着梦境的湿润，一点点收紧力度。

如果这样做，故诗能愿意同自己讲话，故霈桉心甘情愿。

他凑近，仰起下巴，即便意识因缺氧而逐渐飘散，但脸上却露出难以琢磨的笑。

“你当年，在床上掐住我脖子为所欲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多恨你？”

声不轻，音不重。脖间力度迅速抽离，大量氧气涌入肺中，故霈桉捂住喉咙竭力咳嗽，不可一世的眉眼皲裂，他去抓故诗的手。

“不可能，你不能想起来，明明——”

“明明故曼文配的药量正好，对吗？”

霎时，故霈桉哑了嗓。

“故诗”笑笑，难得软和了态度，俯身偏头，呼吸撒在故霈桉的耳侧：“那，你代我去死，好不好？”

肉眼可见，故霈桉僵了身子。

另一道闷笑自身后传来，我收回落在院中半梦身上的目光，沉默望向单手箍住我腰的闻词，任由他的吻从肩膀落到耳垂，不轻不重吮咬。

“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再也不写第一人称了

（悲伤流泪猫猫头）（大吃特吃冰镇西瓜）

（今年会写纯爱战神啦，等我状态好一点）

（前面可能会有两本十万字的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