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
园林灯光影绰,梁总管换去白日衣服,一袭深色长袍垂地,急匆匆穿过大小游廊,抵达故家□□的书房外,轻轻敲了四下门,得里面应声后低头推门,又是恭敬作揖。
“老爷,那些小辈在查——”
“小声,他睡了。”
话被打断,梁总管嘘声,头再次垂落,本以为闻词会起身来到外间,谁知久久不得回音,他斗胆子望去,却见窗边小榻无人。
视线随即右转,雕花大床未垂落床幔,他自然瞅见身影交叠二人,以及被闻词整个抱在怀里的前故家小少爷。
与灵魂状态的飘忽不同,眼下的小少爷化了实体,兽类独有的毛绒尾巴不安分摆动,被闻词握在手心,不轻不重地来回揉捏。
小狐被伺候得耳朵后移,下巴抵在人手臂,靠在闻词怀里,嘴唇去寻合适位置,从闻词的脖颈蹭到锁骨,又哼哼唧唧撒娇,直到口中被塞了根手指,才挪动腰部睡去。
即便是折纸,可灵魂依附在兽类身上,体温终是偏高,闻词眯眼感受腿间送过来的一团鼓鼓炙热,食指抵在故诗的小牙,随对方呼吸,慢慢收拢双腿。
只一眼,梁总管便未再看。
并非不好奇,而为不敢。
磨蹭够了,闻词才稍微收敛动作,擦净手指顺着故诗的睡颜往上,压在他比先前还要殷红的唇,捧住如幼狐般纯真的脸,一点点包住唇瓣吮吸。
他的宝贝。
床幔不知何时垂落,梁总管见不得画面,可听力极好,在又是一阵搅动水声,他保持作揖姿态后退出门。
既然□□不发话,那些人也折腾不起风浪,不如随他们如跳梁小丑去。
关门声落,闻词随手拈起颗果盘里的葡萄,几乎不假思索,食指与拇指轻弹,击落外面抱树偷听的半梦,正巧压在经过的梁总管。
怒吼如约而至,鸡飞狗跳□□院寂静,闻词低头,看来故诗是真累了,这样噪音都未吵到他,反而贴紧了胸膛。
呼吸尽数喷撒在敏感之地。
闻词眯了眼。
他顺势解开披衫,露出那半胸膛,手掌轻轻覆在故诗毛茸茸的后脑,凝视床顶木雕出神。
不能一辈子都让故诗附身黄折纸,还是要找个正儿八经的身体——细微疼痛打断了闻词思绪,他一低头,撞见故诗无意识张嘴。
“小色鬼。”
即便这么说,闻词却很受用,眯眼后仰身子,乌发顺势落在床榻。
他一上一下揉着小狐的尾巴根,任由毛乎乎的物件摊在双腿,反身抱住故诗脑袋,叹息随之外溢。
“我知道,你恨故家人。”
“等真正要面对的那天,看在我身体的份上,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自是无人回应。
闻词不管,他活了这么久,脸皮早就厚得没边,抱住沉睡的青年往床里面靠,像抱娃娃似的,将故诗整个固定在怀里。
“不给你机会了。”
话语没在故诗平缓的呼吸,闻词的脸埋在他脖颈,自然未看到本应该熟睡的人,低垂的眼睫轻颤。
作者有话要说:上路!(再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