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小说网-okNovel.net

字:
关灯 护眼
ok小说网 > 九十日春光流年渡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二虎相争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二虎相争

,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安木达无奈,“来得太急,连顺手的武器都没拿,你们两个也是,关心则乱,怎么今晚,大家都失了魂?”

卫琅盯了一眼罪魁祸首,“你说呢?”

苒苒摇头,“我不知道。”

说话间,一百多条狼从各个角落冲向几人。

狼群中的头狼径直冲向几人之中的季离忧,狼群身下,雪块和泥土纷飞。

季离忧一把将苒苒推给卫琅,随手摘下枯树上的枝干,掂量两下,觉得不甚顺手,但也没法。

就在他窜起张开巨口之时,季离忧手中的枯枝正巧插在它眼中,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将它的左眼彻底毁掉。

头狼受了惊吓,恼羞成怒,扑上去就要撕裂季离忧。

它发出沙哑而疯狂的吼叫,地动山摇。

随着它的嘶吼,其他的狼也纷纷出动。

安木达和卫琅将苒苒护在中间,两人学着季离忧的样子也随手折了粗壮的树枝暂做武器。

狼群杀红了眼,一头一头,不知死活地冲上前。

安木达和卫琅的力气渐渐撑不住,饶是有多次遇见狼群的经验,也从未遇见过这乱如雨点的狼群。

“还撑得住吗?”季离忧无瑕回身看他们,只得在喘息的间隙问了一句。

安木达叹息,“要命,我的手都快拿不住树枝了。”

方才那头巨狼单刀直入,像是已经找到了他们这个队列的薄弱之地,直冲着苒苒而来。

安木达当即向后猛地一撞即墨苒,将她撞倒在一边。

卫琅上前一步挡在两个姑娘面前,伸手护住摔倒的两人,头狼咔嚓一口咬住了卫琅的手臂。

“喉咙!”季离忧吼道。

卫琅当时就明白了他的话,趁着狼牙还固在他手臂上,他当即换手将大拇指粗的树枝捅入了巨狼的喉咙,一股狼血猛地喷出来,喷红了卫琅的手臂,狼也终究松开了牙齿。

就在他嗥叫几声之时,卫琅又抓紧了时机,欲将这头狼彻底杀掉。

突然,一把飞扇割断了他手里的树枝。

巨狼得以逃生,率领着众狼逃跑了。

说书人收回了紫轻烟雨,不急不慢走到几人身边,“有热闹怎么不带我?”

卫琅不快,“只差一点我便可以杀掉它,这头狼我认得,从前在失韦它曾偷袭百姓,咬死了十来个人。”

“你杀不了它。”

“为何,明明……”

季离忧接过话说,“方才那头狼一开始只是要故意逗我们,它尚且没有用尽全力,我刺伤了它的眼睛,你又戳破了它的喉咙,它彻底被我们惹恼了。要是他不来,我还真不知怎么应对这些狼,杀也是杀不完的。”

说书人叫他转个圈,“受伤了吗?”

季离忧说没有,“我们赶紧回去,狼牙有毒,卫琅你已经被它咬了一口,要尽快让游医替你看伤。”

苒苒看着那两个血口子,愧疚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和别人一起乱跑,你们就不会来找我,我们也不会遇见狼,都是我的错。”

“这也不全怪你,等着,我们回去以后我给你出气。”安木达将卫琅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几人踩着泥地下了山。

乌娅见他们一行人回来,抢步到帐包外往远处一望,安木达像是也看见了她,唇角勾起一个不经心的笑,乌娅心下暗暗着惊,知道这次必要吃些苦头。

当即躲开他们,撒腿跑到了贝和渡的帐包里。

没等她说几句,安木达已经和卫琅回来了,此时她慌了手脚,没奈何把身子往下一伏,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安木达一回来,见姑婆在帐包中央的清里菊绒毯上坐着,身边跪着乌娅。

她猛抬头见身旁的炉上放着两个紫铜大壶,壶中满注开水,是姑婆冲茶之用。

安木达一见,怒气中来,竟把两大壶的开水提在手中,上前就要对着乌娅兜头掷去。

乌娅急忙闭上了眼睛。

扑通一声,沸汤乱溅在帐包上,是姑婆救了乌娅。

季离忧和说书人就站在离炉水最近的地方,季离忧反应快,向后一躲即避开了热水,说书人却仍旧呆滞地站在原地,被溅了一身的水,幸亏没有沾着脸,不然一张脸也要像手背一样被烫得通红。后面季离忧才发现他的脸其实也被烫到了。

季离忧看见他红肿的手背,一时间不敢逼近,略略退了一步。

他想问他为何不躲开,若是放在从前……

若是放在从前,水一滴都不会碰到他,他自身轻如燕,来去缥缈。

若是放在从前,就算是铜汁铁水倒在手背上,他也不会伤了半分。

季离忧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苒苒脖颈上被溅了几滴,也觉得疼痛难禁,掩面就哭。

卫琅见她掩面倒退,不知她是不是受伤,叫住安木达说,“别闹了,泼了大家一身。”

说书人迟钝地触了一下自己的脸,半晌像是才发现自己受了伤,他用触脸的手翻了过来,看见手心手背都被热水烫红了。

季离忧无心再同他们说笑,这便和卫琅安木达他们请辞了,说要早些回去歇息,已经快要天亮。

说书人左手掩住伤处,一路上半句都不言。

见他颊上已经溅得皮肤红肿,季离忧心头一紧,出了帐包便仔细端着他的脸。

忽听得后面有人,又放开了手。

说书人叹了气,小声说,“我这回可真像是煮熟的螃蟹。”

季离忧先带他回了帐包,安定住他,后脚才出了帐包去找游医要烫伤药。

苒苒在后狂追,“离忧哥哥,等我一下。”

她在后边紧紧追赶,季离忧却不回头。

苒苒心下暗自自责,终于跑着追上了他,“离忧哥哥,你是不是因为我今夜闯祸,你生气了?”

季离忧初时不曾留意她脖颈上的烫伤,及至到,远他跟前,看见红红的一个印子,道:“去找游医拿些烫伤药。”

她紧紧跟着他不放,“你是不是生气了嘛?”

季离忧无可奈何,回转身躯,立住了脚,“我没有,但我现在要去找些治烫伤的药给先生。”

迎面撞上了和乌娅玩得好的那几个草原女子。

一开口便是嬉笑,“苒苒今夜有没有见到狼?草原的狼总比南魏的狼大吧?”

季离忧从帐包背面走出来,几个女子顿时便不说话了。

“季……季公子。”

季离忧也不曾多理她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恰巧有个女孩大胆,上前挡住了季离忧的去路,“季公子会留到明年开春吗?”

季离忧没有回答。

苒苒接过话说,“怎么,留到明年开春,去你家抢亲?”

女孩红了脸,“我们家……是很好的……有很多很多牛羊还有奴仆……”

苒苒见她果真几分姿色,见季离忧盯着她出神,急忙道,“我家世更好,我们家别说牛羊了,金子,银子都能装满整个帐包,你想让离忧哥哥去你家抢亲,再等一百年吧。”说罢,猛地推了她一把,将她险些推得摔倒。

季离忧没在意女孩们的争吵,心中在思忖着从前他烫伤小臂是用了什么办法好了起来,爹当时给他涂抹了一瓶绿色的药膏,可惜当时年纪小,也记不清楚了。

女孩听见苒苒的话,起右足照着她的手臂猛的一腿,踢个正着。

苒苒只觉得满臂酸麻。

季离忧当然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后退了一步,就站在一边看她们打架。

这草原女子乘势又是一腿,踢中苒苒肋下。

苒苒立脚不牢,仰面一跤,跌了下去,满身的泥水。

姑娘们倒也没有以多欺少,只是在旁边笑话。

见苒苒摔倒,这女子举拳落下,却被苒苒一个鲤鱼打挺,直跳起来,反向她伸手一拳。

女子没料到她敢还手,欲避不及,急把身子微微一偏,胸膛已被打了一下,虽然苒苒的力气不甚大,也颇有些力量。

这姑娘受了苒苒一拳,急急还手。

草原的姑娘,向来是不服输,吃着饭也能骂人,睡着觉也能打人,苒苒不知她们的厉害,她以为安木达已经是最凶的草原女子。

见她还来,苒苒骂骂咧咧,“休得猖狂,今天定当拼一个你死我活。”

两人放开解数,在地上扭打起来,初时还不见高下,不到十个回合,苒苒渐渐撑不住。

又是三四个回合,只打得苒苒呼呼气喘,粉汗直流。

等到卫琅安木达还有游医们赶来,正巧这女子压往苒苒的腰肋,举起拳来没上没下的一顿乱打,打得苒苒脸色青一块、紫一块,遍体鳞伤。

安木达和卫琅上前要拉开,季离忧却慢吞吞说道,“再等等。”

“再等她就被打死了。”卫琅说。

安木达上前一声就道,“还不住手!”

草原女子听出了是安木达的声音,急急收手,苒苒连忙还手。

这姑娘忍无可忍,又是一把推开,摔得苒苒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地方。

季离忧问道,“手臂怎么样?”

“没事,已经挖去了毒肉,处理干净了,喝几服药也就好了。”卫琅答道。

不久便问,“你就在一边看着还能叫她吃亏?”

季离忧叹气,“这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吃些亏,未尝不是好事。”

卫琅见苒苒的眼睛都被打肿了,忽然想起安木达小时候捅马蜂窝被马蜂盯得两只眼睛肿得看不清路,放声大笑。

苒苒瞥见卫琅笑话她,跑到他面前就要打他,想起他已经受了伤,这才收了手。

安木达把苒苒拉过来,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刚从狼口脱身,又回部族打架?”

扭脸一巴掌打在那姑娘脸上,“你敢对她动手?”

赛拉弥捂住脸,“是她先动手打我,她们都看见了。”

“是啊,是苒苒先打人,赛拉弥才还手。”

安木达冷笑,“你们都看见了?”

卫琅见苒苒受伤已重,便道,“朝热夜凉,今夜众人起来找人,也累着了,都各自回去歇息吧。”

安木达叫赛拉弥留下,卫琅却说,“你也先走吧,草原上打架也不是男子的特权,你没有什么错,我向来知道苒苒喜欢挑事,等回头我再叫她和你道歉。”

其他人一走,苒苒就开始撒泼,“离忧哥哥为什么不帮我?”

季离忧和卫琅点了点头,自行去了游医的住所。

卫琅叫伊吉格过来给她看看,“怎么样,伤到筋骨了吗?”

伊吉格说没有,“只是些皮外伤,只是……指甲刮伤了脸,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安木达沉吟半晌,“你敢让她脸上留疤,我就叫你全身都是疤。”

卫琅无奈,“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横,既然她敢在草原上和姑娘打架,就算是有差池,也是她自己找事,今夜跑出去遇了狼,幸好没有事,若不是我们几个去的及时,怕是此时只能给她收尸,离忧说得很对,叫她长长记性才是。”

卫琅见她哭得极惨,便不再说,自己打了个哈欠回帐包里睡觉去了。

安木达正想把苒苒给抱回去,身边却有人来传话,说是贝和渡叫她去一趟。

“替她好好治伤,不然我要了你的小命。”临走时说道。

苒苒觉得自己被那女子打得寸骨寸伤,伊吉格将她抱进帐包的时候,她还有些记得,后来晕了过去,人事不知。

季离忧将药膏放在一边。

洗净了手,起手向他脸上揉磨药膏,他睡得迷糊,睁开眼看见是他,又闭上了眼继续睡。

他正挖了一指尖的药,忽听见他说一声:“好疼……”

少顷,季离忧听罢只觉得心中难受不已。

“你在弱水,是不是比这疼一百倍?”他问。

季离忧低笑,“你知道我去过弱水?”

替他擦了药,季离忧又用开水磨化药丸,送入他口中,让他徐徐咽下。

“伊吉格说这药很是灵验,吃了就会慢慢好起来。”

“我问你,你从弱水里回来,是不是恨透我了?”说书人又问。

“是啊,我从来没有感受过那般的痛楚,弱水从四面八方渗入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我像是被剥了皮浸在盐粉里。”他脱了外袍躺在他身边。

“真的……对不住。”

“我以为你不会道歉。”

“我只是想尽快把你身子里的旁人剔除出去,我害怕,他们会占据你全部的意识,最后你便不再是季离忧,我最害怕的,就是你不再是你,那我该去哪里找你回来。”

季离忧道,“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没有,只是我后悔找不到别的法子。”

“既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便不用道歉。”

“你会一直恨我,是不是?”

季离忧说不是,“就算是我恨了所有人,也不会记恨你,如果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存在,是你用碎魂将季离忧拼凑了起来。”

“从今后,你不再是碎魂。”

“为何?”

“我当初用他们的碎魂和你缠着一起,只是想让你的魂尽快修补完整,魂魄不全,轻则失智失聪,重则少年夭折。现在你的魂魄已经是完整的,再不需要他们的残魂护佑。”

“我是个怪物,所有人都是天神造了出来,但我是假的。”

说书人支起身,“他们共有一个天神,而我是你一个人的天神,难道不好?”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