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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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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来找季离忧的,她也是,明明两个人有一样的目标,可路总归走不到一处。

苒苒站在喧闹的市集上,呆呆地像是个傻子。

丝毫不知那个叫她去买糕点的人就站在对角的高楼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卫琅则在想,既然她不需要他,这般自大,舍了她,倒要看看能不能吓唬住她。

她既然如此渴望找到季离忧,就让她一个人去找,就抛下她,看她走哪边才能去找到他。

他却半分没有觉察这是个恶毒的想法,只顾着在一边等着看她笑话。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计谋私心里藏着什么,但总归不是个光明的念头,她在集市上呆滞地看着行人走过,约莫看了一个时辰,他就在角楼上捧着腮看她看人看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她忽然反应过来,像是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已经被人抛弃,可她不死心。

疯了一般喊卫琅的名字。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美貌的男子?”即墨苒抓住一个人的衣服问道。

他在角楼上听得一清二楚,几乎要笑出声,长得很美貌的男子,她竟只记得这一点。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有没有看见个子这么高的一个男子,二十出头。”

“没有没有。”

即墨苒的衣衫在风中飘摇,她红着眼,却始终没有落泪。

就在她问道第二十个人时,不远处的角楼丢下一个梅干,随后一个人从角楼处落在她身边。

“你找我?”

苒苒猛一回头才看见他,与此同时两颗晶莹的眼泪也滚落在衣襟前,“卫琅?”

她的声音发颤。

他不知为何,忽一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满心烦躁,“哭什么?”

“卫琅?”

“在呢。”

“卫琅?”

她重复叫他的名字。

“我说,我在。”

她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捂住了脸放肆哭喊,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他不知道她多么恐惧被放在这样一个地方,不知来路,不知前途。

他却也不曾哄哄她,任由她哭,过路的人指指点点。

“哭够了?”

苒苒揉揉眼睛,红得兔子眼睛一样,她也不娇气,收了哭泣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什么叫我们去哪里?”

“你是什么意思?”苒苒不懂。

“我刚才本来要走,见你一直在找我,我才没有走。”

“哦。”她皱了眉。

“是你先惹我不快的。”

“嗯。”她听明白他的话了。

“这样吧,你要是想跟着我也行……你不是最喜欢叫别人哥哥了吗?叫我一声哥哥如何?”

苒苒紧紧抿住嘴,就是不叫。

“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各走各路。”

“卫琅,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卑鄙?”

“闻先生是这样告诉你的?”

“是我自己觉得。”

“那行,我这样一个卑鄙的人,不配做棠硕公主的引路人,还请自便。”他伸手请她先走。

苒苒一动不动。

“叫不叫哥哥?”他就是要叫她屈服,她太倔强,又总爱惹麻烦,这一次一定要叫她服软,知道谁说了才算。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在她面前,他也幼稚得是个孩子模样。

“不叫哥哥也行,你亲我一下。”他故意伸过去脸。

他就是要折辱她,最好能吓唬住她,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他。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即墨苒不肯叫他哥哥,却轻而易举踮起脚亲在他唇角边。

短短一瞬,周遭都静了。

待他反应过来,即墨苒已经擦干了眼泪,“这样就行了?”

四下有窃窃私语声,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竟然在大街上这般。

卫琅急忙举起袖子擦了无数次,直擦得唇破出了血,“你!”

“不是你说的,叫我亲你一下?”即墨苒反问。

“即墨苒,你!”

“行了行了,走吧,你要是想叫我少说的话,安静点,我就不开口了。”她这下不哭了,冷静对他道。

郦修宁在山林那晚碰见她的时候,她看来活脱脱就像是妖精,而且还是祸国殃民的妖精。

但在陛下身边,她就变了,变得可怜兮兮又天真无辜,像只小绵羊,可一眨眼,这条小绵羊就变成了一条狐狸、一只老虎,藏起爪子,时刻准备撕裂猎物。

她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他身边,看来既不刺眼,也不妖艳,他怀疑那夜是他看花了眼,也许是山林中的妖精化为了她的模样来同他交易,那样一个妖精,绝不会是这样天真的女孩子。

但须臾他便暗中叹了口气:“倒是我栽了。”

她最高明的是,明明已和他春宵一夜,在陛下和他两个男子面前,居然还是面不改色,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夜间躲在他怀里,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的那个人,好像根本就不是她。

他又不禁叹了口气:“是我低估你的本事了。”

陛下放下手中的笔,“爱卿近来已经叹了三四次气,怎么,是前几日在猎场受了惊吓,如今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故意问。

被人用剑抵住脖子,只有尺寸便失了性命,这毕竟不能算是件很得意的事。郦修宁知道,那日陛下动的杀心,便是已经把剑放在了他脖子边,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不会愿意乖乖送死。

若是她不在呢?若是那一日她没有来,会不会他是主动赴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郦修宁从前是这样以为。

但是她来了,打乱了他的计划。

陛下一双眸子,闪闪有光,顾盼之间,凛凛有威,令人不敢逼视,他在打量他的内心,郦修宁却不怕,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也有了个准备。

无论谁都可看出,陛下对郦修宁大人给予厚望。可笑的是,郦修宁已经察觉到了陛下的心思。

她在一边看着书帖上的什么字,忽然笑了一声,

但也不知为了什么,她笑容很快就又瞧不见了。

陛下问道,“你笑什么?”

见明康没有反应他忍不住在桌下狠狠捏着她的胳膊,疼得她略一抿嘴。

可她居然也面不改色,就像是根本没有察觉这疼。

郦修宁开了口,“微臣方才叹气是想到了雕题如今内乱,一分为二,若是驱逐倒还好办,可要是想要完整地收复雕题,那可就难了。”

陛下的笑容亲切:“你总是操心国事,倒比孤这个当皇帝还上心,孤看着皇位不该孤做。”

郦修宁没有接他的话,也不曾求饶,他只是抬起眸对上了陛下的眼睛。

良久后,陛下道,“塔里法,这一次你没能杀了他,留了个祸患。”他转了口气。

郦修宁微笑道:“他的大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若是可以轻易杀了他,岂非是欺人之谈了。”

陛下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一向觉得雕题人不算你的敌手?”

郦修宁笑道:“陛下可曾听得他赫赫大名?”

陛下也笑了,道:“听说他曾经率三千雕题军突袭东胡人,将东胡守在雕题边界的五万军队一夜间割断头颅,还送去了东胡皇城示危,从那后,东胡人便被吓破了胆子,再也不敢前去雕题。”

郦修宁心里暗暗好笑,面上却正色道:“其实他的事,我也都清楚得很,这一次虽没能杀了他,纯粹是因为不曾和他交手便被他逃掉,下一次在战场上遇见他,我一定将他的头颅带回陛下面前。”

他说的是豪言壮志,可陛下一听,嘴里好像突然被人塞了个拳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样自大自满的一个人,在战场上居然可以决胜千里之外,他实在是诧异,骄兵必败,他却赢了这么多次,陛下百思不得其解。

明康手中的笔忽然落在地上,打断了他们的话。

陛下的面色变了,冷笑道:“连只笔也拿不住,还能握住什么?”

明康微微抬起头,看了郦修宁一样,后者连忙低下了头。

“你轻功极高,一击不中,也能全身而退。总之,下一次遇见他,最好可以将他生擒。”陛下说。

在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正好像要在海底捞针一般。苒苒跟着卫琅身后,一直弄不清楚卫琅在打算些什么,她觉得卫琅好像是有方向,可他又似乎是在乱转。

卫琅此人脾气古怪,以前她以为他是个淡漠的人,不像是闻先生那样骄横狂傲,没有朋友,可现在越是和他相处,她越是觉得自己不了解这个人。

亦正亦邪,黑白难辨。

可苒苒总觉这人并不太坏。

不像是闻先生,脾气却坏极了,一言不合,好像就要动手杀人。

“你到底要去哪里?”

“找人。”

“我感觉你好像不知道离忧哥哥他们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

“也许他们在我们不能轻易见到的地方。”

“什么地方?”

“皇宫。”卫琅道。

“他们怎么会在皇宫?”

“凭我的直觉。”

“人家都说女子的直觉准,你又不是女子,你有什么直觉?”苒苒小声低语。

“你又在说些我什么坏话?”

“没有,没有。”

“要是跟着我身边的是安木达,我早就去宫里了,你又没有武功,我还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也无碍,我在客栈等你,你去把离忧哥哥他们带回来,我们再会合,这样也是可以的。”

“我前脚走,你不会后脚就哭着跑出去找我吧?”他故意逗她。

“我才不会好吗!”

“不知道哪天哭得像是小孩子的人是谁。”

“卫琅,你嘴很毒,有没有人说?”

“没有,你还是第一个。”

“你在草原上不是不喜欢讲话吗,怎么一来到这里你就总是说些叫人生气的话?”

“你先惹我生气,我才说让你生气的话。”

“卫琅,你真的很烦人。”

“即墨苒,这话也送给你。”

一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两个人单独相处了几天便不行了,处处都是抱怨和争吵,即墨苒不知道,原来自己还能气得朝人吐口水。

两人早间吃了饭,苒苒正要出门,忽然,她指着门外一个走过的人说,“那个好像是安木达。”

“什么?”卫琅听见她的话,追着出来,却并没有看见安木达的影子。

“你骗我?她不可能进来。”

“可是,我好像真的看见了她。”

“行了,你可能是看花了眼,吃完了我们就走。”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想个办法混进宫里。”

“你不是会术法吗?难道不会一瞬间越过宫墙?”

“我修的是术法,不是妖术,穿墙术不过是障眼法。”

“那我们要怎么混进去?”

“我混进去很简单,但是你就很难了。”

“要不,你把我放在这里,你办完了事再来接我?”

卫琅也有这个打算,但他却没有听从她这个建议,他已经慢慢发现了自己的追踪术在这个阎浮世界不起作用,若是真的和她失联,在人海中找到她的几率很小。

他不能因为要找季离忧就把她弄丢在这里。

“你跟着我就行,少废话。”

两人出了客栈。

“卫琅,你等等我。”

客栈的小二追出来,手上拿着卫琅的荷包。

“小娘子,这是你家相公的荷包,拿着吧。”

苒苒愣了片刻,“他不是我相公。”

卫琅伸手将荷包拿回来,“多谢了。”

“怎么会呢?姑娘一口一个卫郎,难不成不是夫君?”

苒苒气得想把舌头咬下来,不是卫郎,而是卫琅,她想向他解释清楚,可小二已经一溜烟跑走了。

“你的名字可真占便宜。”苒苒边走边说。

“有什么?”

“人人叫你卫郎,不就是人人都叫你卫相公?”

“无聊。”他拿着荷包道。

“对了,那天你为什么叫我去买红糖糕,难道真的是想要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卫琅点点头,“没错,不想带着你了,话多还烦人。”

“撒谎,你肯定有你的打算,快告诉我。”

卫琅叹息,“是因为我想看看这里的人用的是什么钱币,在你去买糕点换钱的时候,我顺便去看了街道上的碑刻,猜测出了这是什么地方。”

“那这是什么地方?”苒苒不知道。

“被北俅亡国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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