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南等了大半天才等到姜潜,正要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被姜潜给他拿来的泳裤气到。这下想问什么事儿也想不起来了,他被姜潜气的差点一脚踹上去,他愤愤然的走到屋里拿了条正常的泳裤穿上,来到泳池边。
“姜潜,我劝你正常点。”严从南无奈的控诉。
依稀记得刚接触姜潜时,他浑身戾气逼人,以及那生人勿进的气场,一副见了就让人避退三舍的狼样,仿观现在,整个变成了一时不时犯抽,还天天口吐套路憨批情话的傻帽。
到底是恋爱使人降智,还是姜潜自带的属性。
和严从南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姜潜,他幽怨的看着严从南,“你就正常吗?我现在把持不住也没办法啊。”
在姜潜看来,对比严从南之前那副畏缩不前的孬样,现在的他根本就像变了个人,虽然姜潜八成猜到是什么缘故,但现在的严从南,魅力比他第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多了不是一星半点。
外表还是那副精致又无害的样子,实际上内里蔫坏蔫坏的。
他在m国那半年相思成疾,天天打听严从南的各种事迹,特别是听到有一次一个项目下,合作方因为拖欠资金,谎称的负责人身子出了毛病,严从南直接二话不说,打着关心的名义,半夜带那个负责人去参观了医院的太平间,还做担保自己医院有认识的人,哪儿不舒服就说,顶多破点费,千万不要和他客气。
结果那负责人看着大晚上的太平间,给吓得当晚就资金到账了。
“你笑什么?”严从南疑惑的问。
“想知道?”姜潜特意钓了个胃口,“咱们水下试试,我就和你说。”
严从南冷笑一声,“行啊,试试就逝世。”
说完,他抬腿使劲在姜潜腰上一蹬,姜潜反应也不是盖的,他立马趁机拽着严从南的脚腕,俩人双双扑通两声,来了个鸳鸯落水。
玩了几天,严从南也没忘记正事,中午吃过饭,下午就直奔要考察的工地去了。
这个工地是他们公司的另一个投资项目,是个楼房区,大致框架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内部整修还在等着进一步完工。
工地的总项目负责工程师小王听说严从南来了,赶忙骑着电动车从工地另一头赶过来,他身材微胖,被晒的浑身都黑不溜秋,头发还很稀疏,见到严从南后,紧张的有点结巴:
“严......严总,这,您也没个通知。”
“没事儿,我就看看,你放心吧,考察团队要过半个月才来。”严从南看得出小王会错了意,连忙安抚道。
小王松了口气,“那行,严总,我带您转转还是......”
严从南拍拍小王的肩膀,“你该忙就去忙,我看看大致情况就回去了。”
听到上级这么说,小王也是个实在人,他嘿嘿一笑,转身朝一旁的报亭买了瓶水送到严从南手里,自己就继续监督去了。
严从南拧开瓶盖喝了几口,见整体都没什么大问题,项目一切按部就班的施工,也就放心不少,来时他借了姜潜的车,停在外围街道的停车位,走过去刚还没拉开车门,身后就传来略微熟悉的声音。
“严总,是你吗?”
听见有人喊他,严从南转过身,就看到宋怀山惊喜又意外的脸,他愣了一下,随即也有些惊讶,“小宋?你怎么在这儿?”
宋怀山听完也不意外,他笑道:“这个新盖的楼房区后面不远处,是我住的酒店,我刚和客户谈完生意,想着也没几步,干脆抄近路走回去,这不,没想到就遇见你了。”
严从南心里疑惑但没多想,他对宋怀山印象不差,所以他不想过多猜测,于是客气的回话:“咱们这也算挺有缘的,这样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行,那我就先谢谢严总了,不过严总。”声音一低,他凑近严从南,“我听说前段时间某家公司被收购的事儿出圈了,我有一哥们受到影响,想知道原因,你清楚个中缘由吗?”
严从南心里一沉,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宋怀山一眼,没有发现任何试探的表情,那张漂亮的脸蛋的上写满了诚恳和疑惑,完全是无意间提起。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严从南对宋怀山的好感急转直下,他留了个心眼,“前段时间出事的公司挺多呢,你指那个?”
宋怀山突然笑了,他盯着严从南表现的毫无破绽的脸,“比较大的那个。”
不清楚宋怀山的背景,但严从南却被他这幅,也不知是无意八卦,还是别有用心的样子给刺到了,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在心里骂了宋怀山几句。
“这样吧小宋,我毕竟刚从业半年,这事儿也实在不太清楚,改天我帮你问问姜潜,你看行吧。”
宋怀山皱眉思索了一阵,就妥协的开口,“行,那就麻烦严总,帮我搭个桥了。”
俩人又客气的寒暄两句,严从南坐在车里,打开车窗点了根烟。
明灭的烟火星子烧了一半,最终落到车窗外的沥青路上,充斥着烟味的车里,严从南脸色难看的很,宋怀山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借他搭姜潜这座桥,和那时的何宇一个目的,不过今非昔比,敢这么套他话,也是够坏的,哪能白给他当枪使。
这么想着,严从南给许然打了个电话。
“喂,从南,怎么了?”
“帮忙查个人,我想给他使点绊子。”
许然嘶的一声打了个冷战,“从南,怎么哪次你给我打电话都是坑人来着,还一个比一个狠,这半年你到底怎么了。”
“有意见?”严从南笑了一声,“要不你也试试?”
那头许然想扇自己一巴掌,都怪自己嘴欠,他才不想惹这么一个突然变异的腹黑货,于是连忙拒绝道:“不不不不,开玩笑开玩笑,我就吐槽吐槽,你把那人能收集到的信息发过来吧。”
许然的办事效率很高,当晚严从南就收到了宋怀山的个人信息。
让他惊讶的是,宋怀山看上去像个清纯阳光的学生,举手投足间也贵气使然,礼貌的很,一度让他怀疑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没想到还有这么坎坷的身世。
活了二十三年,刚出生起就没有爹,和他的寡妇母亲相依为命,他妈在他18岁那年还死了,不过好在他学习好,一路保送学校到大学,毕业后就和同学合伙创办公司,如今也干得风生水起。
不过令人费解的是,无论是宋怀山还是他母亲,始终都没找过他父亲,也不知道他父亲是谁。
严从南沉思了一会儿,本来想给他找点麻烦,但这么一看,他打算酌情给宋怀山个小教训。
洗完澡的姜潜围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腾的一下就钻到了那一条被窝里,看着严从南专注盯着电脑屏幕不理他,心里不高兴的从后边圈住人,小声问:
“看什么呢?什么东西比我还好看啊。”
严从南边打字边回应他,“看简历呢,今天碰到个人故意问我家公司的事儿,然后我把他推给你了。”
姜潜笑容一僵,他缓缓收起玩闹的心思,从严从南后边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人,眼神晦暗不明,“宋怀山?这谁啊。”
“小郭他朋友,也就是上次你吃醋的那个人。”
“哦,他啊。”姜潜眉头一挑,他装作疑惑的问严从南,“那他问你家的事儿,你推给我干嘛?”
严从南同样疑惑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很明显嘛,他故意想借我搭桥,然后和你搭上关系。”
姜潜在心里过了一遍宋怀山这个名字,他胳膊一伸,把严从南怀里的电脑合上,低头凑近严从南嘴边亲了一口,“咱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对于这么一个脑子里全是那档子事儿的幼稚鬼,严从南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翻了个身坐在姜潜身上,语重心长的说:
“姜潜,我能不计前嫌的跟你好,是我看你还有那么点诚意,愿意给你个机会,你可别滥用。”
“我这人你还不清楚?”姜潜小心翼翼搂住严从南的腰,“对我来说,这档子的事儿,就是有意义的。”
估计这种歪理也只有姜潜说的顺口,严从南气恼的抱住姜潜的狗脑袋啃了一口,“限你今晚两次,敢不听话就去睡厕所,懂吗?”
“懂。”姜潜得意的坏笑一声,这还不简单,运用好时间,一夜两次,一次分开半小时嘛。
第二天。
宋怀山一大早接了个电话,对方没说几句,他眼里的困意逐渐一扫而空。
“嗯,嗯,我知道了,我会去送点礼的,行,行。”
挂了电话,宋怀山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了一会儿,“玛德!”
怒骂一声,手机被他猛地砸在床上,一不小心还隔着薄被砸到了腿上,他疼的抽了几口气,刚刚莫名其妙接到了公司的举报电话,他一会儿还不得不忙中抽闲的去跑几趟关系,这种事儿搁谁那儿都是晦气。
宋怀山觉得举报电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平白无故的打过来,思来想去,也只有昨天见面严从南时有点异常,毕竟搭桥太顺了,他自己都不太信。
“严从南。”宋怀山冷笑一声,“还不能惹是吧,真特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