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局叹了一口气：“你也看到了，现在他们就这样了，若是真的找到人了，那还了得。”

严焕没说话。

“到时候再给我惹个当街杀人的新闻，围观群众哪知道什么意识体的，麻烦就大了。”

严焕默默点头：“现在确实不是适合的时候。”

闻局叹气：“算了，不说这个了，刚刚着急，我也没仔细问，A10937跟你说他是怎么逃逸的了吗？”

严焕摇摇头：“不知道。”

闻局摆摆手：“你回去吧，好好看着他，不过你也看不住……尽力吧。”

严焕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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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焕打开房门，一股饭菜香扑鼻而来。

“哥哥回来了？”恢复正常模样的越承胤从厨房探出一颗头来。

严焕片刻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在书中世界还是在现实当中。

很快严焕收拾好情绪，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就算了，你小说也得活了几百年了，别叫我哥。”

越承胤没回话，最后颠了颠锅，将菜倒进盘子里：“来吃饭吧。”

严焕洗了手，坐在餐桌前，开口问道：“还是照食谱来的？”

“我其实本来就会做，只是现代厨房用得不是很熟练。”

严焕冷哼一声：“一句实话没跟我说过？”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越承胤态度讨好地给严焕盛了一碗汤，看着严焕的眼睛说，“以后不会了。”

严焕移开目光：“知道了。”

“你去穿书局怎么去了这么久？”越承胤开口。

说起正事，严焕眉头蹙起：“闻局猜到我见到你了，嗯，闻局就是我们明面上的局长，但是实际上只是一个话事人，真正掌握话语权的是聂局和徐局……”

严焕先是给越承胤介绍了一下穿书局的情况。

“这么说我朝不保夕啊。”越承胤咬着筷子说。

“不好说，你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至少那个人现阶段一定不希望你死。”

越承胤给严焕夹了一筷子肉：“也不知道那人是哪一边的。”

“对，还有许总，他的态度也很暧昧，不知道当时为什么点名叫我出面。”

“好了别想了，先吃饭。”

严焕放下筷子，看着越承胤：“你恨我们吗？”

越承胤沉默一下，回答道：“是恨的，但是我今天站在街上，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看到老人，小孩，每个人都快乐安宁的活着，我想如果是我的话，也会阻止我们这样的破坏者出现吧。”

严焕重新拿起筷子：“那，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

越承胤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莞尔：“你不生我气了？”

“我一直也没生你气，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该怎么处理你的存在。”

“为什么？”

“因为……”忽然严焕目光一凝，“你这些菜哪来的？你出门了？”

“我没有钥匙，没法出门，我是在你冰箱里找的。”

“我，我冰箱里？”严焕回忆，旋即无语，“那可能得是大半年前的了。”

“……”越承胤惊讶，“你完全不做饭？”

“我工作一跑就是半个月，根本不会自己做。”严焕开口。

越承胤开口：“那，要不你别吃了，点些外卖？”

“没事。”严焕摇头，“你做都做了，吃完吧。”

……

没事是不可能没事的，严焕半夜一顿上吐下泻后摊在沙发上。

越承胤摸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你怎么没事啊？”严焕懒懒地抬抬眼皮看了一眼越承胤。

“身体好？”

严焕颇为无语地翻了个身，不愿再看越承胤，开口道：“刚刚我朋友约我吃饭，明天你和我一起？”

“好。”

“变成小孩样子。”严焕又嘱咐一句。

越承胤挑眉，不过也答应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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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严焕几乎睡到中午，醒来胃已经很空了。

走出房门，小越承胤正在厨房忙前忙后，见到严焕后伸手舀了一碗小米粥：“喏，我之前炖的，喝吧。”

严焕倚着门框，开口道：“怎么现在就变了，看着像是我奴役小孩一样。”

小越承胤把碗放在桌上，开口道：“我要先适应适应。”

“你这样我很不适应。”严焕笑着说，“等我刷个牙。”

很快严焕便收拾好重新来到桌前坐下，开口道：“一会见的也是在穿书局工作的，她负责A类世界，扮演女主。她说她要带新交的男朋友一起，至于你管他们叫什么……一会看她怎么说吧。”

“你们关系特别好？”

“其实我们是在局里认识的，她有一些光辉事迹，我听了很佩服，后来也就慢慢熟络起来了。”

“光辉事迹？”

“准确来说，应该叫不守规矩。”严焕笑着说，“因为在现实世界有事，于是在书中世界里直接拉着男主结婚，达成结局。”

“那和我的做法还挺像。”越承胤若有所思地道。

“像？”严焕睨他一眼，“她可没杀人。”

越承胤立刻乖巧坐好：“我错了。”

严焕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开口道：“知道就好，不跟你翻旧账。”

两人很快吃完饭，严焕开车，越承胤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上。

虽然还是工作日，但是两人向着商业圈去的，行人也逐渐多起来。

在红灯路口等待的时候，严焕侧头看了一眼越承胤，发现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

严焕开口问道：“有什么区别？”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但是越承胤理解了他的意思，回道：“很像，但是多了一分真实感。”

“你从古代世界到了现代世界，适应的到挺快。”

“是你手里那个，它指引着我要怎么做，其实和你们的系统很像，但是没有你们那么高度拟人……你们穿书局成立多久了？”

严焕也立刻理解了越承胤的意思，开始回忆培训时候的内容：“十年，但是我是两年前加入的，当时刚好穿书局组织了一批离职，需要新人加入。”

“组织离职？”越承胤不解，“不应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

“理论上如此，但是人毕竟是情感动物，我这种背景板世界还好，那些主角、配角世界的，呆久了很难分清现实和虚拟……”说到这里严焕看了一眼越承胤，“当然了，我现在知道不是虚拟了，但是那些情感总归是一分负担，时间久了，承受不住的。”

“那离职程序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每年都会组织一次，五月填写离职报表，七月统一离职。我确实听说过早些年离职率很高，但是这几年少多了。”

“因为发明了拟人系统？”越承胤挑眉。

严焕笑：“局里从来没有明确说过，只是听你说完，我刚刚想起来，我刚进局里的时候，系统拟人态绝没有今天这样高，看样子这个过程是慢慢来的。”

“旧系统呢？谁在处理？”

“那就不知道了。”严焕叹气，“我不过是普通员工，哪里知道那么多。”

“我觉得后来接替你前系统的那位也有点问题。”

“确实，它的拟人次级弱了一些，说起来，倒像是我刚进穿书局时候的那代产品。”严焕忽然想到什么，“啊，我刚进这个世界的时候，系统说过它只工作过两个世界，我应该是第三个，看样子这一代是刚刚产生的。”

“这样的话，许总有很大嫌疑啊。”越承胤想了想，说道。

“也不好说。”严焕开口，“等见完我朋友再下定论也不迟。”

“嗯？”越承胤不解。

严焕看着远处的女孩身影，那女孩身着橘色毛线衣，下身是米黄色短裙和一双高筒靴。

她身旁站着一个高大的男生，虽然身着普通T恤，但更像一个商务人士。

两人姿态亲昵，是一对情侣。

“陆果，穿书局的五年老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