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姐。”严焕从车上下来，笑着打招呼。
“这就是你说的亲戚家的小孩，果然你们家的基因就是好啊，小孩子也这么帅气。”末了，陆果又补充一句，“和你一样。”
陆果素来嘴上爱调戏人，严焕没想到她男朋友在一旁也还是这样，无奈地笑笑：“你可就别打趣我了，严越，跟姐姐打招呼。”
严越，也就是越承胤，由于他的名字太过招摇，陆果虽然没有参与围剿他的行动，但是不知道穿书局有没有把越承胤的名字告诉员工，严焕不敢冒险，于是想出这样的假名。
越承胤别的不提，装模作样绝对是一把好手，只见他乖乖开口：“果果姐姐好，旁边的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严焕气不打一处来，说好了让越承胤尽量少说话，车上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下车就变脸。
严焕朝着越承胤后背就是一巴掌：“这么点小屁孩懂什么？”
越承胤立刻噘嘴扮可怜：“果果姐姐对不起。”
这一声姐姐叫的陆果心花怒放，弯着腰掐了掐越承胤的脸，笑着说：“没关系的呀，小孩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嘛，你也别管他那么多。”最后一句是对着严焕说的。
严焕只得笑笑，移开话题：“这是你的男朋友？”
“嗯。”陆果直起身子，“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许木行。这是我的朋友，严焕。”
“你好。”许木行带着一副金属框的眼镜，礼貌地伸手。
严焕伸出左手回握。
刚刚松开手，左手就被越承胤拉住了：“哥哥，我们进去吧。”
严焕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仗着自己小孩子的模样光明正大的吃他豆腐，昨天一天静悄悄的，还以为他消停了，感情是还没到他发挥的舞台。
严焕脸色挂着笑：“哥哥怎么教你的？要有礼貌，不然就把你送回家。”
最后一句明显是威胁了，越承胤噘噘嘴，一副受气包模样。
这招对陆果有奇效，陆果立刻瞪了一眼严焕：“小孩子你还这么多要求，好啦不理他了，跟姐姐走。”
严焕送了手：“去吧。”
越承胤不情愿的表情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严焕捕捉到了，好在他下一秒就收敛了表情，蹦蹦跳跳找陆果去了。
严焕落后半步，与许木行并排进入饭店。
严焕隐晦地打量了一眼许木行，这人一眼看过去就不想陆果的喜欢风格。
陆果在女主世界蹦跶的开心，在现实世界更是男朋友不断。
但无论哪一个男朋友，都是开朗型的，没有哪个是这样的老干部风。
莫不是这老干部皮下藏着一颗开朗的心？
就在这时，许木行率先开口了：“听果果总提起你，你和她是同事吗？”
严焕迟疑了一秒，但还是点点头：“嗯。”
许木行笑笑：“她工作性质特殊，多亏你们照顾了。”
严焕心想，就这工作方式，谁照顾得了谁，但面上还是应下：“没事的。”
许木行点点头，不再说话。
陆果选了一个窗边的位置，正对着街景。
陆果是个话痨，说起来没完没了，开口感慨：“我还是喜欢这种熙熙攘攘的景象。”
严焕看了一眼许木行，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来来来，点菜，小越有忌口吗？”陆果手机扫码后翻看着菜谱。
“都可以。”越承胤坐在严焕身旁，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那我就随便点啦。”
“严先生喜欢吃什么？”许木行问道。
陆果噗地笑出声：“严先生，这个叫法好古板啊。”然后轻轻锤了一下许木行，“跟我一样，喊他小焕就行。我和小焕出来很多次了，他喜欢什么我都了然于胸。”
话音刚落，严焕就感觉到越承胤的目光飞快转移了过来。
严焕无暇顾及他，颇为担忧地看了一眼许木行，还好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点点头。
很快点完了菜，趁着许木行出去接电话的空挡，严焕赶紧推着越承胤让他去厕所洗手，然后对着陆果说：“我的姐啊，你当着男朋友的面，总还是要和我保持距离的。”
陆果倒是毫不在意：“我们关系本来就很好啊，他接受不了就算了，大不了换一个呗。”
严焕扶额，开口道：“这样想不对，有对象还是要尊重一下对方的意愿。”
陆果眼珠一转：“你这不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吧？你有情况了？”
“这都哪和哪啊。”严焕失笑，“你这次怎么换了一个风格的？”
陆果开口道：“他很体贴，面面俱到，处着也不错。”
严焕点点头：“确实不错。”
陆果摆摆手：“不说这个了，我听说你任务失败了？”
严焕叹气：“算是吧。”
“那怎么处理的？”
“大概是留职查看，不过……我也不想接任务了。”当知道穿书局存在的意义，严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角色了。
“看样子我又要送走一位老朋友了。”陆果笑着说，“不过也好，找一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严焕也笑笑：“只是离职申请还要好几个月才开。不过，你是怎么能坚持五年的啊？”
严焕只与主角接触这样一次，就已经很难再坚持了，陆果这样长时间扮演女主角色，真的不会崩溃吗？
陆果耸耸肩：“我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啊。”
“没有什么喜欢的事情？”
“喜欢谈恋爱，算吗？”陆果眨眨眼。
“少说胡话了。”严焕笑了笑，“话说你这么多年，有感觉到系统在变吗？”
“嗯。”陆果开口，“变得越来越像人了。”
“你也这样感觉？”
陆果笑着说：“不是感觉，这是局里要求的。”
严焕挑眉。
“你不知道，我刚进局那会，正好碰到有人在闹。”陆果压低声音，“大概就是他爱上了自己那个世界的主角，想回到那个世界，跟疯了一样。他不是个例，听说这样的不在少数，而且有逐渐增多的趋势，于是局里就决定让系统更拟人一些，这样我们才不会孤单，对于主角的情感寄托也才会少一些。”
“那系统选择世界是……？”严焕问道。
“高度智能化之后，有自主意识，想要选择自己的工作，也很合理，对吧？”
严焕点点头。
陆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咂咂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揉揉肚子：“好饿啊，多久能上菜啊？”
严焕起身：“我去洗个手。”
“好。”
严焕走到厕所，看到越承胤正等在那里。
严焕一边打开水龙头一边问：“怎么不回去？”
“不知道你们悄悄话说完了没。”越承胤开口。
严焕关上水龙头，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失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还没等越承胤说什么，严焕的手机响了，是母亲的电话。
严焕接起：“妈。”
“今天晚上回来吃吗？”
严焕看了一眼越承胤，等了几秒，开口道：“嗯，我晚点回去，现在和朋友在外面的。”
“好。”
“我带个人回来。”严焕补充道。
越承胤听到这话眼睛一亮。
母亲听出来言外之意，语气中有藏不住的惊喜：“什么人？”
严焕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一下，然后开口道：“一个朋友家的孩子。”
一句话下去，两个人黯淡。
严母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哦。”
越承胤整个人也丧了下去。
严焕看了一眼越承胤，觉得好笑：“嗯，就这样，要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们发消息。”
这边很快挂了电话，严焕看着越承胤，冷笑一声：“不然你想我怎么说？”
越承胤没说话。
严焕接着说：“刚刚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越承胤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严焕没理他，开口催促：“行了，赶紧吃饭去。”
……
一顿饭后，严焕加了许木行的联系方式，两方也就分道扬镳了。
越承胤跳上车，开口问道：“接下来去哪？”
“带你去游乐场。”严焕开口。
“不用，我又不是真的小孩。”
“那你去过游乐场吗？”严焕挑眉。
越承胤没说话。
“好了，出发了。”严焕一脚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