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这账本的金额太大,实际核算下来又太过费神费力…”秋雨帮着添了几盏烛火,担忧的看着阮清月。
她已经坐在窗边看了两个时辰的账本了,可那厚厚的账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明日你把负责外出采买的下人全部叫到西院来,我要一个一个的核对。”阮清月坚定的说。
“是,小姐,今日已经这么晚了,快些休息吧。”
阮清月摇摇头:“我今日并无什么困意,再看看账本,你先下去吧。”
这账本上一个个的数字看的人头晕眼花,可阮清月也知道这是自己必须面对的。
待秋雨走后,一阵阴风吹过,明明是三伏天,阮清月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别动!”柳白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溜到阮清月的身后,一把冰凉的匕首正死死抵住阮清月的脖子,仿佛下一秒便会渗出血来。
这熟悉的声音…阮清月立刻反应过来来者是谁了,她冷冷的叫出了柳白的名字:“柳白,你好大的胆子。”
柳白有一瞬间的错愕,她语气中的威严仿佛是与生俱来,令人胆颤,不过救父的思绪已在脑海中占据了理智,他锋利的刀刃更加逼近了阮清月的脖子:“少废话,今日你若是不把如何避免我父亲死亡告诉我,我定会杀了你!”
“知道了又如何?”阮清月神态自若:“知道了,你就能改变吗?你觉得你能违逆天道吗?”
“知道了为何不能改变!我若是知道了我父亲会如何去世,我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止他!”柳白尖声道。
阮清月悠悠然的叹了一口气:“柳白,莫要让周闫朝失望。”
提起周闫朝,他的双眼失神了一秒,转而又被急切想要知道的欲望而代替:“你莫要拿朝哥来压我!我相信,朝哥在的话,也一定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是吗?”阮清月轻问:“那意思是,你此次来找我,是周闫朝同意的?”
周闫朝当然不知道!
柳白眼神空洞,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的:“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我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柳白手中握匕首的力道猛的加大,阮清月纤细白嫩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丝丝血迹。
“周闫朝!你还在等什么!!”阮清月大带着怒气喊一声,随之从窗外一闪而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朝哥…”柳白颤抖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原来下午分别的时候,周闫朝就看出柳白仍然是心结未解,便料到他会来找阮清月,所以早早的和阮清月串通好了。
他一直在西院在的槐树下,披着夜色看柳白偷偷潜入。
“柳白,我知道此事对你来说难以接受,放下匕首,此事我们从长在议。”周闫朝仍然耐心的劝导着。
柳白是第一个愿意陪着他造反的人,那时候几乎是毫无胜算,可柳白仍然愿意为了他殊死一搏。
纵使现在周闫朝手中提着剑,他也无法用剑指向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