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哥,只要她说出我爹是如何死的,我从今往后便乖乖听你的话,但是今天,我必须知道!”柳白回想起自己父亲那苍老的面容。
再有一年…再有一年他便可以告老还乡了啊!为什么老天爷如此不公?
“你清醒一点,就算我告诉你,天道不可违,你无法改变一个人的生老病死,就算躲过那一劫,也不过是苟延残喘!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阮清月怒不可遏。
“你胡说!”柳白大吼着反驳她。
阮清月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把匕首染红,周闫朝一个箭步上去一掌把柳白的匕首打落在地,反手将柳白用随身的腰带控制住。
阮清月连忙用受手帕捂住自己的脖子,可伤口已深,钻心的疼痛。
“谢怀,把柳白带进天邱凌,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他出来!”
谢怀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从周闫朝的手上接过柳白,恭敬的回答道:“是。”
他看向柳白的眼神复杂,周闫朝一开始告诉他,柳白可能要去找阮清月麻烦的时候,谢怀还是不相信的。
他们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柳白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柳白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谢怀却是知道他重情重义,分得清是非黑白,可这么一看,柳白此次确实是犯糊涂了。
天邱凌是周闫朝一手操办起来的同盟会,里面的人都是为周闫朝死心塌地的死侍,一个个身怀绝技又忠心耿耿。
这个地方更是隐匿在天子脚下的秘密同盟。
“你没事吧。”周闫朝转头问她。
阮清月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你看我像没事儿的样子吗?”
现在的阮清月要多狼狈又多狼狈,因为长时间的挟持头发早已经散落在香肩上,脖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此刻还在不停的渗血。
周闫朝愧疚的低下头,翻箱倒柜的找出了药酒和纱布,沉声道:“忍着点疼。”
说罢,把药酒小心翼翼的擦拭在伤口之上,刺激的疼痛让阮清月表情都不禁狰狞了一下。
“这些药酒还是我们初遇隔日你送来的,我原以为我再也不会用得上这些东西了。”阮清月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
方才若是周闫朝早些现身,她也不会受这皮肉之苦。
周闫朝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忍心对昔日的兄弟举刀相见,甚至寄希望于阮清月能说服他,才迟迟未现身。
“是我不好,害你受伤。”周闫朝细心用纱布给她细细缠好:“我不该纠结的。”
他声音嘶哑,甚至有几分…难过。
阮清月用手指轻轻拂过方才被包扎好的地方,看向窗外的明月:“天邱凌,还有这么个地方,你却从未与我说过,周闫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与你同一条船上的人?”
阮清月何等聪明,这个名字一看就是一个秘密同盟会,可是周闫朝却对她只字未提。
“你知道我的底细,可我对你几乎是一无所知,周闫朝,你觉得这公平吗?”阮清月平静的直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