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选一样吧。”景赪对于宋大人的话充耳不闻,只用下巴点了点户外灯和烧水杯。
宋大人一脸纠结地看着眼前的户外灯和烧水杯,最后还是选择了户外灯。
那户外灯也不过成□□头大小,正被宋大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我选这神灯,俞公子方才说的,庆州不夜城,宋某只愿能让庆州的百姓能看到。”宋大人看着户外灯的眼神充满了希冀。
俞旼珏笑笑,他将烧水杯拿回放在景赪面前,又将充电宝递给了宋大人,还给对方说了户外灯和充电宝的充电功能。
说解完这一切,他才又抛出下一个话题。
“充电宝里的电如果用完了,大人可以找我。不过大人现在首要的,是要将属于你们庆州的电,也就是石油开采出来。”
宋大人郑重道:“石油?开采?烦请俞公子细细说来!”
于是俞旼珏就给宋大人说起了庆州的石油,也就是那会冒泡泡的黑水。
宋大人听完后,面有所思地想了良久,最后才不可置信道:“……那黑水竟如此神奇?”
俞旼珏点头道:“石油有用着呢,但再有用,也得要先将石油从地底下开采出来,之后才能从石油中提炼出有用的燃油,有了燃油,咱庆州的不夜城也就有了。”流淌在地上的石油原油,如果不经过提炼,也就只是没用的黑水。
当然,石油除了能提炼出燃油,同时也还能提炼出很多有用的原料,例如沥青等。
但现在才刚准备,连石油都还在地底下,俞旼珏也不敢再继续画大饼,首要的是先提炼出燃油用来发电。
“那如何才能将石油开采并提炼?”宋大人在心中消化了黑水的神奇作用,这时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得到燃油。
“开采不难,待我回到大人府上,会画出各种开采石油的设备和仪器,而大人只需要准备好……”
“人手,是吧?”俞旼珏话还没说完,宋大人就先开了口。
“对,大人需要寻到那懂得采矿的师傅和匠人,另外还有铁匠也必不可少。”无论开采石油或挖矿,都需要人手,尤其在古代缺乏全自动大型设备的时候,更需要大量的人手。
宋大人听完这话,紧紧皱着眉。
他思量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声,苦笑道:“俞公子,匠人与劳力都能找到,但实不相瞒,我发不出劳金。”
劳金?
俞旼珏一愣。
哦,工钱。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景赪。
景赪这时候也在看着俞旼珏,见人看过来,抬眸扫了眼宋大人,淡淡道:“宋大人,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哭穷。”
宋大人一噎,瞪着景赪道:“大将军,宋某那刺史府中的银库已然快空了,若大将军能借些银子……”
景赪不等他说完,就冷笑出声,道:“我手中倒是有银子,可我太昌城的将士却也是饿不得的,他们不仅不能饿,还要日日吃饱,否则我太昌城被攻破,你庆州一郡二县不出一旬,百姓定被辽戎与犬夷屠尽,宋大人还问太昌城借银子吗?”
“不借了,不借了。”宋大人连连摇头,他知道景赪说的是实话,他也知道,自己手下的官兵,是敌不过辽戎和犬夷的。
景赪出声的时候,俞旼珏一向不会抢他的话头。
他刚才听见景赪说庆州一郡二县,而吉州却有三郡三县还有一城,这一听就知道吉州比庆州土地面积广,人也比庆州多。
这样看来,景赪这位大煦的大将军,真的是将大煦边关这扇大门守的密不透风,因此也护住了他管辖下的百姓。帮百姓守住了土地和房子,还有家人和各自的性命。
只可惜他誓死捍卫的家国,就要被大煦皇帝拱手送与一直打仗的敌国。
太昌城作为景赪一家的封地,太昌城如果真被送出去,他家里人该何去何从?他手下所有的将士,又该怎么办?
俞旼珏皱着眉想事情,宋大人也紧皱着眉一愁莫展,最后他一咬牙,道:“行,不就是劳金吗,过几日我就去找那帮子商户,我亲自找他们解囊募捐!”
俞旼珏看着他这样子,觉得到时有可能会让商户们误以为他是上门抢钱也说不准。
宋大人又道:“俞公子,还需要些什么,烦请你一并都说了吧。”
“开采需要人手,提炼的首要条件是高温……”他话还没说完,宋大人就抬手打断了他。
“等等,俞公子说的高温……莫不是指柴草高温烧炉?”宋大人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差不多,确实是要用柴草。”俞旼珏点点头,“而且需要的量很多,想要有燃油,就要不停提炼,提炼的方法就是高温。”
宋大人听了,坐着没说话,良久后才摇头叹道:“俞公子,我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银钱我能找人借,人手我也能给,但是大量的柴草我庆州是真拿不出,你也看见了,我这庆州的土地它长不出树木,有几座小山稀稀拉拉长了树,可这天要下雪,那是庆州百姓冬日取暖烧煮要用的,我要是用了,我庆州百姓这个冬日不知要冻死多少人,我身为庆州刺史,是他们的父母官,不是他们的索命鬼!”
庆州老百姓为了取暖,在缺少柴草的冬日,大多会用锅将沙石放锅里烧热,之后装到麻布袋中放在床上抱着取暖。
就眼下山上那几棵树,都不知够不够让百姓用锅烧沙石,庆州每年的寒冬,总会冻死不少老人和幼儿。
宋大人想到此,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俞旼珏又看了一眼景赪,景赪冷冷扫了眼坐在他对面的宋大人,淡淡道:“你身为刺史帮不了你的百姓,现时哭丧着脸就能帮他们?罢了,俞公子已为你想好了所有。”
“诶?俞公子竟有万全之策?”宋大人露出吃惊的表情,他显然是不相信的,毕竟庆州是真的缺少柴草,“俞公子,大将军讲的可是真的?”
“嗯,我确实能解决柴草这个问题。”俞旼珏点头,他也不卖关子,而是直接道出真相,“宋大人有所不知,庆州独有的黑石头,其实是煤石,煤石可以燃烧,能用来取暖也能用来烧煮,只不过煤石和石油一样都埋在地下,同样需要大量人手才能挖出来。”
“黑石?”宋大人傻了眼,他呆呆地坐着,不确定地看看俞旼珏,又看看景赪,喃喃道,“黑石可是那些黑色的石头,庆州好些山头都是黑石,俞公子讲的,可是那些黑石?黑石又叫煤石?”
“是,我之前被人劫走,就在大将军找到我的那个地方,那些黑色石头就是能燃烧的黑石。”俞旼珏点头,他虽然无法确认别的山上的黑色是不是煤,但这件事很容易解决,“宋大人想知道是不是煤石,其实也很简单,捡几块黑石,先用水冲一下,待晾干后用干草引火,能烧起来的就是煤石。”
“诶?还要用水冲?湿了还能烧火啊?”宋大人一脸震惊。
俞旼珏于是又给宋大人解释了煤石为何要用水冲洗,然后又给他说了等日后开了矿大量挖煤之后,要在煤矿洗煤,而用来洗煤的废水,还需要至少经过三次沙土的过滤,之后还要在沉淀池中沉淀,沉淀池里最上面的清水还需经过沙土池再次过滤才能让其流出。
在古代废水处理,用沙土过滤和沉淀,是俞旼珏现在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宋大人听得半懂不懂的,很是疑惑道:“这样繁难,挖出来还要用水洗,不洗成不?”
俞旼珏摇头:“洗煤除了能去除表面的杂质,让煤块更易于燃烧,还能让冒出来的烟雾对人体少些伤害,最重要的是,不洗的煤块在运输中很容易因过于干燥会使煤块自燃引起火灾。”
“不洗不行,”宋大人听懂了,又是一咬牙,“行,洗就洗吧。”说完,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俞旼珏只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景赪也没有说话,继续研究几上的烧水杯。
宋大人见俩人不理他,咳了两声,叹气道:“唉,现下我不仅要采石油,还要挖煤,人手也要多,劳金却是一个铜板也没有,唉,难啊!”
“宋大人是不要这石油了?”俞旼珏想了想宋大人的难处,确实是棘手。
“要是肯定要的,唉,也唯有强征徭役,再减少劳金,这时节征徭役,我这庆州刺史怕是要被州里的老百姓恨死啰。”宋大人摇头叹气。
俞旼珏对这些事也没办法,同时他心里也不好受。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唉。
他陪着宋大人叹气,想了想问道:“大人,这石油提炼出来后,是官府管理吗?”
宋大人点头:“那是自然,石油不比旁的,不能交给民间商行。”
也对,石油提炼出来需要用到燃油发电机发电,现阶段确实没办法做到一户一台发电机,所以石油还是应交给官府管理。
俞旼珏点点头,又问道:“那除了石油,还有哪些也是官府管理的?”
“盐、铁矿和铜矿,同样不允许民间商行插手。”宋大人身为刺史,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还有就是金银两矿,如有当地士族发现,需上交朝廷八成。”
“这样啊……”俞旼珏想了想,又问,“那煤矿呢?庆州煤矿应当很多,官府怕是管不住。”
满山都是黑色石块,穷人家出去捡一箩筐回家,自己动手水洗晾干后,就能直接烧火,官府人手再多,也多不过百姓,也不可能无时无刻地盯着老百姓。
“这事我方才已经想好了,到时让镇上管理,几条村子分一座山头,先搭好过滤池和沉淀池,再由村子里派人看着,村民捡到的煤石,需纳官府三成。”宋大人看起来对这件事很上心,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章程。
俞旼珏不清楚百姓给官府三成是亏还是不亏,毕竟他对这些事情是真一窍不通。
虽然他觉得官府不该收百姓捡煤块的三成,但官府的银库如果空了,对当地百姓也不好,万一出现天灾人祸,官府到时是真的想管也管不了。
税收取之于民,也用之于民。而且这些也轮不到自己来管,还是先问清楚另外一件事吧。
“还有一件事,山上表面的煤块总会被捡光的,到时候你们官府难道允许百姓自己挖煤洞吗?”那也太危险了,没有老师傅和专业的匠人带着,可不能让普通老百姓去挖煤矿。
“关于这点俞公子大可放心,界时我会允许商户参与这件事,商户如租了山头,百姓自是不敢再上山。”宋大人胸有成竹道,“至少租金方面,或与金银两矿一样,或给官府多纳税,总之会想到法子的。”
俞旼珏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眼景赪,对宋大人有些迟疑道:“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法子,大人或许可以一试。”
宋大人立即道:“哦,俞公子有何高见,尽管说来。”
“宋大人不想对百姓强征徭役,但银子又不够,大人何不试着用洗好的煤块当劳金。”俞旼珏试探着道,“大人不是说劳金只能给一半吗,那剩下的一半就拿煤块充当。”
宋大人听了,一拍大腿,道:“是个好法子……但山上的黑石他们可以随便捡啊。”
看着又蔫了的宋大人,俞旼珏轻笑道:“大人说让他们捡,自然不能反口,但山上的石子总有捡完的一天,到时候他们还是要花钱从商人手中买煤块,大人这次招他们挖煤或采石油,除了一半劳金一半煤块,还需再给他们开出官府给出的煤块折扣票,这票子没有截止日期,可以留到山上的黑石被捡完以后再用,到时拿着折扣票就能去你们官府指定的商行低价买煤块,大人以为这法子如何?”
宋大人瞪大眼睛看着俞旼珏,景赪也同样转头看着他。
帐中一时陷入了安静,俞旼珏心中有些惶恐,下意识将身体往景赪那边靠去。然后有些小声道:“宋大人,我这想法不行吗?那大人再想想其它法子……”
俞旼珏话还没说完,宋大人大力一拍短几,猛地站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很兴奋,看看俞旼珏,又看向景赪。
“当初俞公子被人劫走,难怪大将军就算身有箭伤也要亲自带着人去寻找,难怪啊!”
宋大人说着,又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俞旼珏,激动道:“俞公子想出的这法子好,宋某佩服,这就去差人先一步赶回府衙作好安排。”
他说完,弯腰拿起矮几上的户外灯和充电宝往自个怀中一揣,对着景赪和俞旼珏说了声“宋某失陪”,转身大踏步走出了大帐。
俞旼珏看看景赪,又看看对面空空的位子,他一时有些茫然。
这宋大人大概是个急性子,这客人还在他家坐着,他身为主人家,跑的人都没影了。
“阿珏,我们该回去了。”景赪该烧水杯重新用布包裹好,带着俞旼珏走出大帐。
钱来还在帐外守着,见景赪带着俞旼珏出来,连忙小声道:“主子,宋大人将他心腹和亲随都喊走了。”
“对这事倒还算上心。”景赪点头,回身对俞旼珏伸出手,“夜深了,我牵着阿珏。”
就这两步路,不用牵。
俞旼珏话没说出口,手倒是自觉地伸了过去。
牵吧牵吧,等你哪天知道我其实是喜欢男的,看你还敢不敢再牵!
俩人回到马车,钱厚抱着大刀坐在马车外假寐。见人回来,立即跳下马车,撩开车帘。
俞旼珏刚才盘腿坐太久,这会儿躺在卧榻上放松肌肉。
景赪将他先扶上来后,在外面也不知同钱来他们又说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到马车里。
俞旼珏这会儿已经迷迷的想睡觉,他半睁着眼睛看向景赪,发现对方正轻手轻脚地坐在旁边的卧榻。
一连赶了五天路,景赪每天都是坐着睡的,明天开始回去,他大概也是连坐着睡五天。
俞旼珏不知道他以前带兵打仗是不是也这样睡,所以习惯了。但俞旼珏亲眼看见,心里却很不舒坦。
虽然马车也就这么大,如果景赪想要躺着睡,那俞旼珏肯定是要坐着睡的。
可马车不只一辆,另外两辆马车也可以睡人,但景赪不愿意去。
俞旼珏提了好几次,他都只是沉默着摇头。
知道他心中不安,大概是怕自己离开他视线又会被劫走,所以才要寸步不离的守着。
俞旼珏心里难受,却又隐隐泛起丝丝异样的感觉。像是开心,又像是得意,甜甜的,却也酸酸的。
想想自己,从现代穿越而来的黑户;再想想阿九,身负无数将士性命的边关大将军,接下来还要为了大煦的百姓,从而走上一条只能向前不能后退的险道。
但愿这险道能绝路逢生,给全大煦的百姓,给阿九,也给自己一分生机。
俞旼珏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景赪坐的端正的身影。
如果自己没穿越,同时阿九也能在现代和自己相遇……
这样好的男子,不追说不过去。
……不过阿九是直还是弯都没搞清楚,如果是直的,就只能当一辈子的兄弟了。
但阿九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直的,但到底是不是……不好说。
算了,现在想再多也没用,以后再说吧。
俞旼珏在黑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与此同时,景赪反而睁开了双眼。
他在黑暗中无声地看向俞旼珏,直至对方呼吸放缓,他才重又闭眼歇息。
回程的路上,宋大人像撵人似的,一个劲儿地让景赪快马加鞭赶回刺史府。
俞旼珏本来心里就在想着些有的没的,又被宋大人这么一催,他顿时心里更乱了,一时怕景赪会失败,一时又想着自己如果不提,万一以后俩人都出了事,没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不知在断气时会不会后悔。
可要是直说了,万一景赪是直的,却又因为自己拿出的这些现代化电子产品而为难,到时他要是因这事在战场上分心……
不行!绝对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俞旼珏深夜里想的多了,白日就能看出他精神不振,白净的脸上还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
就连在看见景赪的时候,他都因为觉得自己内心肮脏,对着景赪时目光回避,连往日很平常的肢体接触都躲躲闪闪的。
景赪和他睡在同一辆马车上,自然知道对方晚上辗转反侧睡不好。
俞旼珏和景赪一直形影不离,俩人在肢体上的接触很多也很自然,对方从未像这几日会躲开,景赪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俞旼珏已经连续三次无视景赪对他伸出的手,景赪记在心里,眸中暴戾渐深。
这日清晨,俞旼珏呆呆地坐着,眼下黑眼圈看着又重了两分。
景赪忽然坐到他的身旁。
“嗯?阿九,怎么了?”过了好一会儿,俞旼珏才发觉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阿珏这几日夜里总是睡不好,是否因为那宋合德?”景赪眼神沉沉地注视着俞旼珏。
俞旼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要直说是因为自己对好兄弟起了意,正在自我唾弃和躲避?
对不起了宋大人,只能先拿你来当一次挡箭牌,日后必定补偿你。
“……啊,就是、就是我不知道他的为人,我只想帮你,才会帮的他,但我怕他日后会反过来对付你。”俞旼珏说着说着,倒是真担心起这件事,知人知面不知心,宋合德是好是坏尚未可知,但景赪却只能选择这些人,因为景赪现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时候了。
景赪看着俞旼珏眼中对自己掩饰不住的担心,他心中一连几日的烦闷瞬间消散开来。
他试着伸手去握俞旼珏的手,俞旼珏正在担心着他,这时也不回避他的接触了,反过来还紧紧握住他的手,嘴里急切道:“阿九,他会不会用我帮他的东西反过来害你啊?”
景赪一握住俞旼珏那指尖有疤痕的手,几天一直悬着不安的心,砰的一下,重重落回原位。
俞旼珏正担心着呢,却见景赪竟还能笑的出来。
别以为你笑的好看,就能糊弄过去。
俞旼珏眉头一皱,刚想说话,景赪却是一手往旁边一探,唰的一下,将宝剑握在手中。
“阿珏莫怕,我去杀了他!”
“别!”俞旼珏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压景赪握着剑的手,嘴里着急道,“等等、等等!”
景赪握着剑没动,只拿眼睛紧紧注视着他。
“咱和宋大人现在是盟友了,咱是该防着他点,毕竟咱这大事不比别的小事,但不至于要人家的命,万一他是真心为大煦为百姓,你、你可别乱杀好人,他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你最有力的盟友。”
俞旼珏头都大了,他此刻才惊觉,景赪是实实在在的古代人,还是杀敌无数的大将军,他手中的宝剑,可不是现代那塑胶又或是木竹制成的玩具。
他手中的宝剑,砍掉一颗人头,就像切瓜一样简单,唰的一下,人头就会掉地上。
“阿珏且放心,对于宋合德这个盟友,我能掌控他。”景赪心情愉悦起来,说话的声音也轻快许多,“阿珏只需留在我身边,其他的事情,自有我会处理。”
行吧,我是多余担心你。
“好,我听你的,但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你得好好的,才能让我也好好的,知道吧?”俞旼珏点点头,还是不放心又多说了两句。
景赪听了,郑重地点头,沉声道:“我知道。”
行,既然知道了,那且先看着吧。
俞旼珏原本乱糟糟的心,被这件事一搅和,立即就只关注俩人的安全,至于其他的,等日后事成了再说。
……如果失败了,到时候和阿九死在一起,也算是得偿所愿,永远不分开。
景赪将右手握着的宝剑放在小几上,然后手心向上,向着俞旼珏摊开了手心。
“干嘛?”俞旼珏的右手还被景赪的左手握着,却又见这人对自己伸出手,他纳闷地将自己的左手放在对方的手上,“你抓着我一双手想干嘛?”
景赪先前几次想牵愈旼珏的手都被避开了,这次愈旼珏终于愿意再次握住他的手,这令景赪心情很是畅快。
他双手微微用力握着俞旼珏的双手,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轻声道:“不是阿珏你自己将手放到我掌心的吗?”
不是,你如果不对着我摊开掌心,我能将手放上去?
“是啊,是我放的,那又怎样?”俞旼珏小小哼了一下,道,“那你敢松开我的手不?”
看以后你再对我摊开手心我还理不理你。
“既然阿珏主动将手放了上来,我自是不会松开的。”景赪轻笑着摇头,“阿珏不必故意激我,我是不会松手的。”
说完,像是在证明他不会松手,握着俞旼珏的双手还稍稍加了些许力道。
俞旼珏扬眉,也不挣开景赪的手,任由对方继续握着。
景赪凝视着俞旼珏。
俞旼珏对他调皮一笑。
等我哪天将我的心意告诉你,看不把你吓得撒腿就跑。
算了,还是瞒着吧,可千万别把金大腿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