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的话语,冷血无情至极。
不只是底下的粉衣侍女,就连边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看着秦艽手中的瓷瓶,惊恐至极。
“我,我说。”
粉衣侍女的声音夹杂着颓废,无力,又隐隐了带了些颤意。
绝望,恐惧,缠绕其中。
她如同一条离岸的鱼,挣扎过后,剩下的只有苟延残喘。
在旁人都不把她的性命当回事的话,那她就只有自救了。
至于后果会如何,她已经顾及不了了。
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忍住眼底的怨恨。
君文瑶射过来的目光,她更是只当没看到。
“那个人是御膳房的宫女,叫阿彩。”
话落,她便已经强撑不住痛苦,昏倒过去了。
长亭与秦艽对视一眼后,这才看向脸色不虞的君文瑶。
“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个宫女,县主只要派人找来,一问便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艽没有再开口,反而蹲下去,为粉衣侍女清理伤口。
对方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她与此人的纠葛也就算完了,而她也不介意为自己的过分,补偿一二。
君文瑶眸色幽深,目光在掠过地上昏厥过去的粉衣侍女时,眼底有杀意翻涌。
竟敢坏了她的好事。
再抬眼时,神色又恢复如常。
“既如此……”
她瞥向身后的白鹭。
“你亲自去将人带过来吧。”
“这位姐姐找到人时可要注意些,夜黑风高的,容易出了什么意外。”
长亭闲适的换了个姿势,似是好意开口提醒着白鹭。
实则,是在提醒君文瑶,那个宫女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她可不会就此作罢。
君文瑶暗暗咬牙,抬起眼帘,目光与白鹭询问的视线交汇半晌,这才示意让白鹭带着几个宫女下去。
白鹭离开后,门窗紧闭的水榭,安静的落针可闻。
有些贵女在面面相觑后,小心翼翼的看着长亭,惴惴不安。
其实,她们都清楚,这就是一场人为的栽赃陷害。
而那位始作俑者便是……
她们紧抿着唇瓣,突然后悔自己为何不安分守己的待在衍清宫里面了。
温暖主仆也太恐怖了些,若是温暖记恨在心……
如此想着,那几个贵女就越发的不安了。
君文瑶也有些不安。
此事,完全是她计划的,原以为完美无瑕,绝对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却没有想到,姚萍儿的侍女当时也在那里,现在,还给她坏事了。
心底,已经是恨极,甚至对姚萍儿都有些埋怨上了。
眼角的余光,看向坐在身旁的温柔,颇有些殷殷求救的味道。
温柔只从容的对她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白嫩娇美的指腹,拂过宽袖上刺绣精致的银丝莲花,洁净而高雅,越发显得她行若无事。
原以为,君文瑶即便冲动,也不至于这么无脑,竟执意要闹出这样的闹剧。
经过前几次的交锋,温暖也算是了解到了,她的这位好妹妹,可不是能够轻易对付的主。
早就在君文瑶吩咐底下人行事的时候,她就已经劝道。
奈何,君文瑶倔强得很,就是不愿意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