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的火光,明亮耀眼,落在秦艽那张苍白的侧脸之上,另一半则隐于黑暗之中。
处于光影交际的脸色,幽冷晦暗。
嘴唇犹带着青紫的唇色,轻启。
“我家姑娘说,处理事情当速战速决。”
她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取出瓶盖,微微倾斜。
透明如水的液体,从瓶口滴落,滴落在粉衣侍女的手背。
仅仅一滴,“呲”的一声,腐蚀了粉衣侍女的皮肉,那一瞬间,她的手背多了一个黑洞,汩汩的鲜艳血水,从其中蔓延,宛若盛开正艳的曼珠沙华。
浓稠艳极,绝美妖娆。
“啊啊啊……”
叫声凄厉而痛苦。
那只受伤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犹带着泪水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自己受伤的手背,似是看到了恐怖的东西,再看秦艽时,宛若看着恶鬼一样,惊恐至极。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歇斯底里的哭喊,恳求。
如果她可以动,恐怕她会战战兢兢的跪倒在秦艽的脚边,恳求对方的饶恕。
在场的贵女,哪个不是被娇养在后院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也是吓得不轻。
一个个脸色难看,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下去。
心底,已经暗暗对长亭主仆两人,起了忌惮恐惧之心。
唯一脸色如常的,恐怕就是如事不关己般喝茶的温柔,与眼睛都不曾眨一眨的长亭,还有的就是始作俑者秦艽了。
就连边上的宫娥与侍女,都吓得缩在一起。
四下静悄悄的,唯有秦艽与倒在地上的粉衣侍女两人,周围似有暗流涌动,哭喊惊叫得让旁观者都跟着心惊肉跳。
秦艽却恍若未觉。
她垂下眼帘,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粉衣侍女。
“就在当时,我看到你们两个的眼神交流了,如今你说不认识,你觉得我会相信?”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
粉衣侍女眸色闪烁,似是想要掩盖什么。
如此显而易见的情绪,被秦艽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食指碰了碰瓶身,又有一滴滴落在粉衣侍女的手背。
还是原来的那个位置,骨头筋脉也似被腐蚀了,手掌似乎已经被腐蚀,穿了一个孔。
白嫩的手,已是血迹斑驳,自掌心下堆积的血痕,汇聚在一起。
血水刺目,痛到极致。
粉衣侍女脸上泪意斑斑,凄厉的惨叫,幽怨而绝望。
她哭喊着在地上翻滚,眼底隐隐透着挣扎之意。
她是知道,可是,她不敢说。
说了,她或许就没命了,可是不说的话……
“姑娘,县主,救命啊,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诬陷我……”
双眸突然迸发着强烈的光,看向坐在软榻边上的君文瑶,与姚萍儿。
目光所及间,却是眼含警告的君文瑶,与面带不忍,却一言不发的姚萍儿。
她们都没有为她开口的意思。
眼底的光芒微黯。
秦艽眼底微光跃动,瞥过粉衣侍女的脸。
“我手上这一瓶,是化尸水,只需要这小小一瓶,足以让你化成一滩血水,当然,你的命我动不得,但是,你若还不开口,我不介意倒一些在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