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自动模式下的飞行器晃得很慢，到达学校的时候瓦瓦已经因肚子空空而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在祁牧辰的怀里睡着了，记忆一下倒流回在废土平原上的时候，每个早晨都会发现自己在祁牧辰怀里。

瓦瓦小幅度的动了一下，祁牧辰立刻惊醒：“怎么了？醒了？”

醉酒期间发生的事情像纪录片一样在瓦瓦的脑袋里快闪，好吃的菜品，突然发生的爆炸，在街头无差别攻击的坏人，一路带着他逃跑的江诺。纪录片的最后一秒，停留在自己扑向祁牧辰被他带上飞行器，再后面的记忆就没有了，或者说很模糊，他只能记得祁牧辰一直在自己身边。瓦瓦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江诺学长呢，他是不是还在那里，那里很危险。”

祁牧辰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刚睡醒本来人就有点蒙，这会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出不来下不去：“我不知道，你自己问吧。”

“哦，好。”打开光脑，信息一条又一条涌出来，大部分都是江诺的，穆白和郝宝也有。

瓦瓦先把江诺的信息回了，表示自己很安全，再陆续把其它人的消息回了。处理完一切的瓦瓦发现自己还被祁牧辰圈着，而且对方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眼神让瓦瓦莫名心虚：“到校了，我，我回去了？”

祁牧辰松开了怀抱，有点不舍：“一起走。”

从校门口到omega宿舍楼路口的距离不短，但祁牧辰觉得一下就到了，心情有点郁闷。尤其是看到那个路口站着一个碍眼的beta的时候，更郁闷了。

江诺从收到瓦瓦回复平安的信息就在这里等了，他不亲自看一眼不放心。

祈牧辰突然拦在瓦瓦身前，高大的身体阻挡了后者的视线：“我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飞行器上了，陪我去取下。”

“啊，好。”

两人原路返回。祁牧辰忘记的东西是那些报告单。这些冰冷的东西出现在瓦瓦眼前的时候，瓦瓦的记忆回笼了。医院里冰冷的检查仓，飞行器上不安分地摸索。

“医生说你的腺体里有金属异物，它压制着你的腺体发育，只要手术取出它，你就可以正常分化了。”祁牧辰将图像里的异物反射只给瓦瓦看：“瓦瓦，你是一个真正的omega。”

图像里是两片打开的不规则金属片，确实像两只蝴蝶。只不过瓦瓦早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确信了，这个东西就是那个书页打开的书本。那个给他种子和记忆球的书本，从他在这个身体里睁开眼的第一天就已经在他的身体里面了。

“我们再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听医生怎么看，如果手术把它取出来，你就能恢复健康了。”

“不，不行。我不能取出它。”瓦瓦立刻打断了这种危险的发言。书本很重要，至少那些记忆很重要，他昨晚刚刚记录了1024的材料实验还没来得及复制，还有那些未知的记忆，包括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从机甲人变回了人类，每一件都需要它来解惑。

他知道那是1024给他的书本，而他自己曾经就是1024。自己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至少他不能在未知的时候就破坏计划。

何况他觉得自己很健康，分化不分化的，以后再说。

“我知道你突然就接受这么多有点突然，今天你也很累了，先回去休息，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去。”祁牧辰久违地摸了摸瓦瓦的脑袋。

瓦瓦一下子安静了：“嗯。”

“你现在还记得刚才的事吗？”祁牧辰欲言又止，他不想瓦瓦再和那个beta见面了，beta太弱了，危险来临的时候连个人都护不住，还让瓦瓦喝酒喝到醉。

“什么？”

带着雾气的松柏香再次弥漫整个空间，瓦瓦第一时间就闻到了，无论多少次，他都觉得很好闻。

“这是我的信息素，你喜欢吗？”祁牧辰执着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喜欢呀。”这是他闻过的所有味道里最好闻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

“说定什么……”

祁牧辰直接牵着瓦瓦的手离开了飞行器，没有给瓦瓦再说更多的机会。两只手一路紧握不曾放开，瓦瓦觉得很正常，他在学校里看到其它人也有这样牵手的，郝宝也经常牵着他走。

所以在宿舍楼路口等了许久的江诺，最后看到的是两人紧紧牵着的手。好像有很多关心的话都变得不再恰当了，不过瓦瓦没事就好。

祁牧辰等着江诺和瓦瓦说完话离开后自己再离开，他也想跟瓦瓦说点早点休息之类的话，可惜都叫那个beta说完了。最后他揉了揉瓦瓦的脑袋，说了句：明天见。

郝宝在宿舍楼边望眼欲穿，他在网上看到袭击事件就很担心，虽然瓦瓦说自己没事，但就算身体没事心里肯定也是害怕的。然后他就看到了祁牧辰送瓦瓦回来。那股担心瞬间变成了打趣：“还是瓦瓦强啊，上午是和\'男神beta\'出去的，晚上竟然能和\'最强alpha\'回来。我就是结婚早了，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惜了可惜了。”

穆白呲了郝宝一下，江诺是他的朋友，下午光问他瓦瓦回来没有就问了十几次。他是有点不高兴的，但也不好说瓦瓦什么。

郝宝可没有顾及，直接问瓦瓦喜欢哪一个？

“你在说什么啊？”瓦瓦直接被问懵。

“你可别装傻呀，我都看到你们牵着手回来了。这可是传说中的3A级alpha，多少人盯着。你信不信今天晚上光咱们这栋楼里至少有一半的omega会失眠。”郝宝可好奇了，从身高到身材全问了个遍，瓦瓦一个也答不上来。

“Alpha有什么好的，暴力无脑，控制欲还强，整天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乱晃。现在新时代的omega都会选择温和可靠的beta过日子。需要靠信息素度过发情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穆白赶紧出来为好朋友拉票。

“哎呀，作为一个已婚人士，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alpha能给你的快乐，你们想象不到。”郝宝笑的眉眼弯弯，裂开的嘴角里仿佛藏了一千种意思。

瓦瓦一种也没领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