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郜金身上发生的事打碎了祁牧辰的世界观，他需要好好消化。只是只要去想这件事就会带入自己，如果……他和瓦瓦是不是也能像郜金和那个omega一样，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原始人类身体的脆弱。

在第一次知道原始人类被囚禁杀害的时候，祁牧辰用家里的方便看了之前所有发生的原始人类死亡案件。这类案件不多，但分析所有发生的案例也得到了一个结论：原始人类无法承受alpha的身体，如果两个人强行结合，那个原始人类会死。

但对象换成beta就没有问题，他们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一方走到寿命的尽头。

漫无目的闲逛的祁牧辰回过神来的时候，飞行器已经到了这条街。郜金说过瓦瓦今天会来这里，是他那个omega告诉他的。

其实祁牧辰没有要去找瓦瓦的意思。瓦瓦遇到了喜欢的人，他也会祝福他们。只是到了这里多少还是有点明白自己的心意，只不过这心意来得有点不合时宜。

在他正准备掉头离开的时候爆炸发生了。

那一瞬间祁牧辰慌了，他直接冲进爆炸中心去找瓦瓦。一家一家店，一个一个惊慌失措的路人，找不到就上飞行器换个地方继续。每隔一段时间就拨一次瓦瓦的光脑，一直无人接听的状态让他很担心。

好在他还是看到了。那个今早和瓦瓦一起出来的beta正牵着瓦瓦的手跑，两个人的状态都不算好。他有点生气，气那个beta也气自己。

接上瓦瓦后祁牧辰第一时间往医院跑，瓦瓦的精神状态不对，衣服上也有血迹，他不清楚是不是有看不见的内伤。飞行器在手动模式下开到了最快，他去的私人医院，一落地就有人来引路，直接开绿灯进了检查舱。

冷冰冰的仪器瓦瓦不愿意进，祈牧辰连哄带骗的弄了进去。好在舱门是透明的，瓦瓦能看见祁牧辰，他的手一直摸着玻璃。祈牧辰也贴着玻璃，让他别怕。

里里外外全部的检查都做了一遍，就等结果出来了。瓦瓦衣服上的血迹应该是别人的，他的身上没有伤口，只是意识还是不怎么清楚，窝在祁牧辰身边的时候很乖，一动不动的。

祁牧辰怀疑他磕到了脑子，脑部的结果是出的最慢的。检查舱检查的项目如果是健康的会直接出报告单，如果有问题，报告单会直接出到医生那里，并提示患者前往询问。

祁牧辰没能直接拿到报告单，他按照提示带着瓦瓦去了指定的科室，果然是神经科：“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看着黏在一起的一A一O，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他对祁牧辰说：“你的Omega腺体上有异物压制，应该是这个东西阻碍了他的分化。从片子里可以看出大概的形状像一只蝴蝶，根据反射回馈，应该是金属混合物。”

祁牧辰没听懂，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外伤撞击，神经压迫之类的。这个医生在说什么腺体发育。

但瓦瓦好像听得懂，懵懵地指出医生的错误：“不是蝴蝶，是书本。”

“什么，瓦瓦，你知道什么。”祁牧辰赶紧追问。但瓦瓦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更多了。

“医生，他怎么会这样？”

“病人血液里的酒精含量过高，本身对酒精又没有耐受，现在正处于醉酒状态，等酒劲过了就清醒了。最大的问题是那个卡在腺体上的金属异物，腺体的损伤程度需要摘除异物后再做检查，他的年龄已经很大了，腺体再不分化可能就会直接开始萎缩，或者永远都不会有发情期。”

AO关系中，往往是alpha占有主导地位，生病的时候也是如此，哪怕是omega生病了，治不治疗，如何治疗都是alpha做决定。所以医生没有在意瓦瓦此刻的不清醒，他的alpha清醒着就行了。

“需要尽快做手术取出那个异物，它在的位置正好卡在腺体上方，腺体周围的神经是最复杂的，手术难度很大……”

医生还没有说完，瓦瓦就已经吓得开始闹腾。祁牧辰不得不安抚他。

既然瓦瓦只是酒醉身体没有受伤，手术的事可以等他清醒了再说，将所有病例报告单保存好后，祁牧辰决定先带瓦瓦离开这里。而他自己也要消化一下瓦瓦真的是个omega的事情，他不是原始人类却在原始人类星球，难道当初是被白狮拐到那里的？

返回的路上祁牧辰开了自动模式，让飞行器自己慢慢地晃回去。他则到后座安抚不停乱动的瓦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紧张的环境里出来了，瓦瓦开始变得不安分，在后面像个蛆一样扭来扭去。

“别动，瓦瓦。”祁牧辰抓着他的手掰直了他。

后者顺势跨坐到了他身上俯身压下，祁牧辰一下从控制人的变成了被控制的那个。瓦瓦今天穿着的是郝宝的衣服，短上衣加高腰裤，只要一伸手就会露出若隐若现的腰身，白得晃眼。气氛突然变得有点难耐，祁牧辰哑着嗓子又说了一句：“别动了，瓦瓦。”

瓦瓦不为所动，一双手在祁牧辰身上摸来摸去，然后身体越压越低，嘟嘟囔囔的似乎在寻找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鼻翼轻轻耸动的声音。祈牧辰一下绷紧了身体，他突然意识到，瓦瓦是一个omega，而这个omega正坐在他的身上，贴在他的颈边，闻他的味道。他的信息素。

这个认知让他的血液都兴奋起来，带着雾气的松柏香瞬间充满了整个飞行器。

瓦瓦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不哼唧也不嘟囔了，乖顺地俯倒下来，安静窝在祁牧辰的怀里，轻轻嗅着这股让他安心的味道。

呼吸一下一下打在敏感的脖颈上，仿佛被掐住了命运的喉咙。祁牧辰紧张得每一个毛孔都争先恐后地冒出信息素，身体仍然僵硬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口干舌燥，声音喑哑：“你，喜欢吗？”我的信息素。

怀里的人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就在祁牧辰以为自己等不到答案的时候，瓦瓦终于开了口，简单的两个字，仿佛梦呓：“喜欢。”

祁牧辰一下圈紧了怀里的人，低头靠近对方，不自觉地捕捉着对方的信息素。瓦瓦的身上很香很好闻，可惜不是信息素，祁牧辰欲求不满，将人圈的更紧。

他知道自己不会放手了。

温柔的beta不行，谁都不行，他不会再让瓦瓦跟别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