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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克制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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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石家后院的书房内, 齐鲁文坐在茶案前,一言不发,只目光呆楞的盯着袅袅雾气出神, 满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石淼此前忙着叮嘱季怀旬和石铭, 根本不知齐鲁文是什么时候离开, 对那段时间他去了何处,又去干了何事更是毫不知情。

可齐鲁文难得如眼下一般神情严肃,石淼就算再好奇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 只得等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齐鲁文突然动了动。

石淼蔫了许久, 见齐鲁文总算有了些反应,面色顿喜, 猛出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却见对面人抬手狠狠将杯中的茶水压进喉口, 似是要将心头的烦忧事顺着水流冲散开来, 随后又大力将瓷杯拍回案桌上,粗实的手背都经不住这番折腾,红了一大片。

“欸!轻点, 这杯子可宝贝着呢!”石淼胸口一个哆嗦, 夺过瓷杯仔细查看, 心疼的脸都白了。

京城中,品茶论道向来是人上人的专属,盛着茶水的杯盏就更能体现品茶者的尊贵, 所以但凡有点名气的茶具坊都故作姿态, 列出各种各样限制购买的条框来彰显出自家的与众不同。

其中,又以聚德苑的条款最为苛刻。未更衣者不可入内间,未洁净的手不可触碰杯柄, 不懂茶者不可评茶具......

......为商者不可购上等茶具。

虽然轻视商户是自古至今的惯例了,但这样赤裸裸的排斥还是引了不少商户的愤愤不平,可耐不住聚德苑的名气大,后台硬,商户人家抱怨一番出出气,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若有识货的人看见石淼手上的这套茶具,认出这是聚德苑的镇店之宝,定不免要惊叫出声。

齐鲁文也被石淼这声惊叫回了魂,多看了那杯子一眼,膝盖骨一软,只差没跪地赔罪:“这、这茶具不会是太子爷送你的那套吧......”

造孽啊!

石淼确认瓷杯没有裂痕,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瞪向齐鲁文,咬牙切齿的骂道:“又在说瞎话,这茶具摆在这多少年了,你难不成是第一次见?”

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当着他的面,对着太子赏赐给石家的物件出气!

“方才不是出神了嘛!”齐鲁文心肝颤了颤,自知理亏,只是憨憨笑了几声,难得一见的对着石淼温言服软,道:“所幸没出什么事......”

“日后记得收收你那套蛮横的做派,凡事收敛些,不然早晚要出事!”

爱惜珍视的东西被齐鲁文这么对待,石淼是真气急了,虽忍了又忍,还是难免想要多絮叨几句,没想到字字如针,正好戳中了齐鲁文的心事。

听这了话,齐鲁文的笑僵硬了一瞬,面色有些难看,整个人都变得坐立不安。

为了皇长孙的安危和大业,今日他没和任何人商议,就提着刀单独去见了那位沈家二小姐,想着既是忠心为主,知道了隐患就要斩草除根,为此就算杀了无辜之人也不算罪过。

可今日一见,他分明能感觉到那位沈家二小姐并不像传言那般轻视皇长孙,反倒是处处维护。

他是不是真的......过于冲动了?

不知为何,齐鲁文隐隐觉得有些懊恼。

叫了身边人好几声都得不到应,石淼察觉出不对劲,停下摩挲杯壁的手,转头看向齐鲁文,皱眉道:“齐兄,不是我数落你,今日你实在是太奇怪了,举止怪异又少言寡语,难道......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没有没有!”齐鲁文正心烦意乱着,逃避的目光闪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咬牙,干脆扬了衣袖就要往外走,“天色晚了,我改日再来。”

齐鲁文的步子又大又急,没走几步就转到了门边,袖摆被带的高高扬起。

“真是急性子,”石淼莫名其妙的摇摇头,正要收回目光,余光就见窗边有一抹锐利的黑影腾空而起,直奔着齐鲁文离去的方向而去,他不由失声惊叫起来,“齐兄小心......”

屋内的烛火微不可查的摇曳了一下。

“锃——”

那黑影以雷霆之势,倏的越过屋内方寸,扣住齐鲁文右手边扬起还未来得及垂下的衣摆。随着衣料撕裂的脆响,它重重陷入墙壁内,显出细长的形态来。

任谁都能认出这不过一只寻常的簪子罢了。

可映衬着满屋的寂静,却叫人莫名从其中察觉出了隐隐约约的嗡鸣声,直震人心。

石淼行商多年,常会遇到些无赖之徒,为了自保便向齐鲁文学了个囫囵的架势唬唬人。

相比于石淼三脚猫的功夫,齐鲁文则是实打实的武将。早在石淼出声前他就已察觉出不对劲,可暗处出手之人的武功实为上乘,等齐鲁文反应过来想侧身避开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感受着袖口处传来的张力,齐鲁文浑身紧绷的僵在原地,后背也被冷汗浸透。

来者不是寻常人。齐鲁文心中警铃大作,勉强聚拢神志,垂头慢慢往右手边看去,另一手则是扶上腰间的刀柄,蓄势待发。

另一边,素玉簪端端正正的立在在门板内,周身除了玉本身自有的色泽便再无其他点缀,素雅至极。而玉簪柄上镶刻着的繁复花纹虽别出心裁,却也并不稀奇,顶多算奇巧罢了。

齐鲁文匆匆瞥了一眼那支玉簪,越看越觉得眼熟。因为戒备着背后未知的不速之客,齐鲁文虽没有深究,但还是忍不住为此分神。

他分明在哪见过这番模样的簪子......

“谁!不想活了吗......”石淼急急起身拔剑,看清窗边立着的身影,含着怒火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手中利剑的锋芒一转,转而对着齐鲁文怒吼,“......不想活了吗你,早觉得你瞧着不对劲......说,你又做了什么糊涂事,惹得皇长孙要教训你!”

听了石淼的话,齐鲁文明白来人是季怀旬,满身的戒备顿收,愕然转身:“我哪有做什么——”

季怀旬负手立在窗边,白日里穿着的墨色袍服还未换下,秀美的面庞掩在无波的灯火下,无端渡上一层冰冷。

不知怎的,齐鲁文的后半句话卡在喉咙再说不出口。想起什么,他眼珠定定,视线又重新转了回去,落在了玉簪上。

他终于明白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这是......方才沈芙头上带着的头饰!

齐鲁文心头一沉。

石淼见自己话说了半天都没等到应答,再瞥见齐鲁文青白的脸色,就知道估计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立刻屏声静气站在一边哆哆嗦嗦,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玉簪似乎感知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不堪重负的折断,松开了撕裂的布料。

簪柄重重落下,细碎的滚了一地。

齐鲁文承认自己今日行事是鲁莽了些,但不论怎么想,他都觉得沈芙实在是个不可测的异变,一日不除,一日心神不安......他半点不悔!就算要后悔,也是后悔今日竟然手下留情,没直接宰了那沈家二小姐!

将头往胸口一埋,齐鲁文咬牙跪下,道:“齐家世代忠诚,臣对皇长孙的忠心更是天地可鉴,死生不忘,今日之事就算皇长孙要怪罪我,我也无话可说。可皇长孙为情所困看不出,我却明白沈家二小姐那样的身份,着实该死了才叫人安心!”

石淼被他的话惊愣了一下,制止道:“礼仪都忘光了吗,竟敢这样对着皇长孙说话,当真是太放肆了!齐公你消停些,莫要再说胡话!”

“我说错了吗?”话都说到这了,早已没了回头路,齐鲁文干脆将心一横,“她难道不是沈府的人吗?如果不是,那她又会是谁的人!”

这人真是越来越无理了!石淼气急,指着他鼻尖的手都有些不稳:“你——”

夜色静谧如水,季怀旬目光定定的看过来。

“她是我的人。”

没料到这个回答,齐鲁文怔住了。

石淼也睁大了眼。

“齐公,我自是知道你会愿为我舍命,可有些事,你越界了。”

以前是他没说清,“可今日之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该当如何,你自己应该清楚。”

说完,季怀旬嘴角还是冷硬着的,可目光不经意扫过地面的玉石碎屑,他的眸色就不禁一软,其中的隐怒也少了几分。

天色不早,该让她久等了。

俯眼看了一眼齐鲁文,季怀旬转过身。

“虽说下不为例,但今夜就先跪着吧。”

石淼犹自震惊,齐鲁文却早已回神,明白话中的意思,凝望着季怀旬离去的身影,良久后他低低应声:“......是。”

*

收整好床铺,沈芙本想尽心尽力扮好一个等待夫君归来的好妇人,可闻着甜丝丝的桂花香,她的眼皮就不自觉黏合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这样不行!夫君还没回来呢!

沈芙坐在书案前,用双手撑着摇了摇头,十指张开,用力拍过脸颊,颇为努力的挣扎了一番......

最后还是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芙半睡半醒间察觉有人将她轻柔的抱起,伸手还住身侧人的脖颈,亲昵的喃喃出声:“你总算回来了......真是太久了,平白叫人挂心......”

小姐真不害臊!明明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春芽在一旁吐了吐舌头,默默退了出去,笑着将房门带上。

季怀旬轻笑,将人放至床榻之上,瘦长的指尖轻扫过沈芙的耳畔,将她凌乱的碎发抚平,语调无限温柔:“是我不好。”

“困——”沈芙含糊咕哝了一声,白皙如玉的颊畔红晕隐隐,像是坠入了艳丽的红霞。

季怀旬保持着俯身的动作,没动。

烛火一波一波的荡漾开来,缓缓照在嫣红的唇瓣上,蜿蜒成旖旎的春光之景。

笔挺如松翠的背脊一低再低——

便又是一个克制的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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