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颖回了家,妻子赵南佳温柔的为他奉了一杯茶,柏颖接过来,却又放在了桌上,“我还有事,今晚睡书房。”
说罢,柏颖便不去看她,径直离开了,到了书房,又没什么事做,看了会儿书,便决定在卧榻上睡了。
书童来报,“丞相,欧阳将军来了。”
柏颖冷道,“不见。”
书童答应着去了。
欧阳将军欧阳钰,是欧阳长乐的大哥,前些年承袭父爵成了将军,其人阴险狡诈,坏的不屑隐藏。如果说柏颖是天上纯洁的云彩,那他就是地下阴沟里的臭虫,朝堂上是避不开了,但私底下,柏颖从不见他,不屑与他为伍。本以为跟往常一样,他会被书童打发走,但等他脱了外衫要休息时,欧阳钰却闪身进了书房……
柏颖大怒,“来人!”
欧阳钰却乖张一笑,忽然出招把他压在了卧榻上,“每次都是我登门求见你,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却还不见我,为什么,嗯?”
说着,他就扣住柏颖的下巴,这个姿势已经让柏颖深感受辱,更遑论这轻佻,登时怒火中烧,出掌打退欧阳钰。
欧阳钰举手表示服软,“先听听我为什么来,可以吗?”
柏颖冷声道,“有什么事朝堂上说,滚出去。”
欧阳钰却笑的更邪了,“在朝堂上说,我想让当朝丞相在我身下承欢的话?柏颖,没想到,你这么放得开啊。”
柏颖的拳头攥紧了,“再说一遍,滚出去。”
欧阳钰却大摇大摆的在刚才柏颖看书的位置坐下,随手翻了几页,托着下巴看他,“柏颖,你跟赵南佳成亲不过十日,新婚燕尔,不该如胶似漆,片刻都不想分开的吗?怎么,你一直睡书房啊?”
赵南佳是老丞相的孙女,她跟柏颖是指腹为婚的,南佳对柏颖甚是爱慕,但柏颖对她却很疏离,她16、他18,两人就该成亲的,但那一年柏颖的母亲去世了,长子守孝三年,三年后,再没有意外延长婚期,他不得不娶了赵南佳。城内都在盛赞这对金童玉女终成眷属,唯有他的死敌欧阳钰看出了异常,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即便没有看出来,他柏颖也该是我欧阳钰的人。
柏颖厉声道,“关你什么事。”
欧阳钰却道,“柏颖,你跟我合作吧,朝堂上,别跟我唱反调,私下里,尤其是床第之间,我一定投桃报李,让你体会到做人的乐趣。”
柏颖的脸气的铁青,过去抓着他的领子往外拖,欧阳钰十分享受,“外面可有你叫来的下人,他们看到自家主子这般恼羞成怒,会不会联想我对你做了什么呀。”
柏颖拉开门,将他丢了出去。
欧阳钰却饶有兴致,“柏颖啊柏颖,有你求着我上你的一天。”
欧阳钰回到家,等在客厅里的欧阳长乐堵住他,“你去见柏颖了?”
欧阳钰嗯了一声,告诫她,“他已经成亲了,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欧阳长乐气道,“赵南佳我见过,看着长得美,实则寡淡的很,我就不一样了,我多活泼可爱啊。大哥,你再好好跟柏颖说说行吗?我不介意做小的。”
欧阳钰摁住她乱窜的小脑袋,“我介意。”
说着,他就去了后院,长乐不高兴的嘟哝,“嫁人的是我,你介意个什么劲。”
她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欧阳钰到了后院。
屋子里的灯火还亮着,小童端了盆水出来,看见了欧阳钰,忙躬身,“将军。”
欧阳钰点了下头,问,“长宁今天的状态如何?”
小童道,“还是老样子。”
欧阳长宁是欧阳钰的弟弟,三年前出了变故,断了双腿,出行只能靠被人推着的轮椅。
曾经,欧阳长宁也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自从站不起来后,他变得寡言少语,活着,似乎只有等死这一件事,欧阳钰不想让长宁死,平日里派人好生看护,他自己则不管回来多晚,都要过来探视。
闻言,他交代小童,“想个法子,让长宁出去转转。”
小童答应着,“是。”
欧阳钰悄悄走进室内,看了眼歪在床上的长宁,他的脸,不喜不悲,叹了一声,离开了。
回到住处,只穿了里衣、敞着领子、露着锁骨的小可爱迎上来为他宽衣,欧阳钰直视着这张与柏颖长相极为相似的脸,胸腔沸腾,把他摁在了□□……
客栈,日上三竿,宗政都没有松开涟漪的意思,涟漪听着他肚子里饿出的咕噜声,无奈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宗政却无辜道,“谁让你无缘无故的罚我?”
无缘无故?都当着我的面儿勾搭别的男人了,还无缘无故,那什么叫有缘有故?
涟漪没给他上课,而是微微一笑,“这叫情趣,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住了,非得自己解决,你怨谁?”
言下之意,要能挺过去……宗政想起了涟漪在山洞里说过的那句话——你管这个叫诱惑?
你管这叫诱惑!看来这妖精的招数很多啊。他翻身把涟漪压在身下,涟漪一脚把他踢下床,“吃饭。”
早饭摆在两人中间,宗政吃的跟饿了几百天似的狼吞虎咽,等他吃完了,涟漪才道,“今天,我们去拜访申国的护国将军欧阳钰。”
宗政道,“你觉得他藏匿了慈铭?”
涟漪道,“昨天下午,我找人问了,如今的申国国主成风有两个宠臣,一个是丞相柏颖,一个是将军欧阳钰,两人一文一武,却能互相牵制,彼此之间是仇敌。”
宗政遐思了下,“柏颖?那不就是昨天在街上遇到的人嘛?真是缘分,为什么不去找他?”
涟漪优雅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柏颖先生,行得端坐得正,断然不会做打家劫舍的事情。”
言下之意,更不屑与你这个登徒子有瓜葛。
宗政听不出话中话,既然有了线索,那还等什么,“走,我们找他去。”
今天的日头格外大。
两人到将军府时,欧阳钰还没有从朝堂上回来,门童见两人气宇不凡,也不敢怠慢,就把他们请到了前厅,奉了茶,请他们稍候。
宗政看着那精致的茶杯,道,“如果真的是他劫走了慈铭……你觉得,他会把慈铭藏在这儿吗?”
涟漪道,“我去探查一下。”
说着,涟漪就往外走,门童却引着一个高大男子往这边来,想必那男子就是欧阳钰了。看到他,涟漪仿佛看到一个翻版的赫山扶光,他们都一样,坏的有恃无恐,明目张胆。
宗政走到他身侧,也看到了欧阳钰,低声对涟漪道,“你别说话,交给我。”
欧阳钰走到两人面前,抬手挥退了门童,挑着眉梢流转的视线落在了涟漪身上,“公子不是盛京人吧,不然,这么美妙的人,我不可能没印象。”
轻佻、轻浮、无耻。
宗政不乐意了,“欧阳……”
涟漪不想惹事端,便摁下了宗政的话,客气地看着欧阳钰,道,“无名之辈,不足挂齿,今日来,是有要紧的事,想请将军帮忙。”
欧阳钰眼梢的余光撇了宗政一眼,“帮忙啊,可以,走,我们换个地方聊。”
说着,他侧身朝涟漪做了个请的姿势,侧身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宗政,让他非常明白的看到,这个“请”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宗政火冒三丈,拽住要跟着走的涟漪,瞪着欧阳钰,“你想干什么?”
欧阳钰道,“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你是聋了还是瞎了?”
宗政的举动不过是面对危险的下意识行为,而非对欧阳钰轻佻涟漪的吃醋,但涟漪觉得,这是个能让他体会一下“吃醋”是何滋味的绝妙时刻。
涟漪冲欧阳钰微微一笑,道,“请。”
话音一落,他人已经迈着大步出去了,欧阳钰得意的撇了眼宗政,道,“兄弟,你不行?”
言罢,还往宗政裆部扫了眼,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赫山宗政火冒三丈,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
涟漪在花园的八角凉亭下坐了,看着一览无余的美景,叹道,“将军果然好品味。”
欧阳钰揭穿他,“你跟我来,是想让那位吃醋吧?”
涟漪笑道,“我的确有这个想法……”
欧阳钰并没有掩饰他对涟漪的心思,涟漪自然看得出,他这样的人,想到就要说出,说出就要做到,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涟漪决定表明他和宗政的关系,借此打消他的意念。
欧阳钰也没有生气,道,“那就说说看,想让我帮什么?”
涟漪看着他,道,“慈铭。”
欧阳钰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旋即,他道,“慈铭是谁?”
试探,到此为止。
离开将军府后,涟漪把经过说给了宗政,宗政却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行”那俩字儿。
涟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宗政拉着他就走,到客栈后,把人扔床上,欺身压上去,边脱衣服便问,“我行,还是不行?”
涟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又赏给他一脚,把人踹地上去了,“好好的,发什么疯?”
较劲?
还是借着较劲的机会满足欲望?
说起来,宗政已经有段时间没扑倒涟漪了,先前涟漪说他大战之后要好好养身体,不宜纵欲,后来就莫名其妙的老是上不了床,他快速地挪过去,手攀上涟漪的腿,往上摸,快到关键部位时,被涟漪摁住了,微挑着眉梢道,“就那么想要?”
赫山宗政点头如捣蒜,蹙起的眉眼可怜兮兮的,“一次,就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