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不认为卓成是个爱装的人，大约卓成只是对使用工具的要求很高？但听过所长的话，似乎卓成这人多少是有点难为老板的意思？
海纳转回手表屏幕，调出卓成的简历来，问道：“她是XX大学的，曾经参与过XXXX项目，这学历和实习经验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有研究员惊讶说道：“跟我一个学校！我也参与过那个项目！”来到海纳身侧，探出头去看屏幕中的简历，惊道：“是她啊！”
“你认识？”海纳转过头看那人。
那人说：“太认识了，一个学校的，她还是我班里的尖子。”
那我这是得到宝了？海纳的眼睛立马变得更有神了。
那人接着说道：“她毕业以后进的腾飞，然后没过多长时间，她就离职了，听说是打算转行，后来就没有联系了，好像有一年了吧。”
“腾飞？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海纳想起来什么，问：“腾飞老板姓齐？”
“对，是姓齐。卓成没跟你提过这事？”那人又看了简历一眼，“她简历上居然没写。”难道她在那受到什么刺激了？
“哎，她过去怎么样我管不着，你就告诉我，她水平怎么样？她要的工具没毛病？”
“水平好啊，当然以前她是好，现在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工具上，可能是习惯用那些了，毕竟学校项目用的就是那些，腾飞的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行，谢谢你了。”海纳向这位卓成老同学道了谢，后又问所长：“工具就这样，那实验室呢？像样的实验室是怎么样的？我是不是得找人重新装修？”
所长笑说：“我看哪，你也别折腾了，后面那栋楼里有空实验室，你租不租？”
“你们这还能租实验室呢？”
“能啊。”所长眯缝了眼睛，说：“开实验室是要申请的啊，不是你想开就能开的，还要达到各种标准，与其你自己来，不如租研究所的。”
“你说的是，”海纳点头，“那就听你的，我租了。”
所长暗喜，心说实验室都租了，你人能不常来看看吗？“这就去选个实验室，签合同？”
“哎，不急，”海纳笑着说，“这个卓成呢，她还没跟我签正式合同呢，留不留在养殖场的没准，她愿不愿意来这，我也不知道。”
“海纳啊，你这话说的，有点小看研究所了啊，”所长笑眯眯的，“我敢说在这个镇上，就没有能超过研究所的实验室。她是XX学校毕业的，这点她肯定知道。”
海纳问：“跟腾飞比呢？”
所长的脸僵了一瞬，说：“它超不过我们。”
哦，那就是旗鼓相当呗。海纳问：“员工还有个试用期呢，租你这的实验室，是不是也讲究个试用期？”
“……”没听说过！
“你不说话，那就是可以？”
“你倒是想得美，从来没这么干过。”所长没好气地说，但并未真的生气。周围的研究员也乐呵地看热闹，只差手里捧一角西瓜了。
“哎呀，人不是死的，规矩是灵活的，破个例嘛。”
所长连连摆手，“没得商量。”
“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所长坚持道。她想，万一这个卓成没过试用期就走了，租实验室的事说不定也黄了，还是定个长期租约好，海纳总得抽时间过来瞧瞧吧。
“唉……”海纳叹口气，说：“那就没办法了，我不能一直做亏本买卖吧，像卓成这样要求高的人才，我那个小小的养殖场根本留不住，算了，我重新招人吧，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招上来。养殖场人手太少，我只能累点了，谁让我是老板呢。本来还想跟你们研究研究怎么画铁砂脚符来着，往后拖拖吧，反正你们忙着做机器呢。”她再次叹气，一脸疲惫，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等等！”所长赶忙追上去，“你又出铁砂脚符了？”
“你没听说么？详情可以问问猎兽局的人，问去中级探索区支援的猎手也行。”
你人在这了，还详情问别人！所长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说：“你等会儿再走，跟我说说这个铁砂脚符是个什么效果？”
“别走啊海纳，你说说吧。”
“求海神赐教！”
一群研究员听说有新的灵符，立马放下看热闹的心态，加入挽留队伍，下意识将海纳围住了。
外圈有人轻声说：“快快快，把门堵上，别让她给跑了。”
“哎！我听见了啊！当我是小偷了，还不让我跑。”海纳不满道。
“海神我错了！”刚说要关门的人即刻认怂道歉。
“海纳，你就跟我们说说吧，铁砂脚符到底是个什么效果？”所长再次问道。
“行吧。铁砂脚符，就是让普通人的脚像练过铁砂脚一样，再具体的，你们去查查铁砂掌，作用差不多。”
什么啊，什么就跟铁砂掌差不多了，铁砂掌只存在于故事里，现实里它没有哇！满屋子的研究员都觉得海纳在敷衍，而且敷衍得过分随意。
所长说：“铁砂掌是编的吧，你让我们去哪查啊？”
“没人会铁砂掌吗？”海纳问道。她以为这里有“点穴”的说法，那么同样也有铁砂掌的存在，属于普通武术的铁砂掌，竟然在这里止于故事么。
“没有。”所长说道。又来了，有时她就会觉得海纳仿佛活在编纂的故事里似的，或者是故事看太多了。“你不告诉我们，我们真没地方查。”
海纳想了想，问道：“你们这的专利怎么算？”
“什么专利？别提这个了，你快讲讲铁砂掌和铁砂脚是怎么回事。”
“只是研究有什么意思，”海纳数着手指说道，“我呢，开养殖场需要花钱，你们呢，水电煤气的，各种材料，各种器械，也都需要花钱，做专利挣钱多好。”
所长这才明白过来海纳的意思，“好，我就给你介绍下专利……”
待所长科普完毕，两方人就如何研究，如何申请专利，如何赚钱等，仔细开了个会，最后商定完如何分成，签合同，散会。
会后，所长对海纳说：“你到底会多少灵符？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考虑到这么远，连灵符的制作方向都考虑好了。”
海纳笑说：“哎，你高看我了，我背后有帮手，脑子可好了。”
“谁啊？”
“保密。”
“哈哈，你呀。”所长朝海纳伸出右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海纳与所长的手握了握，问：“那租实验室的事？”
“给你免租了。”所长大方说道。对面这位简直是挖不完的宝藏，刚刚谈合同的工夫，她又露了一手灵力阵法，让所有研究员都移不开眼睛，恨不得将她彻底绑死在实验室里，每天二十四小时给大家讲解灵力相关知识——当然，他们做不出来这一手。像海纳这样难得的宝藏，研究所万万不会放过，更加不能拒绝合作的机会。
海纳嘿嘿一笑，道：“说好了啊，不反悔，快签合同，咱们就把这事定下了。”
两方人其实都急于签合同，一方是怕到手的宝藏跑掉，一方是担心能占到的便宜被人家收回。于是速速商量着做了补充协议，签下了，才都松了口气。研究所以为这合同绑定了宝藏，海纳则认为以后再招员工，可以借研究所实验室来吸引人。
想做的事虽是都完成了，但海纳没急着走，她主动用灵力写一张铁砂脚符出来，交给研究员去研究，再用笔画下铁砂脚符的制作图，这才说句“你们忙，我有事先走了”，趁着大家琢磨制作图的工夫，轻声溜边地逃窜出实验室，快步回养殖场去；但凡晚上一点，她就又会被围住了。
离了研究所，海纳放慢脚步，只感到轻松愉快，即便是头上顶个晒死人的太阳，也不能对她的心情有丝毫影响。既有了研究所的帮助，那么，距离实现凤角的设想就近了一步，距离是个养殖场登上养殖场排行榜就近了一步，距离是个养殖场成为榜一，近了一步。她总是往好处想的。但并非全是空想。等马川回来，她得问清楚控制符的效果，这用凤角的话来说，好像是叫作“市场调查”？再然后，就是调整控制符，定价。
边走边想着，没多长时间，海纳便见了养殖场的大门。可她却顿住脚，不往前走了。
养殖场大门前，堵了一群人。
这场景似曾相识。海纳立即联想到曾有各类人拥堵在门口要采访的那天，现在这阵势，似是比那天犹有过之。怎么了这是？她大感奇怪。抬手要打电话给凤角，碰巧凤角打了来。“喂？”
凤角说：“你在哪呢？”语气有些急。
海纳问：“发生什么事了？”为避免被人发现养殖场场主就站在采访者们的后方不远，她闪身躲到角落阴影里。
“太多事了！昨天那个，就是测试通过，被你治好怪病的那个，她又来了，而且不光她来了，她父母也来了，还带来一个得了慢性病的亲戚，说要让你试着给他治病。”说到这，凤角急中偷闲，忍不住笑了两声。他接着说道：“还有，几十个请求采访的，被我拦在门外了。”
“嗯，我看见了。”海海神色从容，问道：“后门呢？后门有人堵吗？”
“应该没有吧？我看一下。”静一静，就听凤角“嗯？”了一声，“不好，德载被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