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海纳说的“写灵符的机器”这句话，凤角更加难以淡定了，他问德载：“你们俩讲的是一回事吗？”
德载说道：“她说的对，是写灵符的机器，但是它一天只能生产五张，浪费灵力的情况比较严重。”
凤角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重复地说：“写灵符的机器，写灵符的机器，写灵符的机器……”他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
刘坚强心道，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的，人就疯了。
海纳的手在凤角眼前挥了挥，“凤角，凤角，回神了。”
凤角终于停止单句循环，坐了下来，面容平静了些，“海纳，灵符可以量产了。”
海纳：“……”德载解释半天，结果你只听进去前半句。
德载耐心说道：“凤角，这个机器每天只能写出五张灵符。”
“我知道，我听见了。”凤角挠了挠下巴，垂下眼眸，但完全不是被打击到的样子，他说：“没关系，研究所的研发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月就有了这样的机器，量产不会远了。——德载，”他的眼睛极为专注地看着德载，“研究所生产的灵符质量怎么样？有效期多久？种类多不多？他们能设计灵符了吗？”
海纳也很是好奇研究所的研究进度，等待着德载的回答。
刘坚强和卓成虽不明所以，但看到他们这样在意，也对这件事上了心。前者是期待养殖场变强，她更易养老；后者是对研究所的产品感兴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德载略感到不适，他做了个深呼吸，依着凤角的问话顺序来回答：“因为灵力泄漏比较严重，有效期很短，只有三个小时。种类也仅有一种，就是海纳做的控制符。我没听说他们有自己设计灵符。”
海纳扁扁嘴，“三个小时也太短了。”这要是在新生探索区，还没找见几头变异兽，灵符就报废了，这样的符跟白纸没什么区别。
“海纳！”凤角所想与海纳不同，他说：“你一定要当住了这个顾问，甚至掌握得更多，帮他们尽快改进机器。”
海纳一瞬间便明白凤角的意思，她点点头，说：“我知道。”她忽然面向卓成，笑着说道：“卓成，或许我马上就有好消息可以告诉你了。”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难道跟研究所有关？卓成猜不透海纳的想法，只是说：“好。”
“那行，现在我们聊一下试用期的问题。”海纳说。
德载自觉不再打扰他们，走出了会议室。他本想着在进未知探索区猎兽前，能够借学习灵力的机会，和海纳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但是，这样好像很难？她像是有忙不完的事，而且她的周围总是有其他人在。她会不会因为相处时间太少而与他分手？他无法确定，他知道自己还不够了解海纳。
胡乱想了想，他走去看养殖场里的变异兽。
他看过研究所里实验控制符，凡是贴过控制符的变异兽都变得安静，即使谈不上乖巧，但至少不再具有强烈的攻击性。
他来到兽笼前。左边的五斑鸟用嘴梳理羽毛，或是在看他这个人，右边的猴，悄悄拿起桃核，他扭脸面向它时，它立即把手背在身后，一脸纯良。
这只变异兽到底是控制了，还是没控制？德载彻底转身向猴子。猴背着手，脚丫子在地上划拉着，如同随意做些什么都觉得有趣的孩子。
“哎，又看猴呢？”海纳散会后过来了。
“嗯。”德载问：“你们开完会了？”
“聊完了。”海纳向德载伸出手，“来，把你手给我，我看看你的修炼进度。”
德载刚一抬右手，手就被海纳捉了去。她总是这么……干脆。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像在仔细看他的手腕，又像在看内里的灵力。她的睫毛浓浓的，眼睛眨动的时候，睫毛扇起的风像是能飘进他心里。
“海纳。”德载不由自主轻轻地叫海纳的名字。
“嗯？”这修炼进度有点慢啊，但灵力运转顺畅，也不是太懈怠。
“我喜欢你。”德载的脸红了。
“嗯。”进度慢是没用变异兽吸灵气吧？很有可能。海纳想到这里，指着变异猴说道：“你好像挺喜欢猴的？要不把它带走？”
把猴带走？什么意思？定情信物？德载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无法与海纳的思路相接。
海纳察觉哪里不对，她问：“你刚说什么了？”
她没听见？德载的脸反而更加发烫了。“没什么。”
“我刚才只顾着检查你的修炼进度，听见什么就随口答应了，不好意思啊。你再说一遍，这次我认真听。”海纳十分真诚地注视着德载。
然而，德载难以在此时将那句“喜欢”说出口来，怪难为情的。
“怎么不说话呢，忘了？”海纳问。
德载顺着台阶而下，“嗯，忘了。”
海纳抬手摸下德载的脸，“我说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呢，刚才还没事，有点发热，中暑了？头疼不疼？”
“不疼。”德载笑得腼腆，她关心他了！他说道：“我没有中暑，是你，你太好了，我有点……”
海纳给他一个“我懂”的眼神，他没她脸皮厚么。她一脸正经地说：“这说明我们接触的时间还是太少了。”她两手捧住德载的脸，注意力度，不轻不重地揉，“多接触接触就好了。”
是该多接触，德载也如此认为，但是在这一会儿，他的脑袋快要热得冒出白烟来了，没中暑也要变得中暑了。他拉下海纳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问：“你说让我把猴带走是干什么，你不想养它了？”
“你的修炼进度有点慢，是没吸变异兽的灵气吧？你可以选个变异兽带走，帮你提升修炼速度。”
“不用了，过段时间我会进未知探索区，带走变异兽修炼不了几天，还得送回来。”
海纳点头。
德载试探地问：“我来养殖场修炼行不行？吸变异兽的灵气。”
海纳明白，德载不只是来吸收变异兽灵气的，她笑着说：“行啊，有空就来，欢迎你来。”
德载顺心如意，也是露出了笑容。这样一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就长一些了吧。
海纳反握住德载的手，带他去自家房间，“大热天的就别在太阳底下晒着了。我要去趟研究所，你回屋歇着，也可以用元宝修炼修炼，只要不影响它睡觉，它不会打你的。”
“我送你去吧？”
“没多远，几分钟就到了，你抓紧修炼吧。”就算境界上不去，但储存起来的灵力总有点用处。
“好，我好好修炼。”
将德载送进屋去，带德载熟悉两遍吸收元宝灵气的步骤，海纳一人前往研究所。
一众研究员都是欢迎海纳的到来的，他们急忙放下手头工作，热情地迎接她进去，嘘寒问暖，端茶倒水，生怕哪里招待不周。
海纳有点受不住大家的热情，她挥挥手，让人们都安稳坐下，于是一群人围着她坐了，像是好学生听老师讲课，也像是家长盯淘气的孩子。
海纳说：“我从德载那听说了，你们的机器做好了？”
“没有，差远了。”
一研究员说道：“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正好我们遇到了瓶颈，快帮我们想想解决思路，没有你这一双明亮的眼睛和聪明的头脑在，我们都抓瞎一万年了。”
有人附和道：“岂止一万年，是百万年，千万年了！”
“就是，你让我们等得好苦哇！”
“哪有那么夸张。”海纳笑着摆了摆手。
“有！太有了！你不知道陷入瓶颈有多让人难受！一直研究困难也就习惯了，但是你一来，我们进展神速，几天时间做的，顶得上几十年的，能把我们痛快死，结果你又跑了，研究速度降下来一大截，我们怎么能不难受？”
海纳连说：“各位辛苦辛苦……”
“别闲聊了，快跟我去实验室看看，灵气泄漏总也找不到办法，你今天好不容易来了，赶紧帮我找出原因。”一人拉起海纳的胳膊，说着就要带她去实验室。
“对对对，快去实验室吧。”其他人应和道。
但是，研究员哪里能拽得动海纳呢。
海纳轻拍拍胳膊上的手，说：“不急，我也有事想请你们帮忙。”
再用力也是白费，那研究员松开手，问道：“什么事？”其他人也好奇。
“是这样，我不是开养殖场了么，为了能腾出更多时间在研究所这，我招了俩人，其中一个可以改良饲料，可是你们也知道，我那个养殖场开了没多久，缺东西，她想要的工具我那没有。”
“少什么？”研究所所长说道，“库里有闲置的，如果需要你就拿走。”
“痛快！那我就不客气了。”海纳点击手表，调出凤角记录的那份需求清单，拉大手表屏幕给所长看。
所长一看，“嘶——”了一声。周围人也凑过来看，有人看后表情古怪。
“没有？”海纳问。
“有，库里有闲置的。”所长说。
“那你这是？”
“我好奇你找的这个员工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所长说：“这些东西价格不菲，公认的顶级工具。只是改良饲料，用一般的工具不影响效果，这人要求够高的。”
有人提醒道：“海纳，你不会是运气不好，遇到那种吹牛装相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