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喻寒和自己一样是独居,这在班上同学中比较少见,季宴觉得自己和温喻寒又有了一个相似点。
知道这件事的契机是某天下午放学,季宴从教室后门走,路过胖子旁边时听见胖子跟同桌说“喻寒,吃完饭再回去!”
吃完饭再回去啊!
季宴也有这个打算,于是拉上了林子良,四人成行。
梧桐街上有一家经典的老字号酸辣粉,走过去的时间长,季宴和林子良都骑了小电车,一人带一个,跟随着放学和下班的人流往那边去。
这段路上的电动车多,温喻寒坐在电车后座紧紧拽着季宴衣角,在经过某个十字路口季宴一个急刹车后,终于出声“季宴你慢点,我害怕。”
声音清爽冷冽,季宴却能从他用力的双手和贴上后背的身体中感受到一丝紧张和委屈,于是季宴放慢了速度。林子良调侃“你怕什么,这些电动车又不能给你撞死,顶多撞残喽!”
温喻寒就在季宴背后说“我怕,怕死也怕疼。”
季宴下车时,白色的短袖被他攥成了皱皱的一团。
酸辣粉当然吃辣才过瘾,小店位置少,人多,四个人坐在门口的横台上吸着气擦着汗嗦着粉。
林子良说;“我吃完这顿,晚上回去还得再吃一顿,不然我妈就要唠叨我。还是季宴好,自己一个人住,家里也没人管,自在。”
话落。旁边两个人都抬头看着季宴。温喻寒说;“我也一个人住。”
“那你爸妈呢?”林子良脱口而出
“我妈去世了,我爸...我没有爸爸。”温喻寒说。
吃饭的另外三人静默了一瞬。
“抱歉哈。”林子良说。
在那静默的一瞬,季宴的第一反应是,怎么会!温喻寒的妈妈怎么会突然去世了!他小心地偷偷观察对方,却无法窥见更多。又翻遍了过往了解到的关于温喻寒的记忆,试图从对方种种表现里来否定温喻寒是一个失去双亲的可怜小孩,但最终又放弃,他对他所知不过二三更是浮于表面,又怎能妄加揣测对方所想。
“那你一直自己住吗?”林子良小心翼翼地问。
“昂。”温喻寒嗦了一口粉,语气变回漫不经心。
挺可怜的小孩,林子良不敢再问更多了。胖子也聊起了其他学校补课的事情,轻巧地岔开了话题。
吃完饭,四个人都出了薄汗,林子良看了眼温喻寒的衣服;“喻寒,我发现你好喜欢穿长袖啊,大热天还整个衬衫,扣子系那么紧,不热吗?”
胖子是真想把林子良嘴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