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再次看向温喻寒的时候,温喻寒也在看着他。
目光短暂相触,季宴低下了头。
吃完饭,林子良和汤思思搂着腻腻歪歪地谈情说爱,好不恶心人。
“季宴,你月考多少分,这次期末考稳吗?”白知萱问季宴。
“还好”
“还好就是牛逼,还不错就是前七”白知萱脑袋伸到季宴桌子上“让我看看卷子”
季宴推了她一把:“你自己没卷子的?”
“我卷子哪儿有大学霸的好看”白知萱也推他“快让我看看嘛”
季宴拿出他的卷子递给她。
林子良牵起汤思思的手晃了晃:“好看吗?”
一对普通的情侣戒指,热恋中的人没脑子,林子良和汤思思又贱兮兮地跑到胖子那边:“胖哥,喻寒,看好看吗?我和我老婆上次做的情侣戒。”
“我吐了,臭情侣滚远点。”胖子踢了他一脚。
温喻寒视线从他们手上转到白知萱再转到季宴:“季宴,你做的戒指呢?”
“啊?”记忆回溯,原来那时他听到了啊。
“靠,季宴好恶心,做的戒指也太卡哇伊了”白知萱说着,给他们描绘起来“接口处扭成蝴蝶结,戒指内圈还刻着钥匙和字母Y点AN”
“略”白知萱冲季宴吐了吐舌头“恶心。”
季宴从手指和水杯的孔隙处观察温喻寒,温喻寒只是看着白知萱笑笑:“是吗?”
“先回去了,快上课了。”汤思思和白知萱离开了。
季宴假装不在意地靠在胖子的桌子上,看着温喻寒面前的作业本,问:“在做什么?”
温喻寒合上作业:“跟你有什么关系?”
“...”
季宴走了,胖子戳温喻寒:“你们吵架了?”
温喻寒难得皱起眉:“谁们?”
季宴坐在教室前排靠走廊,温喻寒坐在教室后排靠窗,每一次抬头看讲台,季宴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季宴上课的时候身体坐的笔直,短短的碎发散在脑后,露出一截干净清瘦的后脖颈,他学习好,找他问问题的人就多,身边好像总是围满了人,围着他转个不停。
季宴很有耐心,脾气也很好,不厌其烦地给别人讲题,偶尔还会对别人笑。对,季宴一直都是个好人,不然又怎么会对自己好。
温喻寒突然偏执地想,季宴对他好吗?所谓的好也只是相对于温喻寒而言,如果是处在季宴的视角,季宴看他和看其他人没有区别吧,他不是一直都是个烂好人,中央空调吗?!
温喻寒想到自己有一次在打扫多媒体教室的时候,因为不满所以挑衅了教室里的人,那么多人只有季宴站出来反抗他。
这样想着,温喻寒突然生出一丝对季宴的不满。
季宴似乎感觉到什么,抓了抓后脖颈,留下一道红痕。
温喻寒又看着那道红痕慢慢变淡消失。
在放假前的最后一个周末,胖子林子良和温喻寒约了一起去季宴家学习。
周末只放了短短一天时间,季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安生点儿待在自己家里,心里又隐隐期待可以见到温喻寒。
温喻寒穿着一个白色的羽绒服,袖口和口袋有些脏兮兮的,和他干净帅气的外表不符,季宴忍不住轻声笑,谁能想到外表光洁亮丽的温喻寒其实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生活的小邋遢鬼。
温喻寒眨了眨睫毛,吐出一口气,脱下羽绒服感叹了句:“好冷啊。”
季宴给他们倒了热茶。
四个人坐在地上围着桌子写作业。
季宴写完,看温喻寒咬笔杆,就伸头过去想看看他在做哪道题。
温喻寒却突然把卷子捂起来,飞速说:“我卷子哪有大学霸卷子好看?”
说完,自己和季宴都愣住了。
“哈”季宴笑出声,嘴角再也扯不下来,看着温喻寒。
温喻寒把卷子推给他:“帮我讲讲这道题吧。”
他好可爱。季宴非常非常想捏住他的脸狠狠揉一把,但,也只是帮他讲了题。
“中午吃外卖吧!弟兄们想吃什么?”林子良问。
季宴停下笔,因为伏着身子,侧过头,从下往上看向温喻寒:“你呢,想吃什么?”
倘如一个人可以控制心脏跳动的频率,是不是就可以控制爱意滋生。
又或者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靠的太近,就会有凭空出现的电流微弱地刺激心脏。
温喻寒陷入了混乱。
期末考高三和高一混坐,按年纪排名的顺序,季宴在这一排的第一个,温喻寒在最后一个,抬头看他时,视线被重重人群阻挡,在目光瞥到他露出的胳膊的一角,温喻寒在心里祝福季宴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