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连着过年,肃肃冬日因为到处都有红色点缀而显得热闹温馨。
季宴他们几个人今天约了海底捞,温喻寒和胖子姗姗来迟,在电梯下,温喻寒看到了季宴,冲他挥了挥手。
季宴爬在栏杆上动了动手,回应他。
温喻寒今天穿了黑色外套和灰色扎染长裤,腕上带着一条银色手链,季宴爬在栏杆上看他走上电梯旋转上升,又换乘下一辆。
陈子良挽着汤思思的手吐槽他们:“怎么不坐直梯啊祖宗!”
季宴笑。
黑色的身影在某一处旋转处到了季宴视线无法触及的死角,季宴等了一会儿,都没有人再从那里出来。
季宴的笑容消失了。
温喻寒再次见到贺朝深,心情出奇地平静,只当是老友相逢,见面寒暄。
“过得还好吗?”贺朝深说“我听说你妈的事情了。”
“还好。”温喻寒说。
“现在自己一个人吗?”贺朝深问。
温喻寒不知道他指的是一个人生活,还是单身,笑了笑:“你呢?”
贺朝深也笑,看着他没有说话。
胖子受不了他们这种打哑谜的氛围,冲着贺朝深说:“学长,我们还约了人,先走了。”
贺朝深出声,看着温喻寒:“聊聊吗?”
温喻寒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
贺朝深却自作主张,跟胖子说:“你先过去吧,我跟喻寒说两句就走。”
胖子看了一眼温喻寒,拍拍他,转身,就看到季宴傻站在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
“怎么出了事也没联系过我”贺朝深说“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联系你也没什么用”温喻寒说“想跟我聊什么?”
贺朝深看了他一会儿,当年的和平分手,使他们如今见面都心平气和,的确没什么好聊的,关心彼此的事情也没什么意义,未来也谈不到一起去,只是再见难免唏嘘。
“如果你不介意,把我当朋友吧”贺朝深说“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会尽力帮你的,就当多了个朋友。”
“谢谢。”
温喻寒喜欢他吗?也曾心动过,是青春期懵懂初生的情愫。贺朝深作为一个上位者从一开始便布了一个局,引导他,暗示他,诱他深入,而被一步步欺骗深入陷进的小白兔会喜欢大灰狼吗?
温喻寒感激那一年贺朝深对自己的帮助,在这个过程中,他曾心动过,喜欢过,被对方身上耀眼的闪光点吸引过,也因为对方身上的缺点而烦躁过,因为其侃侃而谈的教导崇拜过,也因为无法苟合的三观争执过,再回想这段感情也只是人生的一段经过,不会再有怀念,不会再有留恋。
季宴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再次见到贺朝深,他仍然自卑地不敢出手,贺朝深和温喻寒站在一起就像是人群中闪闪发光的启明星,而自己不过是一个碌碌无名的小卒,妄想触碰那耀眼的光,贺朝深的出现粉碎了他这么多天无名的幻想。
喜欢一个人是从自卑开始的,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贺朝深朝温喻寒身后扬了一下头:“你朋友?”
温喻寒突然有些紧张,不自然地说:“嗯。”
贺朝深笑了笑:“去吧,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温喻寒说。
他朝季宴走去。
季宴抓了抓脑袋,扬起手:“刚想来看看你怎么还不到,就看到你和学长说话,没打扰你们。”
“昂”温喻寒跑了两步“好饿,你们约到位置了吗?”
季宴有些尴尬地指了指贺朝深:“你不喊学长一起吗?”
温喻寒看他:“为什么喊他?”
你们不是..
“呃,就”季宴有些语无伦次,他很想问出来,问个清楚,以免自己再处于虚无的幻想“你和学长不是恋人吗?”
温喻寒有些复杂地看向他:“谈过。”
然后支起脑袋想了想“谈了没多久就分了。”
“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分手,当然是因为不喜欢才分手啊!”
季宴揉了揉头发,牙齿咬紧自己嘴唇以免嘴角止不住上扬。
“那,要是有人追你你会拒绝吗?”
“不喜欢的人当然会拒绝”
“只是追你呢?又不是一定要你现在就和他在一起,只是追你!追你是人家的权力吧!你都不给人个机会吗?”
温喻寒看着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即将浮出水面的东西:“可以,可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