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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朱涟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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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今上有意以端王妃赐沈将军。

胡珠凑近耳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在替朱涟梳头,朱涟听完以后受惊地将脑袋往铜镜边移,扯断几根头发,留在木梳上。

“什么时候的事?”顾不上断掉的头发,朱涟一张脸几乎冷成冰块,面无表情地问道。

梳妆台上妆奁盒打开一半,散落着各式的首饰,铜镜旁摆放着几把木梳和篦子,胭脂和水粉还没有摆出来。

“就在昨晚的夜宴。”胡珠回答。

消息传得飞快,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没多久已经传到当事人耳朵中,可见其中流言蜚语在多少人口中流传过。

朱涟直接站起来,在铜镜前踱步,思忖着:能直愣愣地传到她的耳中,有几分像是真的。

至于是什么人从中暗箱操作,故意让朱涟听见这个消息,现在已经不重要,更要紧的是,做出给沈将军赐婚决定的是今上。

朱涟想苦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却倒吸一口气,气得脸皮都变皱,叹道:“这是什么胡言乱语。”

端王妃是一品亲王的发妻,有品级的内命妇,宗人府皇室牒册上正经记载过名姓的皇亲国戚,又不是什么歌女舞女似的贱籍,能够像个玩意儿似的赐给沈将军。

再说要如何做到以端王妃赐沈将军,难道是先赐端王妃出家,再搞出寺庙无媒□□的丑事来?

前朝有赐寿王妃出家,然后迎入皇宫为妃嫔的丑事,被世人不知道骂过多少遍,如今今上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朱涟颓然地坐下,双手握拳,置于膝上,叹道:“皇兄,怎会如此荒唐?”

虽然皇帝是天下之主,在做太子时,家宴上,朱涟也会跟着王爷唤一声,皇兄。

想着想着,却不禁冷笑起来,如此看来,皇帝陛下和端王的荒唐程度可以一比,一个献妻,一个以臣妻赐臣下,是一丘之貉。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民间认为,天子是天之子,代天来统治天下,君主的权力是神授予的,凡人不可推翻,不可质疑,甚至不可抬头与其对视。

可是天子都做些什么事情?这十几年来的宫宴或者宫廷的家宴上,朱涟不止一次和今上同席。

王爷敬酒祝贺的时候,朱涟作为王妃与王爷一体同心,也要同贺祝酒词。那时节,朱涟见到的今上,不是威严的皇帝,而是一名慈爱的兄长。

当然只是对王爷慈爱而已,朱涟只是沾王爷的光。

可是如今,今上便能够将亲戚中毫无过错的世家贵女,有夫君的妇人,直接赐给另一名臣子,这是把人情与纲常都置于何处?

又将人伦至于何处?

朱涟以前见过文人之间赠妾,视为美事;教坊歌女舞女也是贱籍,随意为人取乐的。

朱涟见到时总是为这些女子心痛,被赠来赠去的女子感受如何。

那时,朱涟以为凭自己世家出身与亲王发妻的身份,好歹这些事情是与她无关的。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从王爷献妻开始,再到这次的今上以端王妃赐沈将军,朱涟明白过来:原来女子对于他们而来,无论有什么样的身份,都只是个可以送来送去的玩意儿而已。

有什么东西能够保证存活于世而不受摧残?不,没有,没有任何可以保证。

在今上与王爷这样的上位者眼中,美丽的容貌不可以,高贵的出身不可以,结发的情分也不可以,至于品格什么是他们看不见的,都不能阻止他们行驶合法任意伤害女子的权力。

多么可怕的权力,多么可憎的用心以及多么令人恶心的轻贱。

朱涟越想越气,胸膛不停地起伏,凭什么,今上和王爷能够这样对待她?

朱涟凝视铜镜,只觉镜面刺眼,想一拳砸下去,让镜面碎成碎片。

然而朱涟凝视铜镜一会儿,终究下不去手,将目光从铜镜处移开,不住地在房中踱步,步伐凌乱,又问:“将军答应了吗?”

朱涟在将军府这些时日,对于天下如何看重沈将军的权势也算是了解一二,皇帝想方设法拉拢沈将军,只是竟不知能做下这样的事。

胡珠摇头:“不知。”谣言只有上半段,下半段没得,并不知道沈将军究竟是答应下来,还是没有答应。

朱涟痛恨这个世界,抬头看一眼屋顶梁木,多么高大美丽的一条梁木,适合在上面悬挂一条绢帛,再往绢帛里塞一只脖子。

胡珠担忧地摇晃朱涟,正要开口宽慰,门外传来一声禀告:“将军至。”

这时沈嘉树带着问诊的医女已经进屋,一见到朱涟就说:“给王妃看看。”

医女身着白衣,面容年轻而清秀,眼神清澈,身边带着一个药囊,跟着沈将军进屋,走近端王妃,打开药囊。

“已经大好了。”朱涟虽然坐下,伸出手来让医女把脉,嘴里还是在念叨。前几日的刮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有沈将军一直惦记着,才会时不时找医女来看诊。

沈嘉树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注意到屋内的氛围不太对,似乎有人哭过,可是却无人提出,将先前在心里的话先说出口:“给王妃瞧瞧,这几日没有精神,开点安神的方子。”

不能安寝是十几年来都有的事,前几天也并没有特别明显,不知为何沈嘉树一直惦记着,甚至找医女来开安神的方子。

朱涟想到此处,铁青的脸色总算缓和过来,气场也暖和起来,任由医女把脉。

沈嘉树敏锐地察觉屋内主仆二人兴致不高,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胡珠看看朱涟,朱涟轻轻地摇头,以示无事。

也许是碍于有医女问诊,朱涟不想说,胡珠也没多嘴将之前宫中传来给沈将军赐婚的消息惹得朱涟不快的事情说出来。

沈嘉树哪里晓得朱涟被宫中谣言气得不清,见主仆二人没说实话,不再追问,手里拿着一瓶上好的蜂蜜,顺手递给朱涟。

朱涟一愣,直接推拒,道:“给我蜂蜜做什么,甜得牙痛。”

运不好的人嗜好甜食,只是牙齿跟不上,每一次蜂蜜泡水喝都牙痛,是以平日里朱涟很少喝蜂蜜制品。

谁知沈嘉树收回手,拿着蜂蜜瓶子一脸惊讶,问道:“不是你要的?”惊讶得眼睛都睁得老大。

胡珠的目光在蜂蜜瓶子上打转,眼神有些异样,似乎记起什么来。

“我怎么不记得。”朱涟见两人脸色如见鬼一般,立马看向胡珠。

面对朱涟疑惑的眼神,胡珠只得脸色难看地承认道:“小姐昨日的确要过蜂蜜,我在不远处做女红,听见几句,才知道的。”

这不可能,昨日的事情,今日怎么会忘记,才过去几个时辰,若是寻常也没这么忘性大。

朱涟如晴天霹雳一般:“我还忘了什么。”

沈嘉树与胡珠二人脸色都带着担忧,凝视着正在号脉医女的手。

这时,医女号脉完成,听见王妃与将军说的话,问:“王妃近日常忘事?”

“没有。”朱涟直接摇头,一旁胡珠却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朱涟看向胡珠以后,医女也看向胡珠。

胡珠看看朱涟,又看看沈嘉树,在朱涟的点头示意下才为难地说:“说起来,这几日小姐的确容易忘事,前几日本来是打算出门走走,谁知道走出门,却忘记原本要打算做什么。都是小事,零零碎碎,也有三五件。”

今日听闻今上给沈将军赐婚的消息本来就已经情绪起伏,如今听见胡珠承认她最近容易忘事,朱涟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将朱涟衰败的脸色收入眼帘,沈嘉树追问医女:“怎么样,要紧吗?”

和朱涟愣住的表情相比,沈将军明显比忘事的王妃本人还要着急,追问得更快。

医女这时候正在收拾药囊,准备开始写方子,听见沈将军的问话,抬头看一眼,表情平静,似乎见怪不怪,道:“王妃是因为忧思郁结,心结难解导致的难以入睡。”

忧思郁结,朱涟垂下手,弯曲手指,有规律地以手指关节敲敲手边的黄梨木榻,若有所思。

其实在王府时,忧思郁结还情有可原,毕竟王爷太难取悦;可是自从朱涟在将军府住着,一向轻松自在,又究竟在忧愁什么,竟然连朱涟自己也分辨不清。

医女奋笔疾书药方的同时还在继续说:“开些安神的药,先将养着,王妃凡事想开些,没什么大碍。”

听闻没什么大碍,在场的三人都松一口气,放下一半的心。

“健忘也在此症之内?”沈嘉树追问。

朱涟将手抬起来撑住脑袋,脑袋似乎太沉重,时不时连带着支撑的手肘摇晃下。

“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人要垮掉,忘点事算什么?”医女似乎见多忧思的病人,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写完方子以后拿给胡珠。

朱涟接过方子看完以后,见医女收拾药囊要走,突然开口问:“这方子,将军也在用吗?”

朱涟记起来,将军府除她以外,还有一个人明显也是失眠多梦的人,那个人就是沈将军本人。不然,深夜是谁在将军府的教练场彻夜习箭,不是难眠是什么?

医女看向沈嘉树,满脸“将军也有病”的疑惑。

“我没事。”沈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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