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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朱涟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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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整理完毕,整队人马回府,蓄势待发,朱涟也坐上马车,摇摇晃晃。

若说来时,朱涟心怀疑虑,不知道沈嘉树要带她去哪;回程,朱涟则是满怀震惊,她那自在闲散的夫君,竟怀有这样的野心。

朱涟进府时,先帝尚在,皇太子殿下是端王的兄长,被帝后二人寄予厚望,继承大统。

端王虽然是皇后即现在的太后心爱的孩子,可是一向未学帝王之术,太学师傅教的是诗画怡情。

王爷应先帝,皇兄和母后的期望,在夫子的教导下,渐渐地书画皆通,为人倜傥风流,成为京城少女的梦中情人。

然后先帝崩,太子继位,端王从皇子变为皇弟,宠爱依旧,也因太后留恋,没有之藩,一直留在京城。

世人都以为皇室和睦,皇室兄弟情深,若是野望是真的,能够瞒过世人,未免心思太深,教人心生恐惧。

且朱涟进府十多年都未发现一点儿端倪,枕边人心思深藏若此。

虽然今晚叫上朱涟是临时起意,可是一去就能赶上截获物资,这些人先前也不知道在王府门口潜伏多长时日。

沈嘉树让她亲眼看到王爷的野心,用意为何?朱涟不知。

一路想事情,不多时,将军府到了。

听闻前朝有以史为镜的惯例,以人为镜,亦可以鉴人,明白王爷的心思,沈嘉树的心思,甚至延伸些有的没的,朱涟心中朦胧有个猜测,只是不敢确定。

朱涟下马车后,脑子里仍旧盘旋着刚才的猜想,懵懵懂懂,下意识一直跟着沈嘉树,想要开口,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说话的时机。

因刚才的发现,大部分的将士们淋雨,需要脱下铠甲,将内里湿透的衣衫换掉,最好能冲个热水澡。

谁知朱涟心神不属,就连沈嘉树进浴房,也没注意,还在跟着,被沈嘉树一把拦住,道:“莫非王妃想要偷看本将军。”嘴角有笑。

“不,不。”朱涟连连后退,闹个大红脸。她生性羞涩,又恪守礼仪,像今日这种尴尬的事情是很少见的,如今被调侃,仍旧不肯离去。

朱涟仍旧在门口盘旋等待,心里有事,不仅没有看见不远处将军们揶揄的笑,连浴室的水声都没听见。

很快,沈嘉树沐浴出来,以军师为首的一群将领们在等着,要议事;同时,朱涟也在门外等着,心神不宁,时不时看一眼沈嘉树,显然有话要说。

才截获王府的足以颠覆的证物,朱涟不知将军府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如今看来,显然是有事要议的。

沈嘉树看看一群将领们,又看看朱涟,伸出一只宽厚的手掌,攀住朱涟的肩膀:“先回房,忙完去找你。”

沈嘉树的手掌宽大暖和,肩膀处传来一阵热意,朱涟与其对视,微微点头,听从的样子有些乖巧。

将士们看两人来往,说话动作间的细致神情,纷纷哄堂大笑。

他二人从端王妃进将军府常住以后,单独相处时便有些萦绕的情愫在,也难怪众人取笑。

若是以前,朱涟注重礼节,生怕逾矩,怎么会让沈嘉树的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如今的确心中有事,心神不宁,连礼数也顾不上。

将军府议起事来,耗时良久,有时候会吵半天也定不下来,第二天仍旧继续的。

既然沈嘉树开口,说明这一次要讨论的事情流程会比较长,朱涟决定回卧房等,因心里想着事情,等待时也焦急暴躁。

胡珠见到朱涟回来,首先问:“小姐,怎么样?”

朱涟摆摆手,没有详细说今日的见闻,自从回到房中,只简单地将身上被雨淋湿的衣物换下来,换上洁净干燥的衣衫,再用干毛巾将沾在头发上的雨滴擦干。

收拾的过程中,朱涟恍恍惚惚的,时不时就去看门一眼,门外稍有什么动静,朱涟就会转过头看,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胡珠注意到朱涟神思不属,问:“是有谁要来吗,沈将军?”

胡珠看一眼天色,外边的天空灰沉沉的,已经入夜,这么晚了,沈将军还要来端王妃的住处,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朱涟点点头,脸上表情恍惚。

胡珠见朱涟认真等待,没有继续问,而是服侍朱涟梳洗,一起等着。

谁知从虫鸣到息声,连海棠花也睡去,府内静悄悄的,一直到半夜,沈将军都没有来。

胡珠不禁困惑,是沈将军答应要来却没有来,还是沈将军交代得含糊,根本就没有要来的意思,只是见朱涟焦急得心里有事的模样,没有贸然继续问。

窗外的小虫子和花儿也睡了,屋内人也在等待中昏昏欲睡,朱涟支在胳膊上的脑袋一掉一掉的,时睡时醒,终于困极了,歪在榻上睡过去。

窗外寂静,天地与花草虫鱼同眠。

门外传来一阵不大不小敲门的声音:沈将军到了。

朱涟蓦然惊醒,睁开眼睛,只见天光大白,一彤红日升起,阳光斜着射进来,照在窗棂上一片黄铜色:天亮了。

请将军等王妃梳洗。胡珠边喊,边从脚踏上跳起,拿起木梳,开始为朱涟篦头。

晨光熹微,天色尚早,侍女们还没有起身,没有人搭把手,胡珠一个人手忙脚乱的,打开首饰盒,被朱涟止住,以示不用繁重首饰。

因昨夜是和衣而睡的,发髻繁乱,只要将几缕乱发梳上去即可;衣裳褶皱,脱下换上一件新的不带褶皱的外衣,再整理整理衣带,就不会显得那么急乱。

正忙着错不开身,听见小厮说道:还请王妃快些,将军马上要出门上朝。

因时间上实在来不及,朱涟示意胡珠只要挽一个简单的发饰,再从衣柜中胡乱拿出一件大氅裹着,没几步走至门边,打开门。

只见熹微晨光下的沈嘉树身着甲胄,全副武装,是马上去上朝的装束。

朱涟抬头看一眼天色,刚出生的太阳尚且泛着红彤色,问:“昨夜议事太晚?”

沈嘉树言出必行,昨晚说要来却没有来,朱涟一想便知:恐怕是议事一直脱不开身。

“才结束。”沈嘉树回答完以后,与朱涟两人一起看会儿美丽的朝霞。

只见旭日朝阳,冉冉升起,照耀得世间万物都像渡上一层红到偏黄的金箔,煞是美丽。

只是,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需要议整晚,议完事以后马上上朝,可见事情紧急。

看来议完事,沈嘉树穿戴整齐,马上就来找她,朱涟仔细瞧瞧沈嘉树的脸色,神采奕奕,一点儿也没有露出疲惫神色,看来这些习武之人体力惊人。

“其实没什么,只是我昨日突然明白,王爷暴力输出,是为止灵魂的痛。”朱涟终于逮到机会,将昨日盘旋在心中的想法说出。

想要什么却得不到,还是会痛的。

王爷千奇百怪的心理,以折辱他人为乐的行为,都是为缓解他灵魂的痛楚。

昨日之前,朱涟看王爷,只觉得他闲散从容,不理解他有什么缺失,如今明白:

原来王在爷觊觎不属于他的皇位。

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妄想着得不到的东西,都会使心浸入鸩毒之中。

沈嘉树意料之中地冷哼一声:“他得不到不属于他的东西,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即便是他疯了,也不能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

什么都不能成为伤害他人的正当理由。

真正善良的人宁愿自我伤害,也不愿意伤害别人,若是打着幌子,这些事后为自己开脱的人,怎么配与金子般的品质相提并论。

沈嘉树的态度,朱涟不是不知,若只是明白王爷心里在想什么,有什么必要特意和沈将军说,接下来才是朱涟要说的重点。

“我知道。那么将军呢?将军在沙场愤血,不留余力地为边关百姓谋福祉,控制不住地帮助别人,也是,”朱涟说着说着,不自觉地牵住沈嘉树的衣袖,一张小脸仰着头,目光极为专注,“是哪里痛吗?”

原来这一句,才是朱涟思索一整晚想要问的。

此刻的朱涟松开裹着的大氅,绳结松了,下滑一大半,大氅下露出昨日穿的外衣,头发松松垮垮地挽着一个发髻,垂下一两缕头发。

朱涟在沈嘉树面前一向注意礼仪,鲜少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样,话语行动中的关心扑面而来,想忽视也做不到。

这十几年里,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问过沈嘉树,是不是哪里痛。

“有没有人曾经说过王妃五感敏锐,心思玲珑。”沈嘉树后退一步,将衣袖从朱涟手中扯出,自顾自地说:“快迟了。”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望着沈嘉树远去的背影,朱涟松开手中紧紧攥住的衣袖,不禁怅然若失。

当时只道是寻常是指重要的事情发生前,没有预兆;发生以后,无能为力;而在发生时,人甚至不能察觉到这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胡珠就站在两人身后几步远的距离,是以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疑惑地问:“小姐和沈将军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因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话语,是以交谈时端王妃与沈将军也没有特意屏退左右,离得近的侍女小厮虽然听见主子的话语,可是都和胡珠一样云里雾里。

虽然端王妃和沈将军说话自在不避人,可是在他人看来,这两人似乎在打哑谜,氛围是其他人插不进去的。

“没什么。”朱涟没有注意到侍女们的心思,反而在想:每个人都有灵魂止痛的方式,对于王爷,是将他的伤痛转移给别人;对于沈嘉树,是帮助别人,以止灵魂的痛。

在认识沈嘉树之前,朱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帮助别人,怎么能止自己灵魂的疼痛?但是沈嘉树可以。

那么,她呢?

听闻西域他国沙漠有一种鸟,笨重而不会飞,遇见敌人就把头埋在沙子里,以为敌人不会看见露在沙子外的巨大身体,自欺欺人。

这种鸟,像不像她?

闭目塞听,不关心别人,不关心整个世界,只为保护自己。

在将军府这么久,朱涟已经渐渐了解到,她在王府的做法,已经不适于在有沈嘉树的世界里。

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少是她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

而沈嘉树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心思是因为她太过迟钝而没看出来和感受不到的?

即便想要从现在开始改变,是不是,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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