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了二婶子的院门,花晴还有些不甘心,“云夏,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难道这事就不管了吗?”
“管是肯定要管得,只是你听刚才那二婶所说的话,已然是对这灵药的功效已经深信不疑,就凭着我们几句话,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到时候还不是和林老实一样,把我们当成来骗人找茬的。何必和这种被猪油蒙了眼的人多费口舌呢。”
陆乐池看上去就要明事理的多,也沉得住气,“师妹,那药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云夏把自己查到的一一同他们说了,才接着道,“万清宗这么做已经有两年多时间了,这么大的地方,不知道卷了多少钱。而且底下的人一环扣一环,牵一发而动全身,得找准了关键。”
像二婶子这样,自家相公就在眼前活蹦乱跳不说,村子里这些个人都是听信了她的话交钱入的万清宗。
若是这事被捅出是个骗局,她也难辞其咎,村里人自然要到她这里找麻烦。
她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云夏他们所说的话。
“他们不是说了吗?想入万清宗就得把这钱交到那叫赤主的人手上,既然他们对那赤主的话奉为圣旨深信不疑,那我们就去找赤主,让他亲口承认这些再赔了钱来,这事不就能了了?”
“是个好办法诶!”花晴立马一拍手,“打蛇打七寸,将人先将军,我怎么没想到那么远。”
花晴跟着他们出去好几次,也算是慢慢有了不少的进步,这会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又忽的眼睛一转,“我想到了,我们可以假装也要入万清宗,引那赤主见面。”
陆乐池却没有花晴这样总把问题想得那么简单的习惯,“但二婶也说了,平常想入万清宗的只需和二婶这样的下线联系便是,轻易难以和赤主相见。想必也是借此躲避些许麻烦,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主动出来。”
“办法还不简单。”云夏轻哼了一声,“普通的不见不就是嫌钱少嘛,若是有冤大头出来,还愁引不到他?”
“那……岂不是要先砸很多钱进去?我们哪有……”
“你那脖子上的,不就是现成的嘛。”云夏眯起了眼,一副磨刀绰绰向猪羊的神色看向了花晴脖子上戴着的金镶玉牌。
早就注意到了,花晴这身上唯一和她最不匹配的东西就是那玉牌,应该值得了不少钱。
花晴立马撅起了嘴,“可这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了,说不定还能指着它找人呢。”
可话刚说出了口,她又立马耸了耸肩,径直将它取了下来,“罢了罢了,给你就是嘛。反正都这么多年了,他们要找早找到我了。说不定,早忘了有我这么个女儿。”
云夏把玉牌接了过来,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确实没走眼,还挺有分量。
“放心,等这事办完,我再给你赎回来,弄不丢你的。”
“得嘞!”有了云夏的这句话,花晴皱着的眉头也松了开来,立马宽心了不少。
等回到了县城,拿着玉牌当了银两,他们连夜便换了县城里最好的客栈。
到第二天,一个消息就迅速在县城里蔓延了开来,尤其是在各大药房门口,更是讨论得热烈。
“嘿,你们听说了嘛,金满楼客栈里住了个富商,突发重病昏迷不醒。”
“哪能没听说啊,县城都传遍了吧。听说那病棘手得很,请了几个大夫看都说束手无策。如今那富商夫人下了悬赏,若是能治好病,三百两作为报答。”
“三百两呢?!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别说你了,我们这小地方大半人连这个数都不敢喊出口吧。你是没瞧着,那一会儿的功夫,金满楼排满了郎中大夫,都是在那儿等着给他看病拿赏钱的。”
“唉,可惜了,我咋不是个郎中呢!”
但当然,有时候,即便是个郎中也没有用。
金满楼前确实来了不少城里城外的大夫,但全都是斗志昂昂满怀信心地进去,没一会儿又垂头丧气一步三叹地出来。
各个摇着脑袋,束手无策,只道绝症无医。
而客栈里头,陆乐池作为所谓富商的幌子,就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身上脸上全都长满了红疙瘩,看上去极其恐怖。
大夫排着队进来,又排着队儿离开。
花晴在一旁终于是哭累了,赶紧趁着休息的时候把云夏拉到了内屋,大口喘着气休息会儿,“你也真是的,想出这种鬼主意也就罢了,居然还让师兄扮演这个病人,你瞧瞧他现在这副模样,都成什么了。”
云夏一摊手,“这可怪不了我啊,谁让我们三个里头,就属陆乐池演技最差。未免他穿帮啊,还是那种躺在床上啥也不用干的活比较适合他。”
云夏说着,都禁不住自顾自地偷笑了一番,“还有啊,你别忘了,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药,可是你调配出来的。冤有头债有主。”
“我……”花晴撇了撇嘴,“我这不是刚好知道一个方子嘛,总比你乱让师兄吃药的好。”
“话说回来,我还忘了问你呢,这方子从哪儿来的。还真挺管用,能让人看上去病入膏肓,却不伤及内里。你什么时候,会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嘿嘿。”花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怪有些不好意思的,“这是我从舞璇那儿学来的,原本想等回到灵宫以后,若是什么时候想偷懒了就能够拿出来用一用。”
云夏失笑地一敲她的脑袋,“怪不得呢,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属舞璇最会调弄。不过你也不赖,平日里在灵宫学修为学剑术是迟迟都不见一点长进,如今跟着捣鼓药了,居然还有几分天赋。”
“那是。”花晴最经不得夸,脖子恨不得伸得比天还长,“现在知道,我也是很有用的吧。”
“是是是。”云夏忙不迭地点着脑袋,“那……休息够了,我们能出去了?说不准什么时候,该来的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