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厅堂,挤满了人,却落针可闻。
连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入耳。
姜月怜安安静静地擦拭掉脸上妆容,只露出那双眼睛的时候,阮长海便目瞪口呆地站起身,径直走到姜月怜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月怜逐渐清晰的面容。
还不等她完全卸完妆,阮长海苍老的的眼神里,已经蔓延上厚厚的泪花。
梦回年轻时,初次见到夫人的光景。
更沉溺在看到小女儿长大成人的幻境中。
阮长海脸上的皱纹都瞪得舒展了,颤抖着唇,开口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m.vo✸dtw✰.✳✳✦la
“姜月怜,见过阮老将军。”
连声音都是那么的像!
阮长海激动上前想要抓姜月怜的手,姜月怜却是本能地后退一步。
阮长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有点唐突了。
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却不舍得从姜月怜脸上移开,口中的话却是问向阮故的。
“不怪你看花眼,老夫见了也会觉得是你小妹。”
提及小女儿,阮长海总算镇定下来。
姜月怜的体态明显连双十年华都不到,年龄对不上。
慢悠悠地坐回位置,阮长海笑看姜月怜,“年龄多大了?可有婚配?你的母亲——姓甚名谁?可还安好?”
阮故的面色变了变,怕老父亲承受不住悲伤,赶紧把叶湛给的那本册子递给阮长海。
阮长海一遍翻阅着,一边听着姜月怜的话。
“十七,故母名为阮姝妤,曾是戏班子梨园的伶人——已经婚配,这是我夫君,谢烬。”
阮长海听到阮姝妤的名字,手指顿了一下,抬眸看了眼姜月怜。
阮长海重新垂眸,继续看着手中本子,满心思都在小女儿和姜月怜的生平上,没多看谢烬一眼,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哦,谢烬啊,这名字有点熟。”
阮故:“……”
谢烬抿唇,心底莫名带点恐慌,拿起姜月怜刚用过的帕子,擦拭在自己的脸上。
不多时,一张阴柔中带着点危险的面容露了出来。
“晚辈谢烬,见过阮老将军。”
“嗯——”
阮长海察觉到了面前之人的动作,可本子里的内容实在吸引人,眼底闪过无尽的杀意,都没倒出功夫来看谢烬一眼。
沉默,漫长的沉默还在延续。
厅堂内的气氛好像凝固,所有人都好似在这一刻忘了呼吸。
直到阮长海看到姜月怜被皇后嫁给谢烬——
他猛然抬眸,紧紧盯着谢烬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脸,“谢烬?”
谢烬再次躬身拱手,“见过阮老将军!”
“哼。”阮长海对朝廷已经失望透顶,可不代表会抱着落井下石的心理。
对于谢烬这个大奸大佞,还是极其不屑的!
阮长海的眼神瞬间从毫无兴趣变成了的嗤之以鼻,“原来是相爷啊。”
“阮老将军见笑了,如今谢烬庶
第173章 :名字有点熟(2/2)
民一个,并无官职。”
“以为做了庶民,就能掩去曾经所做下的孽了?”
阮长海抬眼看着姜月怜,还没正式相认,却有种护犊子的愠怒。
“丫头过来,来老夫这里!” ✥m✴.✻vodtw.✬l✦a
姜月怜明白阮长海是在关心自己,可她不认同谢烬是罪不可恕的人,尤其是在长辈面前,姜月怜很坚定自己的立场。
怎料,胳膊一沉,谢烬竟把她朝阮长海的方向推了推。
谢烬再次拱手,“晚辈的过去虽然满是泥泞,但晚辈不从后悔!如果晚辈的曾经不是位极人臣的奸佞,将无从机会认识小月儿。”
阮长海撇撇嘴,嘴上没说什么,不代表心里已经接受了谢烬。
本子后面的内容他也看过了,的确,不管谢烬如何罪孽,对姜月怜还是可圈可点的。
放下本子,阮长海终于得空看了眼一旁吊儿郎当的叶湛,和那名不知是婢女还是什么的宋星柔。
“那这两位是?”
“小——的叶湛,见过阮老将军,祝老将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叶湛慌忙起身,贱兮兮地冲阮长海拱手。
宋星柔福身道:“民女宋星柔。”
阮长海明白叶湛是荀王之子,又见叶湛与谢烬同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丫头们先出去。”
阮长海捏了捏眉心,感觉有很多话想问姜月怜,胸口也憋着一口对阮姝妤的悲伤。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把阮家的立场摆明。
考虑到姜月怜或
姜月怜看了看谢烬,谢烬微不可察地冲她点了点头,姜月怜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厅堂。
阮故不知道他们即将讨论的话题,却知道父亲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便无心留下来,起身出去陪着姜月怜。
房门关合后,房间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就连叶湛也收敛起笑容,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到老将军发话。
阮长海斜眼看着两人,下巴点了点椅子,“坐吧,老夫就不客气了。”
对面两人堪称如今世上最恶臭的两位年轻人。
阮长海虽无官无职,却从骨子里对两人表示不屑。
两人也没再客气,就算阮长海不说,两人的计谋也会找个机会对阮长海开口。
便坐了下来。
阮长海率先开口,“老夫不管二位找老夫何事,老夫必须先把话说清楚,对于朝堂——”
“抱歉。”谢烬出言打断了阮长海的话,一双幽深的眸,好像藏匿着很多故事。
“在将军说话之前,先容晚辈说一句可否?”
阮长海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谢烬如何花言巧语,都不会和奸佞苟同。
便点了点头,“你说便是。”
“请容晚辈重新介绍一下,晚辈解烬,家父解之山,兄长解燃。”
阮长海听完,神色巨变。
猛地起身直勾勾地盯着谢烬,“你说你是解之山之子?”
谢烬也站直身子,对阮长海施礼,“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