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阮故的脸上蔓延上疏离之感。
对于当年谢烬大婚的消息,他在千里之外也有所耳闻。
还曾心疼过,哪家女子命这么苦,会嫁给谢烬——
没想到反转竟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阮故视线重新落回姜月怜的脸上,第一个反应便是想要抓到姜月怜,保护在身后。
谢烬却预判出他所有的动作。
侧身一步,用胸膛抵住阮故伸出的手! ✬✡m.vod❇❁t✫w.la
阮故也是武人,四肢条件反射般地做出攻击的动作。
“等等,先别急!”
叶湛热闹看完,知道再不开口,这小院就会被两人给掀了。
“阮大人,您消消气,先看看小爷手中的这些东西再打不迟!”
叶湛嬉皮笑脸地来到“战圈”,眨了眨眼,递出从江南查到的有关于阮姝妤所有的生平。
连带着姜月怜在江南贺府过着怎样的日子,来到京城后过着怎样的日子也一一写在册子上。
厚厚的一沓,阮故看了快半个时辰。
看到赵虎以骇人听闻的方式死去后,阮故将手中的册子“啪”地合上,冷幽幽地看着谢烬,“就这?”
谢烬眉梢一挑,不知道阮故看到哪一处,对他这么不满意。
心虚地想起那日宋星柔说过的话,姜月怜只被一顶轿子抬进府中,并没有举行过声势浩大的婚礼。
谢烬微微垂下眸,声音依旧冷凝,语气却在无形中软了几分。
“婚礼仓促,小月儿也没有长辈在京城。如今身份得到印证,日后定会补办一个婚礼。三书六聘,只多不少!”
阮故摆手,目光依旧怒不可遏。
“我说赵虎!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姜月怜:“……”
谢烬猛地抬眸,原来是这个啊——
“若阮大人不满意,赵家那盘
谢烬话音有点生硬,其实对于阮故斥责的语气心里是极其反抗的。
恨不得当即捏断阮故的脖子。
然,阮故是姜月怜的舅父——
谢烬深吸了口气,将杀意转移到赵家,“赵家将永远在江南除名!”
阮故捏了捏眉心,他不知道能否打得过谢烬,却知道现在动手,姜月怜定会维护谢烬。
那册子里记录的如果属实,那就冲谢烬从羌胡折回,只为救姜月怜这点来看,这个奸臣心里多少还是有她的。
而且,凭借阮故不怎么多的经验来看,姜月怜的心也明显是向着谢烬。
找到亲人的喜悦一时间被姜月怜另一个身份给击溃。
阮故竟然不知该拿两人怎么办。
姜月怜肯定是要认祖归宗的,麻烦的是谢烬!
阮故经过短暂的思索,忽地抬眸看向姜月怜,思索明白她为何用宋星柔的身份混进京,也瞬间读懂他们和荀王一行串通在一起,未来会搞哪些小九九。
届时,如果姜月怜认祖归宗,阮家必当逃不出这个旋涡。
阮故干巴巴开口,“你要不要先跟我去见见你外祖父?”
姜月怜心头又是一颤。
外祖父,明明很亲近的称呼,此刻却显得那么疏远。
“我——”
“我陪你去!”
谢烬紧握着姜月怜的手,眸带深情地看着她。
不管阮长海会不会帮他们,姜月怜的身份始终是要归位的。
姜
第172章:见到亲人(2/2)
月怜抬眸看着谢烬,在谢烬宽慰的眼中获得了极大的自信。
似是下了决定,重新坚定地看着阮故,“好。”
“小爷也去。”
叶湛跳出来,早就想找个机会见见阮长海了。
明知道谢烬会拒绝,连忙冲姜月怜眨了眨眼睛,“虽然是要秘密去见,但‘宋星柔’,你是不是该去补妆了?”
阮故开始也想劝说叶湛,在老爷子没有明确心思的前提下,叶湛尽量不要跟阮家有所瓜葛。
只是姜月怜的身份,暂时的确需要叶湛的掩护。
一甩衣袖,素来沉稳的阮故,第一次有种被人逼得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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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阮长海刚送走端王,脸上的浅笑瞬间收回,坐在椅子上借着烛火看着手中的帖子。
或者说,是圣旨也不为过。
小皇帝想要见见他这把老骨头,背后有着怎样的阴谋阮长海毫无兴趣。
回想起刚刚端王那副对阮长海欲言又止的神色,阮长海笑了笑。
伸手将帖子放在烛火上,燃烧成灰烬。
他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小皇帝登基前,踩的是谢烬的“头”,抓的的端王的“手”。
一个刚回京不久的小儿,摇身一变成为帝王,手段是有,智慧也够。
深知自己在京城的根基不稳,想要极力拉拢有威望的老臣,并还敢光明正大地借助端王这条路子,看来小皇帝和端王已经暗中撕破了脸。
阮长海烧掉手中的帖子,仰头靠在椅背上,拿起桌案上的竹扇轻轻扇着,闭眼很是享受的模样。
就算他们兵戎相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阮长海对
当年他解甲归田,朝堂中文臣还有个箫震南坐镇,武将还有个解之山。
如今两位猛虎都成了权谋的贡品,启朝,再不会复从前的盛世。
要不是他因为小女儿归隐,很难想象今日世上还有没有阮家一脉的穿成。
阮长海长叹了口气,回想起当年的同僚,胸口好似还有一簇郁闷的火苗燃起。
起身来到门前,将房门打开,阮长海负手而立吹着夜风,眼神一晃,院门口处正有人匆匆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是阮故,身后的一群人,竟一个也不认得。
阮长海揉了揉眼睛,面色瞬间恢复之前的苍老倦怠,笑眯眯地看着阮故。
阮故也看见了阮长海。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怎地,刚绕过院门,就见老父亲将房门打开,那模样好似早已知道他们要来似的。
“父亲。”
阮长海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除了叶湛的面相出挑,其余人的相貌似乎根本不能在心中留下印象。
但所有人的气质,却紧紧吸引着他的目光。
尤其是那位冷面的护卫,感觉是那么平平无奇,气势却带着一股天生的倨傲。
再看看他身后的女子——
阮长海生平初次仔细打量如此貌丑的姑娘。
明明恨不得想移开视线,不去在意。
可冥冥之中,却好似有一种羁绊在牵扯着他的目光。
“这位是?”
阮长海问向阮故。
阮故深吸了口气,“父亲,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