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脸色白了白,他嘴角颤动了两下,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角泪水流了下来。
卢月脸上黑了一分,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哗啦一把掏出一把匕首,抵在猖狂笑着的士兵脖颈处,冰冷带着寒意的利刃,似乎下一刻就能轻而易举地划开对方的颈部血管,让对方再也笑不出来。
士兵脸色一如既往的白,再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后,但是他眼底的一点儿渴望还是出卖了他,不,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卢月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这点渴望,眉头挑了挑,抬了抬下巴,示意士兵老实点,赶紧说别废话。
士兵苍白的脸上带了点笑意,眼神一瞥卢月,他感觉自己的喉咙中全是聚集着许多淤血,似乎他一开口,那些恶心的东西就会喷涌而出。
他嘴唇动了两下,声音压得极为低,“近点儿~”
卢月瞧着他这副死模样,不怕耍眼前的人耍什么花样,弯下腰,垂头靠近对方。
忽地,所有的事情就在那一瞬间爆发了,士兵神情穆然一变,疯狂狠虐,不顾卢月架在他脖子上的明晃晃的匕首,整个人一跃而起,狠狠地撞向卢月。
完好无缺的另一条胳膊抓起雪地上的刀,朝着卢月挥刀而下,只见众人眼前一花,卢月速度极快地从士兵锋利的刀下滑出, 反手一匕首,极快地划过士兵的脖子。 m.vo✫★dtw✬❂.❆la
时间凝固,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纯洁又美好。
单手举着刀的士兵,脸上神情诧异,一条胳膊以诡异的弧度折着,他脖颈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不仔细看,别人不易发现。
雪地上站立着的士兵,不过须臾,轰然一声,倒在了雪地上,他脖颈处渐渐流出大片的血迹,没了声息。
卢月低头垂眉,瞧着匕首的一抹血痕,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厌恶,她讨厌血的颜色。
她慢悠悠地从袖中又掏出一块帕子,擦干净自己匕首上的血痕,随手一丢。
转眼间,她目光凌冽地扫向场上的十几个士兵,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你们自裁还是等着我动手?”
说着,她还抬了抬下巴,眼神轻飘飘地扫向众人。
十几个士兵拿着刀,颤巍巍地看着卢月,他们被卢月刚才那出手极快的模样,给吓傻了。
紧接着下一刻,卢月嘴角一勾,瞅着众人道:“既然你们不自己来,那我替你们以死谢罪~”
她话一出,十几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迅速围了上来,把卢月在中央。
卢月嘴角笑了笑,脸上的神情依旧很淡,“啊~”十几人
卢月徒手一把抓住冲上来人握刀的手腕咔嚓一声,来人当即惨叫出声。
卢月被魔音贯耳,不悦地把人扔了出去。
众人再度扑来,卢月大喝一声,手中的匕首抡了出去,杀气四起,瞬间惨叫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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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兴等人找上来时,就见茫茫的白雪间,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独坐在雪地上,她手中拿着一酒囊,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水。
她的肩头上落了少许的雪花,还有发丝,背影孤清冷寂,又显得几分单薄瘦弱。
雷兴等人激动,他正要开口大叫卢月,再一瞥,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见冰天雪地上,躺了许多的人尸体,上面血迹斑斑,因为被一层薄薄的血覆盖上了,所以他们刚登上来,并没有发现~
而卢月就这么坐在一地尸首的面前,一动也不动,瞧着让人有几分生寒。
雷兴等人脸上的表情各异,他们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前进。
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去看,生怕他们的张参将也没了,雷兴猛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从震惊和愣神中回过了神,他一脸凝重,飞身上前,离卢月还有短短几步之远,他又停下了脚步。
“张参将~”话一出,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几分抖,面上更难维持几分冷静。
“你们太慢了~”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雷兴刹那抬头对上卢月抬起的眼眸,只见那眼眸黑沉沉,瞧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雷兴从未发现自己有一刻会那么激动,他一下扑到卢月身前,单膝跪到了雪地上。
他手慌张地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片刻后,雷兴拱手老老实实地朝着卢月行了一礼,道:“属下该死,来迟了还请参将责罚~”
卢月瞅着雷兴,神色淡淡道:“无事,你们对这里地形不熟悉,起来吧~”
雷兴跪了片刻,这才起身,给卢月禀告说他们找到了一条下御龙山的道。
卢月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这个时候,雷兴才发现卢月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衣服上因为落了雪而凝成了一层薄冰。
她脸上血色全无,嘴唇泛着青紫,眼睛黑得吓人,双手上尽是血污,一把匕首落在雪地上,染上了许多血。
第623章 反杀(2/2)
雷兴心中咯噔一声,面色闪过一丝慌乱,急急道:“参将~”
卢月抬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扶我起来吧~”
雷兴急忙上前扶着卢月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发现卢月的身上受了不少的伤,因为灰色的戎装看得并不明显,但是冰雪上却落了不少血迹。
他着急想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雷兴话在嗓子眼转了几圈,瞧着卢月毫无波澜的眼眸,苍白的脸色,他又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这会儿,众人才反应了过来,急忙上前来,帮着雷兴扶卢月走。
卢月之所以在雪地坐了那么就,是因为她的腿被砍了一刀,她实在无力再站起来。
雷兴见她走得困难,便蹲下身背着卢月前行,众人顺着踩踏出来的小道缓缓往山下走。
卢月伏在李虎的背上,感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整个身体似乎渐渐发起热来。但是她心中还记挂着一件事,她压低声音对着雷兴悄声道:“我们的队伍中有奸细,彻查清楚~”
雷兴行走的脚步一顿,便继续前进,眨眼诧异的神情恢复正常,极轻地嗯了一声。 m✳.❋v✪odtw.✥✺la
卢月松了一口气,便放任自己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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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暖融融的毡房内,四角的火盆烧得火热,大床上躺着人,面色红润,双眼紧闭,发丝乌黑,身上盖着一条棉被,仿佛睡得正香。
棉质的帘帐掀起,族长阿达带着一个年老的阿婆,扶着人进来,坐到卢月的身旁,摸索着摸上卢月的脉搏。
那阿婆皮肤皱巴巴的,闭着双眼,瞧着竟然是个瞎子,正垂着脸给人号脉。
帘子一掀,又一个人进来,族长瞧见人,“雷兴~”招手唤人过来。
雷兴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过来,急急放在桌上,恭敬地朝着族长阿达行了一礼道:“族长~”
阿达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两人目光都颇有默契地看向了床上的人,沉默地等着。
阿婆号完了脉,族长阿达便把人恭敬地扶了起来,两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族长扶着阿婆出了毡房,把人交给其他族人送了回去,他这才转身又回了大帐,笑着对一脸急切的雷兴道:“放心,放心,今日定会醒来~”
雷兴听了终于脸上露出笑意,神情也轻松了不少,摸着脑袋不好意思道:“好好,族长多亏了你~”
“哪里的话,好好照顾你们家大人吧~”阿达拍了拍雷兴的肩膀,
卢月是这日的下午时分,清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眼珠子动了动,浑身懒洋洋的,丝毫也不想动。
她抬起手臂,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包裹的严严实实,手臂上的伤痕已经快要愈合了~
她朝外床外望了一眼,见外头似乎天光大亮,隐隐有说话声。
“雷兴~”卢月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下一刻,两道身影从营帐外冲了进来,是陈军和雷兴两人。
两人惊喜地看着卢月瞪着眼睛瞧他们,神情难掩激动。
卢月的病是那日他们下御龙山时,发作起来的,雷兴刚背着卢月不见参将说话,还以为卢月是困乏了,睡着了。
结果没过多久不,他就感觉到身上似乎背了个大暖炉,热得人发慌。
他这才意识到卢月真的是发热了,而且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雷兴便带着人,叫人去接应了那些伤兵,加快速度下山。
结果可想而知,众人速度越来越慢,这天色快黑了,浓雾越来越浓,他们走着也迷了路。
就在雷兴身心疲惫,满心绝望,以为他们这群人都要被冻死时,陈军带人来找他们了~
自此众人这才都得救,他们带着卢月急忙下了御龙山,来到了木里木盆地,请求族长医治卢月。
卢月便一病不起,发了一整夜的热,急得众人眼含热泪,都快要哭了~
卢月这才高热退了下去,可人却一直昏睡不醒,直到今日才醒,陈军和雷兴两人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参将~”
“水~”卢月漆黑的眼眸,瞧了两人一眼,淡淡道。
雷兴忙去桌上端了一杯水,端着小心喂给卢月喝完,卢月这才火辣辣的嗓子好受了许多,她看着两人道:“我昏睡了多久?”
“两日~”陈军恭敬道。
“我寻到的药材在何处?”卢月掀起眼皮,神色淡淡道。
雷兴道:“参将,药材在我跟陈军处,已经在派人密切保护~”
卢月点了点头,抬眸眼神关切道:“那我们的人马如何?”
“回参将的话,损失两百人,伤兵三百余人,如今共有七百余人。”陈军拱手道。
“嗯~”卢月极轻地应了一声,对着两人道:“整顿人马,我们明日便离开~”
“参将,你的伤还没好,我们可以...”雷兴眉宇间皆是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