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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千呼万唤

   第二百一十七章 千呼万唤(1/2)

陈玺被崔鹤鸣冷冰冰的态度噎得差点翻白眼,他可算知道,老实人发起火来有多可怕了。

陈玺又一次在心中告诫自己,日后绝不能得罪这位舅兄。

“大哥,我那两个侄儿子宁和洛神可订下婚事了?”陈玺语气里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讨好。

崔鹤鸣充耳不闻,像是压根没有听到陈玺说的话。

除了妻子,陈玺什么时候这般做低伏小过?!然而,谁让他有错在先,现在也只能尽可能地想办法去缓和自己跟崔家的关系了。

“大哥,我手下一支王牌军——171军军长蒋茂农,膝下一子二女,大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十六岁、小女儿十岁。两个孩子从年龄上看,和子宁、洛神都很相配。不知道大哥意下如何?”

崔鹤鸣这次总算有点反应了,他乌黑而细长的剑眉紧紧皱着,心头闪过一丝锐痛。

婚约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一纸空文!男人可以变心,女人也可以变心,还有一个很美好的理由,叫做“反抗封建包办婚姻”。即使两个人两心相悦,也不见得能走到最后。

妹妹和默言曾经是多么好的一对儿,天造地设的璧人,可不是还有陈玺这样的小人横插一杠吗?

崔鹤鸣冷笑一声,眼角冰冷,胸膛里却好似燃着一把炭,他满腔愤怒地逼视着陈玺,一字一句地说道“少帅就不必操这份闲心了。我的儿子和女儿,我会给他们自由选择的机会,他们长大后若是遇到志同道合的伴侣,我做父亲的,一定会送上自己的祝福。而不是像妹妹那样,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连自己的幸福也要牺牲掉!”

“崔鹤鸣!”陈玺的目光变得阴鸷、冰冷,这三个字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凶狠。

崔鹤鸣的目光却凌然无惧,他冷声质问道“我有说错吗?哪一句?我的妹妹难道没有婚约在身?难道当初不是你挟势逼娶?!”

崔鹤鸣清越的嗓音带着难言的伤痛,仿佛他的记忆又回到了那段昏暗的日子,他远在大不列颠,甫一得知消息的惊痛和自责。

若是他在国内,他一定会跟父亲、母亲求情,或者直接将妹妹送走!绝不会看着父亲、母亲成为崔家的帮凶,把妹妹推上一条绝路!

崔鹤鸣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泪光,切齿道“我妹妹为此绝食,打算自尽。是我母亲,拿着自己的性命要挟,逼着我妹妹上了花轿。崔家,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和戴家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我妹妹比戴家这位二小姐有气节多了。她唯一的错处,就是太过良善、太过孝顺、太过心 软,才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上!”

“崔鹤鸣!”陈玺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凌然无匹的气势,黑沉的眼睛闪烁着狼一样的凶光!他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当初竟生出死志,嫉妒、后悔、庆幸……等等复杂的情绪,几乎要将他的胸腔里填满,让他无所宣泄、无所排解!

他不是多么有耐心的人,崔鹤鸣却一再地蹬鼻子上脸,拿刀子往他的痛处扎。陈玺有一瞬间是动了杀念的,他想要让眼前的人彻底闭上嘴!

可是,不能!陈玺紧紧攥住拳头。他在心中无数遍地告诫自己,眼前的人,是妻子的哥哥,他不能动手。

“你还想杀了我吗?”崔鹤鸣感受到了陈玺身上传来的恶意,狼一样的凶光,似乎要把自己剥皮放血。崔鹤鸣不但不怕,并且露出一脸挑衅的神情。

若是陈玺当真动了手,说不定妹妹日后就解脱了。

这是他欠妹妹的,因为他这个兄长太过无能,才让崔家的重担落在妹妹孱弱的肩膀上,任他们这些亲人敲骨吸髓、予取予求!

陈玺哼了一声,冷冷道“我是想动手,想打掉你的牙齿,让你闭嘴!但你以为我会上当?大哥,你的这些表演也太拙劣了。”

陈玺靠在沙发上,眸子一眯,目光寒凉,他玩味地说道“我知道大哥心目中理想的妹夫类型,是曾默言那样的温润君子,再不济,也有个钟未。大哥,你死心吧!阿姮现在和我两情相悦,我们两个好得很。”

他语气顿了顿,双眼黑沉如漩涡,凛凛寒意中闪烁着温柔“大哥,阿姮这辈子就只能冠上我的姓氏,除了我,谁都不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即使她是一块冰,我也要用一辈子把她给捂热了……”

陈玺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俊毅的眉目闪烁着晨星一般耀眼的光彩“大哥,你该失望了。阿姮现在和我,不仅蜜里调油,我们两个,还有了一个共同的孩子……”

“哦?”崔鹤鸣神情淡漠地打断陈玺的话,唇畔勾着一抹讥诮的弧度“既然你和我妹妹感情这么好,今晚我妹妹在哪里?”

崔鹤鸣这句反问简直是一击必杀,陈玺心头的火气不断上涌,却拿崔鹤鸣半点办法都没有。





   第二百一十七章 千呼万唤(2/2)

然之间,大厅里喧闹的声音似乎安静了下来。

陈玺若有所感,第一时间调转视线。

姮娥身姿优雅、仪态万方地出现在宴会大厅里,身边四个姿容出众的丫鬟呈众星拱月之势,簇拥着她走了进来,她身侧几步远的位置则是跟着一脸谄媚的唐平。

陈玺眼前一亮。

在这花团锦簇的宴会大厅里,姮娥头戴一顶乳白色的羽毛堆花纱帽,身上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连衣裙,脂粉未施,素衣碧裙,宛如出水芙蓉,令人耳目一新。

尤其是她连衣裙外边罩着的珍珠衫,莹白、温润的珍珠流光溢彩,与天花板上水晶灯的光芒所辉映,精华内蕴,光彩夺目。

然而珍珠再美,却夺不去美人的半分光彩,姮娥俏立在人群之中,绰约逸态,彩云轻举;铅华弗御,标格无双。

姮娥深居简出,唯一现身于人前的那一次,是她初来京城时,林家的订婚宴,她的美貌和霸道,少帅对这位娇妻的宠爱,深深地植入了所有宾客的内心深处。

这接近一年的时间,京城的势力重新洗牌,今晚的晚宴,有一大部分人没有见到过这位少帅夫人。然而,即使有过一面之缘的,仍旧惊艳无比。

“这是都在等着我呢?”姮娥清澈、婉转的嗓音犹如山涧里“叮咚”流过的泉水一般,将宴会大厅里浮躁、喧扰的气氛荡涤一空。

人群之中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少帅夫人”的问好之声不绝于耳。

戴望舒咬着嘴唇,尴尬地站在铺着那幅《洛神赋图》的长桌后面,惊艳、嫉妒……各种复杂的情绪,让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来了。”陈玺箭步走到姮娥面前,一双墨眸蕴着淡淡的笑意。刚刚和崔鹤鸣之间的谈话太糟心了,暴躁的陈玺几欲揍人!

结果,那道朝思暮想的倩影甫一出现,陈玺躁动不安的心脏立刻像是被一双温柔的素手给抚平,笑意自他的眉梢眼角流淌出来,淡化了他面庞的锋利和冰冷,望着姮娥的眼神深情款款。

“这么贵重的画,你说拿走就拿走,我不看着点怎么行?”姮娥冷哼了一声,一双秋水氤氲的眼睛流露出淡淡的不满之色。

陈玺连忙温声给姮娥赔罪“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亲自回去拿画的。”

姮娥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曼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种拿着妻子嫁妆去走礼的混 账男人?!”

“又胡说。”陈玺轻轻拉住姮娥的一只素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低沉、悦耳的嗓音充满了讨好“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配我去讨好他?!”

姮娥不置可否地轻嗤了一声,一双明眸波光流转,玩味地说道“画在哪儿,带我过去看看。”

“这边。”陈玺殷勤地在前面带路。所过之处,陈玺刀锋一般锐利的视线飘过来,那些偷眼打量着少帅夫人的男宾微微垂下了头。

刚刚还开枪示警的男人,此刻像是一只温驯的大猫,对着少帅夫人各种殷勤和讨好,这些宾客都是眼明心亮之人,哪里再敢看那位美貌无双的少帅夫人。

也有那些看热闹的女客心中哂笑,戴家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枉戴望舒总是自诩才貌双全,总是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模样,原来是在东施效颦。

姮娥姿影翩跹地漫步到了画作面前,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她便认清这幅画正是自己的老师扈先生赠送给合靖先生的那幅作品。只是……如何会沦落到国外。

“少夫人,这真的是你的作品吗?”戴望新终于见到了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神,他立刻忘记了对少帅夫人的那些怀疑,语带激动地探问道。

“这上面的‘春晖主人’是我的私章,我倒要请问戴先生,我的老师给和靖先生的赠礼,为何会落到你们戴家人手里?”

姮娥一双明眸灿如寒星,她神情清冷,语气疏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目下无尘的清傲。

在场的所有宾客,立刻感受到了这位少帅夫人对戴家不屑一顾的态度。

“少夫人,这幅画真是出自您的纤纤玉手吗?”戴望新的痴气又上来了,他选择性地忽略了姮娥一张俏脸上冰雪一般的神情,情不自禁地露出一脸倾慕之色。

姮娥眉尖若蹙,像是看到脏东西一般移开了视线,和这种人搭话,是降低自己的格调。

陈玺可没有她这般好脾气,对着凑上来的戴望新飞起一脚……

伴随着戴望新的一声痛叫,陈玺将人踹成了个滚地葫芦。

“当着老子的面就敢冒犯老子的妻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陈玺这一脚,含着方才在崔鹤鸣身上不得发泄的怒气,不留半分余力。

戴望新一口鲜血喷出来,痛得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只怕自己的肋骨都被陈玺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