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雨欲来(1/2)

小布被留下参与审讯，由于情报过细，行动科的审讯专家很容易就撬开这些人的嘴，没有一个无辜之人，都直接送往刑狱看押。

连续奋战了三天，没有吃好饭睡好觉，由于“清淤”计划要求，张小布在监察部得到了一间办公室。不过他精神格外亢奋，正当得意满满的在办公室里与姚溱分享喜悦之情，姚溱尽管这两天能量使用过大，但也是极度亢奋，她与小布根据仓管人员口供基本构思出了董骅水孝田麦瑟一伙人偷盗倒卖装备线路图，但是前后画了两个问号。代表两个疑问：一是这么多年这么大量甚至超越底线的偷盗，一军团竟然没有反应？二是普通人根本吃不下源能铠甲、C级殖装等战略物质，那买家是谁?这一头一尾两个问号才是至关重要的，甚至是索命的阎罗。

张小布自然希望能够化解谜团，但是现在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参与的，他能够以麦瑟遗言捅破窗户纸，借麦瑟的手揭开一军团装备倒卖案的盖子，已是不容易，姚溱建议张小布静观其变。

这时候有人敲门，原来是有人在外面找，说是他朋友。张小布还在惊奇哪个朋友这么大能耐，能够找到监察部内部人员来找他，还没靠近监察部大门，就看见姬权朝他挥手。

小布告诉姚溱那就是贾权，姚溱却让他先不要讲自己与姚浩之事，先看看姬权找他有什么重要事情，一句话点醒了小布，他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姬权了，特别是“失恋”那阵子，想找个往日酒友倾述忧肠都找不到。

看见小布出来，姬权一声谢天谢地的就把他往路边汽车上拉，司机不知道哪去了。屁股还没坐稳，姬权就直接一句：“小布你惹大麻烦了。”把张小布直接整懵逼了。

接下来姬权把自己来意说明，原来德尚在往上级通报情况同时，也立即与姬家高层进行了接触，姬家由于族长由军神姬长青兼任，目前在安州主事的是国家长老院长老姬长宾，他当即以家族秘密渠道最快的信息报与姬长青，闻听姬长青大怒，在信笺上直接写了杀杀杀三个字。俗话说军神一怒，伏尸百万。姬长青这三个杀把整个姬家都震动了，各方人马都在打听此事始末，生怕沾染上身，而姬长宾代表姬家对监察部表示全力支持查明倒卖军备大案真相，无论涉及到姬家那个子弟，都无条件配合。

张小布现在满脑子都是军神写三个杀的情景，“杀！杀！杀！”小布都要为这位偶像击掌叫好了。这才是他从军几年心目中的军神，没有私心，只有公心，哪怕此事牵涉家族亲人。回想自己在底层小卒，每月只要津贴发放及时，对于少发的被装也只是众多士卒牢骚几句，并无其他想法。但是第三仓库这上百亿的贪腐倒卖扎扎实实震惊了张小布，这里面的猫腻触目惊心。

小布也想到姬权的母亲正是第一军团军需部部长，那个董骅严格意义上就是姬权母亲姬长浈手下，一时间他警惕心大起，这边边听姬权继续往下说，那边边与姚溱交流此事与姬权的关系。

姬权很快说到了重点：“听闻此事是你去第三仓库，因那个仓管主任临死前给了遗言所引起，现在很多人都盯上你了，你先跟我讲讲那个仓管主任到底知道些什么，兄弟我帮你合计合计，免得你招来祸事。”

这么直白，如果在以前，张小布说不定会坦诚相告，但是现在有了姚溱高参在身，而且此事他又想明白了姬权的利害关系。更是不肯实话实话，哪怕姬权谈起了前身地球往事也没有改变张小布主意，最后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小布告辞回到监察部。

一路走，一路姚溱在表扬张小布原则性强，吐槽姬权肯定有所图谋，不过她还是看在往日相识情谊和之前姬权也去疗养院看顾过姚浩的情分劝说张小布利用自己参与“清淤”行动便利，能够照顾就照顾一下往日的朋友。

人还没走到办公室张小布又被人叫住了，这回是留守的安州副监察长里望山，他说大金牙来了，让小布迅速去监察部接待厅见他。

张小布这下一点不敢怠慢，赶紧小跑到接待厅，与管理员说明情况，被带进了一个包厢，大金牙正在里面吞云吐雾的等着他。

一看见小布，大金牙眉开眼笑地拍着得意弟子的肩膀：“怎么样，姬如烟忘记了吧，好家伙，你这回算是给姬家立功了。”

张小布心结一下子被大金牙两句话打开了，一扫阴霾之情，只是姚溱一个劲询问他姬如烟是谁？他不好回答略显尴尬。

大金牙看着他喉咙蠕动，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理解错了意，他坐下翘起二郎腿：“我可不是来探听案件秘情的，虽然有人请托了，但是理他个球，我可是知道保密条例的，我来找你是想知道你知道下步路怎么走好吗？”

见到小布摇摇头，大金牙充分发挥师父的优越感，先是数落一通张小布不知道天高地厚，凭着莽夫之气冲锋陷阵，现在不少人对他气的牙痒痒，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拿出一张纸给张小布，小布接过来一看竟是一纸推荐信，大虞朝近卫军团实习的推荐信。

“正巧我有空，长老就让我去给族长送信，族长写杀的时候我就在边上，那气势还好是你师父在，一般人早就被吓尿了，顺带我给你求了个推荐信，乘事情还没搞大，你还是远离风波为好。”大金牙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咧嘴笑道。

张小布顿时觉得那装裱门面的大金牙是这么的和谐，不知道大金牙是怎么求来的推荐信，但肯定没有他说的轻松，可是他又有点不甘，不想在案件了解前走掉。

大金牙像是看出他那点心思：“你发现揭破这起装备物资倒卖大案的功劳谁也抢不走，不然依师父的面子也给你搞不来这封推荐信，但是你还太嫩了，不适合继续淌这摊浑水，我就你一个徒弟，你也算半个姬家人，近卫军团也称为御林军，负责守卫京畿要地和拱卫皇宫，实习军官基本安排在皇宫内殿，是亲近帝皇的绝好机会，一般都是皇族及大家族子弟也能被推荐，而推荐人更是需要德高望重之人。”

张小布发自内心的对大金牙说：“谢谢师父，我也知道这个机会难得，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了，我之前已经跟里副监察长打过招呼了，现在你已经退出行动，可以跟我走了。”

张小布还想争取点什么，但是大金牙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拉着他就往外走，签完保密协议后，副监察长亲自送他们出门，一路碰到的黑领监察都主动立正敬礼。

等上了大金牙的越野车，张小布回望着监察部的大楼，想着这起案子，他还没弄明白这些硕鼠是怎么倒卖如此数量巨大的军备装具，特别是那台报废的A型源能铠甲是怎么报废的流程，涉及的部门和人都有谁？

“让这一切都交给监察部吧？”姚溱跟小布交流，她也对大金牙的武断有些幽怨，不过她还是对小布说：“你真幸运，竟然在这碰到一个对你这么好的师父，你师父说的对，这绝对是一滩浑水，你万一淌下去，很容易死的就像个气泡，我现在愈分析愈加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大金牙一直监督着张小布回到九艺阁才离开，他让小布好好休息两天，届时家族有车队前往京城，正好搭车前往，临走前他还嘱咐小布这两天哪都不要去，就呆在九艺阁。

人才进九艺阁大门，就有服务员告之他二姐儿在楼上办公室等他，张小布条件反射想到打扫卫生，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勤务兵了，带着疑问，来到二姐儿的办公室，她正专心的作画，小布先不敢打扰，直到等到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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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山雨欲来(2/2)

了，二姐儿也没有停下手上画笔的意思，小布只有冒昧发出声音打断了二姐儿的画画热情。

“你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凶巴巴的二姐儿散发着愤怒的气场，张小布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咳嗽声竟然引起她如此大的反应，吓得马上要落荒而逃。

“站住。”二姐儿又喝道。

等小布乖乖回过身，二姐儿从桌子上拿起几张纸丢给他：“也是几个关系给我递的条子，你要是有兴趣就去，没兴趣就按照三子的话走。”

小布一时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着纸条告辞，还没走两步，办公室门又开了，伸出二姐儿的脑袋，叫住了小布：“条子是给你了，选择由你，别考虑我是你上司就为难。”

这下张小布确定二姐儿一定是忙忘记他早就到监察部报到，不算是她勤务兵的这一茬事情了。他看向纸条，都是邀请他赴宴的，其中有一张赫赫写着云烟阁，姬媛。这不就是姬如烟的母亲吗？小布一下子百感交集，第六感告诉他，这些身份显赫人物通过二姐儿邀请他赴宴一定与军备倒卖案有关，不去就是不给面子，特别是姬如烟母亲这张非正式邀请函，一时间拿着纸，小布感到万钧般沉重。

坐电梯到了顶楼，还没到宿舍，就见姬权在门口等着了，小布很惊讶地看到他，却见姬权笑嘻嘻的先自我检讨，说上午早些时候脾气大了点，让小布别介意，他带了上好的酒菜和好酒，就等着小布回来好好喝一顿。

张小布话到嘴边又沉了下去，由着姬权拉着他进房间，在不大的地方铺开了酒菜倒上了美酒，在此之前，他们有一阵子经常这么喝来着，那时候气氛没有现在这么尴尬。

姬权也是察言观色的主，看小布兴致不高，就直接倒苦水：“你知道我现在母亲就是一军团军需部部长，军需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是难逃其就，但是我可以保证她没有参与此事，都是底下人瞒着她干的，甚至有人巴不得搬倒她，看她的笑话，你是不知道大家族里的勾心斗角比以前咱们看过的宫斗戏有过之而无不及。”

姬权自饮了一杯酒：“现在我的一切都是姬长浈给的，原来的那个魏延已经回不去魏家了，如果姬长浈倒了，那我也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作为一个世界过来的兄弟，你忍心看我受罪？”

张小布心情复杂的看着姬权，看着他一杯一杯的自顾自喝着酒，说着自己以前寄托在舅舅老傅手下，因为没有学历也被人看不起，老傅就知道派他干杂活，这一辈子他投靠了姬长浈，姬长浈像对亲生儿子一样栽培他，他也有很多梦想想要实现，特别是现在来到安州，好不容易感情稳定了，有了谈婚论嫁的对象，结果碰见这种事，估计婚姻也要黄掉了。

说着说着姬权眼泪都出来了，张小布没喝酒，但是也很难受，这时候他想呼唤姚溱，但是姚溱没有反应。

小布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姬权：“你担保姬长浈没有贪污腐败。”

闻听此事姬权赌咒发誓说姬长浈身为姬家这一辈大妮，又在实权位置上，一直在军需部恪尽职守，第一军团前些年打仗哪一次都是带着军需部尽心尽力保障，说完他还让小布回忆当时在前线有没有短缺过军备物资的保障，看小布摇摇头，姬权直接说明因为怕别有用心的人把此事搞大，直接一把火烧到姬长浈身上，作为儿子的他才求小布给点信息，好心里有数。

张小布叹了口气，把自己能够记得的在麦瑟纸上的信息跟姬权说了一遍，姬权不住点头，然后对小布说：“这帮人太无法无天了，你放心，有军神发话，绝对饶不了他们。”

看着姬权急匆匆告辞而去，姚溱突然显形站到了张小布面前：“我刚才站在你后面，贾权果然看不见我。你不用有负罪感，咱们就算是给前世的朋友一个情分吧，正如他刚才所说，有姬家族长发怒，比监察部有用多了，这件事肯定会涉及到很多人，也会死很多人，至于姬长浈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她到底有没有沾染案子了，不过用人失察的罪过绝对逃不了。”

张小布重重靠在椅子上，姚溱看了眼眼前的美食，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愁眉苦脸的说道：“唉，什么时候能快活吃一顿啊，好想念以前家乡的米粉啊。”

小布被她思念家乡的话题吸引住了，姚溱干脆回到源晶片里跟小布聊起以前家乡的往事，

小布也说了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两人故意回避着敏感的话题，在相互交流中倒是迅速熟悉起来，最后姚溱还说道：“其实我还有一样最想念的东西，就是我那条叫做贝贝的狗，你是不知道，它的智商经过测试，超过同类狗20多分，有人出一百万我都没卖，特别善解人意，好想念贝贝啊，呜呜呜。”

小布想安慰她，自己心事也翻腾起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突然电话铃响了，小布拎起电话，却是二姐儿怒气冲冲的发问：“你去还是不去倒是回个话啊，我电话都要被人打爆了，你又不是个娘们，又不是去相亲，去不去，给个痛快话。”

张小布这才意识到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被姬权一打扰，自己还真是忘记了赴宴的事情，不过二姐儿好像也没有说自己要回复他之类的交代吧。

张小布不好意思的解释自己睡着了，听见二姐儿不满地从鼻子发出哼的音调，赶紧说自己不去赴宴了，挂完电话也确实感到疲惫，解下脖子的源晶片，胡乱拉过一毯子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睡到半夜，被电话惊醒，张小布在黑暗中摸索到电话，刚拿起来就是大金牙气急败坏地声音问他在哪？小布回答在家里，然后那边电话就挂了。

过了不久，门铃没响，门板砰砰响起，一听就是大金牙熟悉的踹门声。接完电话的小布不安地正在胡思乱想，这时候赶紧打开门，大金牙进来之后就问小布有没有泄露“清淤”计划，张小布下意识摇摇头。

大金牙才吐了口气，仰坐在沙发上，掏出根烟抽起来：“尼玛，还好你没去赴宴，听说姬如烟的母亲都给你递了条子，这都是鸿门宴啊，有消息说“清淤”计划泄露，京都那边来了特使接管一军团军需部倒卖战备物资案，说不定还要审查你，你只要一直在九艺阁，有监控证明就没事，别相信电话，监察部搞情报那些人从这个电话号码诞生那天的通话记录都能给你查出来。”

张小布心里‘嘎他’一声，忙询问大金牙怎么回事？原来是德尚带人到樊城抓捕董骅、水孝田等人时候出了意外，董骅提前出逃，水孝田仗着南水堡与监察部硬抗，双方都有死伤，后来水孝田是抓住了，他大儿子水望跑了。德尚认为可能是消息泄露缘故，紧急报告了京城监察总部和一军团，现在抓捕人员和被抓捕的嫌犯都在樊城接受审查，安州这边参与计划留守的人由正好巡查到安州附近的总部特使来审查。如果不是大金牙消息通天，还不知这么多内幕。

闻听这一切，张小布不免心慌意乱，但是他想到与姬权交流时间过晚，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抓捕行动，为此他有小心翼翼问大金牙樊城抓捕活动开展的时间，得到确切的时间，心里卡了下时间，断定不是姬权所为，这才稍稍放下心。

大金牙瞥了他一眼，严肃的说道：“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小事也会变成大事，有些话，说出去就难收回，假话也会变成真话，所以你去接受审查的时候一定不要乱讲，等车队出发，你就赶紧去京城吧，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一军团军需部这件事也许会在大虞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