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羊狠狼贪(1/2)

张小布大吃一惊，劳叔一边训斥漆夫一边让人安顿好水皂，然后几人来到临时停尸房，果然麦瑟死的不能再死了，漆夫解释说一直派人看管着，没想到这家伙用裤腰带上吊自杀了，自杀那会正好看守的人去厕所方便，所以一直到换岗时候才发现，已然来不及救了。

这话张小布是不相信的，更别想骗过老道的劳叔，但是他们也只能看看现场，看着麦瑟肿胀的头，鼓起的嘴和快被勒断脖子上的裤腰带红痕，正当一筹莫展时候，姚溱发话了：“你让其他人出去，我试试找找他留存的信息。”

于是小布找个理由叫其他人离去，他将脖子源晶片拿下，姚溱就飘飘然从源晶里显现出来，腰以下的部位都快要消失了。

停了一会儿，姚溱才把之前探索的细节相告：“刚才我找到了几段死者的对话，分析了一下，首先这个麦瑟是被谋杀的，他临死前痛苦呻吟，应该是被人堵住了嘴，而杀人者没啥对话，可能是熟练的杀手，不过通过麦瑟前面问过一句你们干什么？我要见你们长官。我推断凶手是光明正大打开门进来，应该是监察部的人，你在现场再收集收集一些凶手留下的证据。”

张小布叫来了劳叔和漆夫，提出因为案情重大，必须采取怀疑法来侦查麦瑟离奇死亡，就是先排除他杀，他们先按照他杀的假设重新收集现场证据，劳叔两眼放光，连声说好。漆夫继续不耐烦，可惜州府监察使下来就是监察官，现场张小布职位最高，只能听他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现场的证据被破坏的很厉害，到处是指纹脚印，还多了些烟头。

“房间里谁点了檀香？” 劳叔生气地问道，这才走出门绕了一个圈，现在气味都改掉了。

犯错的看守畏缩的上前承认，甘愿受罚，原来他老家有点香驱魂的习俗，我害怕这间死过人的屋子，就按自己老家风俗点香驱魂，顺带壮胆。这回答一百分，张小布无话可说，只能说是真巧。

可是有一个证据是他们绝对想不到也没有抹掉的，如果不是姚溱，他也绝对想不到，那就是停尸的桌子上，当时有一个蒙面大汉是踩在桌子上用裤腰带拎着麦瑟勒死的，这么大的劲力下哪怕可以擦掉鞋印，但是桌子是木头的，会有受力的压痕，轻微的这点痕迹足以还原当时杀人者身高体重了。

果不其然，当张小布挪开麦瑟尸体，劳叔就拿出探测仪根据那轻微的脚印压痕计算出此人身高1米九左右，体重130-140公斤，从压痕反弹上数据分析正是麦瑟死亡时踩上去的。

劳叔根据数据把漆夫问了个哑口无言,可是仓库所有人员包括樊州监察部漆夫带来的人都没有符合要求之人，查看了监控器也没有发现，因为为了安全起见，漆夫征用了原来仓管人员的二层宿舍作为临时看押点，这里压根没有装监控设备。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姚溱十分确定地告诉张小布，她让小布在监控室同时播放所有监控器录像从昨晚到麦瑟死亡后一小时。

“加速，4倍数，8倍数，16倍数。”随着姚溱一声一声的命令，由于这个世界的监控器都是老式录影机，录像带的像素不高，张小布看见屏幕都要眼花缭乱，恶心想吐了，特别是为了方便姚溱“看”，他还得站在屏幕一米处前，其他监察都啧啧称奇，殊不知张小布早已闭上眼，只是嘴里瞎喊着：“不要停，继续。”

“好了。”终于听到姚溱停止的声音，小布都快睡着了，他按照姚溱吩咐转身召集所有人院内平地上集合。

一个个走到他们面前，辨析完一人让一人出列，最后队伍里只剩下漆夫和他的四个手下，都属于体重达标身高不高的。

“在麦瑟死亡时间，只有你们醒着，并出现在了监控里。”张小布站在这几人前面，冷言说道。

“笑话，你在怀疑我吗？我要控诉，都是蓝领监察使，我有权向上级控诉你的行为已经超出本案范畴，你这是在蓄意破坏监察部形象。” 漆夫愤怒地大喊，摩拳擦掌的，身边手下也不怀好意把手伸进怀里。

劳叔适时出现：“我已经与安州监察部取得联系，安州行动科3个小时后就到，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听到劳叔的话，漆夫像霜打的茄子，顿时没了刚才的虎气，但他仍然喊道，张小布对他的怀疑就是对他的侮辱。

“凶手不是他，但不排除他是知情人。”这边姚溱已经把5人数据进行了分析：“注意他左边那个矮个，他的骨骼特别突出，身材是里面最矮的，这么大体重还不显胖，肯定修炼了缩骨精炼或者狂暴之类的呼吸术，所以他的嫌疑最大，你可以诈一下他。”

“我并没有说凶手是你。”张小布毫不畏惧漆夫杀人般的目光，“我问你，你加入监察部是为了什么？你还是不是监察部的监察使。”

在得到漆夫肯定答案时候，张小布以行政职位压住了漆夫的狂妄：“我现在是此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现在我命令你将你左手边这个人拿下。”随着小布手指向那人，只见他脸色大变，但不敢轻举妄动。

漆夫无奈，拿出镣铐，向右转身：“兄弟，不好意思，先委屈一下你，等樊城监察部人到了，咱们必须得让他们还我们个清白。”

张小布、劳叔也一左一右守好退路，那人看此情景，乖乖让漆夫带上镣铐，下一秒口吐白沫倒地抽搐，等劳叔一探其心气：“死了。”

“你干了什么？”张小布逼近漆夫，漆夫一脸茫然，趴着又检查了一遍地上的尸首：“我什么也没有干啊，这家伙跟了我两三年了，从来没出过差错。”

“我问你，他练了什么呼吸术？”

“缩骨呼吸术。” 漆夫老实了，他反应也快：“你们是说他是真正凶手？”

“不错，可惜他死了。”张小布俯下身，装模作样摸摸死者头部、脸部、手脚，直到姚溱说好了才站起身来。

这回虽然刚找出的凶手死了，但是姚溱根据他的声线很容易捕捉到了另一个凶手信息，他们之前有过交流，而另一个凶手正是之前被甄别出去的当时麦瑟自杀时的看守。

这下好办了，张小布与姚溱商议后，为不打草惊蛇不动声色让人把尸体拉到临时停尸间查找死亡原因，这边带着劳叔和漆夫走进了监控室。

“漆夫，你属下蓄意谋杀重要案件嫌疑人，你可知罪？”小布靠近一旁的漆夫，突然喝道。姚溱抓住一米距离仔细扫描漆夫每一个细节。

面对矮自己二十厘米的小布，漆夫怒目圆睁，本想发火，但想到自己逃脱不了一个失察责任，当即如霜打的茄子，一下子焉下来，退后一步低下头来。

“扫描完毕，漆夫反应属于不知情的心理反应。”

“现在有一个机会，我已经掌握了另一名杀手的线索，这回必须得抓活的。”毕竟姚溱属于诡异范畴，不能暴露人前，不撬开活人的口，还真对不上姚溱分析掌握的证据。

漆夫举双手胸前行礼：“但凭监察使吩咐。”他也知道只有破案才能减少责任。

“我在监控中其实早就发现了死掉的凶手合谋之人就是那名看守，但他们可能嘴里有毒药，就是所谓死士，等会漆监察带几个信的过之人诓骗那名看守出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卸掉他的下巴，然后交由劳叔审问。”

“放心，老夫原来就是行动科有名审问专家，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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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羊狠狼贪(2/2)

般刑法举手就来，任他钢筋铁嘴，也能撬开。”劳叔颇有股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样式，如果不是张小布早知道劳叔的资历，当然也不会把人交予他。

“他交代的东西能够让这件案件还原真相，这个看守应该身份不低，你看监控中死去的那个凶手朝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小布按照姚溱的指点指出了两人共处一地密谋商议的画面，让劳叔跟漆夫看了个明白。

把事情交代完，让劳叔他俩便宜行事。小布又回到了之前关押麦瑟的那个临时房间，只因为姚溱需要点时间再翻找翻找麦瑟之前有无说话记录，最后找到一条麦瑟自言自语的细节，说了句越是危险的地方约安全，就是墙角了，姚溱让小布到墙角处掏了掏，果然找到了塞在里面的一个纸团，等揉开展平观看，整个事情真相跃入眼前。

麦瑟做这个仓管主任，顶头上司是第一军团军需部副部长董骅。一直以来董骅都让他与南水堡的水孝田连线，在倒卖军团物资上作为供货方和销售方，第三仓库的物资从来没有供应过军团将士，大量物资分批量运到了南水堡，经水道运到最终买家手里。水孝田的出货渠道麦瑟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在这仓库主任二十年任内，他自己如同硕鼠一样吃的盆满钵满，以往的举报有很多，但大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据说有人把举报信送到了京城监察部，而这次调查军需品失踪案的樊城监察部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手下留情，案件本来不复杂，一查一个准，董骅让麦瑟自己扛下来，并担保说他负责罚没款，只要麦瑟老实认罪，到安州走个过场，关个几年，以后带着他积攒的财富到哪都能当个富家翁，但是麦瑟太了解这个老上司了，生怕他卸磨杀驴，所以留了心眼，怕认了罪走不到安州就死在路上，所以在安州监察使来了之后会喊冤，其实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把水搞混，好给自己搏一条活路，哪成想董骅压根没打算给他活路。

董骅、水孝田，这已经形成一套连环人物，麦瑟在纸上写到，这短短二十年，他们就倒卖了将近100个亿的装备，甚至连大虞朝严禁买卖的殖装初级型号偷卖了几十套，还有一台报废的A型源能铠甲，这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物质了，张小布真想不到他们的胆子如此之大，源能铠甲一个军团装备不过3台，他们竟然瞒天过海以报废形式卖掉一台，这起倒卖装备案已经远远高于一个州府监察部能够处理了，必须马上上报，张小布急的满头大汗，但姚溱很镇静，她告诉小布处理方式应该是保护好这唯一的重要的证据，然后视情况直接交给德尚。

姚溱慢慢跟张小布分析，小布也渐渐冷静下来，感觉头上的汗都变冷了，姚溱不愧为学霸和高精尖人才，很快帮小布理清了下部思路，一是尽快撬开看守的嘴，然后在安州监察部护送下带水皂和看守离开此地，如果可以，把第三仓库里麦瑟检举的一干人等一并带走；二是由安州监察部用力，抓捕所有嫌疑人，找到案件真相。

胸中有了计划，心里也随着安定下来，樊州监察部的监察们对这位安州来的神探敬佩不已，对他们来说能够高速同时观看十几个不同监控录像，在那么短时间锁定凶手，这简直不是人脑能够胜任，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包括漆夫，不知不觉都对小布尊敬起来。

走出监控室，过了一会儿劳叔兴高采烈地来报告那个看守已经招了，他代号59号，跟死去80号本身就是董骅麾下的死士，被费劲心机送进了樊城监察部，他们发现麦瑟反水，按照之前接受的命令，毫不犹豫地弄死了他。没想到如此小心翼翼，还被安州监察部派来的调查组发现了，80号只能咬碎了口中藏着的毒药，毕竟死士接受的教育就是这个。

既然看守已招，那么他本身就是个重要证人，至于水皂的事情，张小布默契地与劳叔瞒着漆夫，只说是个关键人物，他们现在焦急等待安州监察部行动科人马赶到。

可是先到的竟然是樊城监察部人员，带队的还是张小布熟人，之前在晖轮埠监察部的周令，听漆夫介绍，周令现在已经升任樊城监察部副监察长兼任情报股股长，之所以上次小布他们到樊城监察部没有碰见周令是因为后者刚好出任务去了。

周令也很意外在这里会碰见张小布，虽然同样是蓝领监察，但是明显周令的职位更高，他直接无视了张小布和劳叔的敬礼，转身询问起漆夫当前状况，然后以命令的语气对张小布说道：“事情已经很明了，樊州监察部有内鬼，第三仓库的事情需要重新核查，现在我把他们带回去，有事到樊城去说。”

张小布急赤白脸地跟周令争论此事重大，已报请安州监察部，必须带回安州处理。周令对张小布的话嗤之以鼻，命令手下押解59号就要走，漆夫为难的看了看张小布，还是执行了周令的指示。

等周令带人走后，安州监察部一行人才赶到，劳叔与行动科的都熟，很快把事情讲清楚，此时张小布才从愤怒中走出来，他告诉安州来人，必须把第三仓库上上下下一行人都带走，带队官员很是惊讶，于是小布拉他到一边一通述说，他倍感压力，满脸严肃，除了按照小布交办事情外，还留下漆夫带人看守，并贴上了安州监察部的封条，等待后续安州协同一军团军需部前来接管。

此话一出，让在场人员都大吃一惊，而张小布早已知晓此间秘密，第三仓库自麦瑟起上上下下二十余名军需官、职工全部都参与了倒卖案，俗话说上面吃肉，下面未必喝汤。麦瑟早就发现底下人大肆倒卖例如衣裤、鞋袜、被褥等基础被装，连门房都能半夜三更从仓库偷一袋袜子卖钱，精明的麦瑟为拉拢人心，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那么破案何必非要从59号死士那开口，张小布之前与周令发生争执，也是怕周令要扩大审讯范围，带走其他人，现在只怕周令知道这个结果后会火冒三丈。

在车上的时候，劳叔小声的问张小布死去的麦瑟曾经跟他说过什么，是不是小布有了什么新的证据，张小布表示回去汇报时候会带上劳叔的功劳，顺利摆平了狐疑的劳叔。

而此时另一个关键证人水皂，此时却在后一辆车里拼命恳求要见张小布，行动科人员无奈只能超车逼停了张小布的前车。

水皂见到张小布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答应过要救我爷爷的。” 水皂也不傻，安州监察部这么大动作，第三仓库仓管人员一扫而空，消息肯定会传到南水堡，届时如果水孝田发现他失踪，肯定会迁怒他爷爷。

张小布为自己错漏了这个情况而懊恼不已，但是行动科车辆有限，抓走了那么多人已经分不开车辆前去南水堡，只能安慰水皂到了安州马上安排人员前往，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水皂的情绪重新上路，小布有些惴惴不安，一路期盼车子开的再快一些。

到了安州，张小布直接面见了监察部州监察使大人德尚，把证据递上，德尚看完之后也大为吃惊，也免了小布擅闯上级办公室的轻慢之过，德尚立马召开中高层监察使会议，在最短时间制定了代号“清淤”计划，他对张小布的表现大为赞赏，把小布也安排进领导小组，负责案件的侦办。

整个安州监察部都围绕“清淤”计划高速运转起来,德尚亲自带队前往樊州抓捕董骅并南水堡水孝田等嫌疑人，小布拜托同去的劳叔带回水皂爷爷，劳叔因此次功劳被德尚破格提拔为行动科代理副科长，这辈子在监察部终于混上了“长”，对于张小布满心感谢，当即满口答应，小布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